“吆,原来不光本宫出来赏梅了,容妃和萧贵人也有这份雅兴呵!”苏婉儿阴阳怪气地说。
    “苏贵妃请尽兴,臣妾和萧贵人出来的早,这会子也乏了,该回去了。”容妃淡淡地回应道。
    说完,容妃便和萧千歌一起走出了红梅园。
    “苏贵妃,您看她们两个那副骄傲的样子,好像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似的。”陆语嫣随时不忘挑拨离间。
    苏婉儿撇了撇嘴,冷笑一声。
    萧千歌和容妃分开,各自回到自己的宫里。
    而萧千歌前脚刚进景芳苑,后脚容妃就派人给她送来了很多东西,有屋子里的摆设物件儿,有精致的古董花盆,还有刚从树上撇下来的绿梅花枝,还有一些用梅花做成的精致糕点。
    萧千歌很感动,前一世,她就和容妃是至交好友,没想到这一世,两个人还是这么投缘。在一起聊天也是话多的说不完,现在容妃更是给自己馈赠礼物,显然是把自己当成了知己。
    正巧这时陆语嫣也从红梅园回来了,她的景晴苑离萧千歌的景芳苑又很近,便看到了容妃派人给萧千歌送东西这一幕,她便把嘴一撇,恼恼地说:“切~有什么呀?还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儿呢!不就是个妃位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离苏贵妃差远了呢!”
    荷语在门外听到了陆语嫣这一番话,便回来说与萧千歌听,萧千歌丝毫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不予理睬。
    没想到,第二天苏婉儿就给景晴苑送了很多东西来,大致和容妃送的那些东西差不多,也都是些房间里的摆设物件儿什么的,还有些吃食。
    但看那些物件的成色和质地,显然比容妃送萧千歌的东西要好一些。
    荷语回来后绘声绘色地给萧千歌描述着,萧千歌却仍是连听都懒得听。
    想必定是陆语嫣昨天看到容妃给她送东西后便去苏婉儿那里学舌,而苏婉儿也定是以为容妃有意拉拢萧千歌为她的党羽,送东西也是笼络的手段。
    她便如法炮制也给陆语嫣送了东西,而且出手比容妃更加阔绰。
    对这种事情,萧千歌只能是冷笑连连,心想这些人还真是永远的小人之心,她们就知道拉拢、计谋、手段这些,就不知道人间还有真情在?
    可她们这种人,因为自己是小人,就想当然地认为别人也都是小人,都跟她们一样,就算看到人家有真情也会自以为人家都是假意,竟然还去“模仿”(送东西),竟然还想着要“超越”(送更好的东西),可真是大错特错了,呵呵!
    就在荷语继续叽叽喳喳地把在门外看到的事情讲给萧千歌听时,却不料陆语嫣一抬脚迈了进来,吓得荷语瞬间就闭嘴了。
    “吆!刚才不是还说的挺热闹吗?怎么不继续说啦?害怕了?”陆语嫣冲着荷语说,荷语不敢多言,赶紧去厨房干活儿了。
    以前在安平王府时,她还敢顶撞陆语嫣,可进宫后毕竟不一样了,荷语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顶撞皇上的人。
    陆语嫣又转向萧千歌,得意地说:“唉!萧妹妹呀,有些人可真是永远比不过别人呢!就算抱大腿也要抱个好大腿嘛,怎么就偏找那身微示弱的腿子抱呢?我可真是愈加看不透你了吆,真不知道你这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东西,难不成是浆糊呀?哈哈哈……”
    陆语嫣对萧千歌一通嘲讽。
    萧千歌连头都没抬,也没看陆语嫣一眼,只是冷冷地说:“有些人明明不受人家欢迎还非死皮赖脸地往人家家里蹭,出门右拐不送!”
    她对陆语嫣根本就是无视。
    “你……哼!萧千歌,咱们看谁笑到最后!”陆语嫣甩下这句便气冲冲地走了。
    身后荷语对着她的背影噘嘴做鬼脸:“呸!”
    萧千歌对陆语嫣不理不睬,却挡不住其他人对陆语嫣争相巴结。
    因为她们都看到了苏婉儿给陆语嫣送东西,还看到苏婉儿频频叫陆语嫣去她的翊坤宫商谈事情,所以,大家都以为苏婉儿将陆语嫣看成了心腹,便纷纷来到景晴苑上演阿谀奉承的戏码,以为巴结上陆语嫣就等同于巴结上苏贵妃了。
    只见景晴苑每一天都是门庭若市,送礼的人都快把景晴苑的门槛挤破了。
    “哎呀,陆贵人,您真是有福之人啊,连苏贵妃都对您另眼相待,看来您离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啦!”
    “陆贵人,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倩答应啊,就是那个……当初在选秀时我还跟您说过话呢,您还记不记得?”
    “陆姐姐,妹妹将来的前程可全都靠您了,我宫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儿了,今天我就一并都孝敬您了!”
    ……
    众人攀交情的攀交情,谄媚的谄媚,送礼的送礼,景晴苑一天天热闹非凡,就像过庙会一样。
    再看陆语嫣,得意地都快分不清东西南北了,她每天就是往安乐椅上一躺,吩咐丫鬟太监们扇扇子的扇扇子,捏肩地捏肩,捶腿的捶腿,递茶地递茶……然后,她就不断地看着迎来客往,收礼收到手软,好听话听了个遍。
    对她来说,再没有比这更安乐的日子了。
    “啊哈哈哈……”陆语嫣狂妄的笑声都隔着几座院子和几堵墙传到景芳苑了。
    “小主,您看那边,整天介这样张狂,真让人受不了。”荷语噘着嘴说。
    “你有什么受不了的?又关你什么事了?”萧千歌白了荷语一眼。
    “哎呀,小主!唉!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小主,就您永远都是这样一幅恬淡不争的样子,要我说呀,您如果争,肯定比那陆贵人强不知多少倍呢!只可惜,您不争,唉!”荷语唉声叹气。
    “有句话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该是你的就自会是你的,不用你争;而不该是你的,你就是再争也没用,明白吗?”萧千歌责怪道。
    “话是这样说,可是……”荷语仍旧有些不服气。
    “别可是了,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听我的,凡事顺其自然,平平淡淡地过我们的日子,不要跟别人攀比,能做到吗?”萧千歌问。
    “嗯……那好吧,我知道了小主。”荷语虽嘴上答应着,但心里还是不情愿。
    萧千歌只能无奈地看着她叹了口气。
    却说上次嬴烬“临幸”过萧千歌后,心里一直对她念念不忘,尽管,那天晚上他一杯酒就醉倒,第二天醒来也是晕乎乎地怎么都想不起头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他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宠幸了她。
    但他心里一直都惦记着她。
    还有在景芳苑用的那顿早膳,那些家常小菜非常对他的口味,就在那一瞬间,他就恍若置身于普通的农家,过着普通人的生活,那可是他朝思暮想盼望已久的啊!
    最近几天,朝政的事已经告一段落了,他也该去后宫走动走动了,否则太后又该念叨他了。
    其实,就算太后不催他,他也已经等不及要去萧千歌,他必须要尽快去看她,否则他的心里总觉得少点什么似的。
    于是,这天晚上,萧千歌的景芳苑就第二次迎来了敬事房的公公。
    “萧贵人,请提前沐浴更衣,准备好今晚恭迎圣驾——”公公拉着长腔喊道。
    而这个消息还没过夜就已经传到了后宫各个妃嫔那里,比如此时的陆语嫣就正在自己的景晴苑里坐着生闷气呢。
    因为她这里刚刚正在受众人的巴结讨好,收着各种各样的值钱的东西,听着各种好听话,大家都以为她要就此展翅高飞了,可谁知皇上竟又去了景芳苑!
    “哼!凭什么?她萧千歌凭什么?皇上这么久都没来后宫了,这一来就要去她那里,她不就是上次侍寝了一次吗?怎么就有本事让皇上对她过目不忘呢!萧千歌,萧千歌!你这个贱人,贱人!!”
    陆语嫣一边咒骂一边在屋子里摔东西出气。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了,因为不光景晴苑,其他各宫也都有不少人不服气,小至那些从没见过皇上面的小答应小常在,大至后宫位分最高的贵妃苏婉儿。
    “娘娘,该歇息了。”春桃小心再小心地在苏婉儿跟前伺候着。
    “滚开!”苏婉儿骂道。
    “奴婢该死。”春桃即可就跪下了。
    “呵!我倒是没看出来那个萧千歌有什么好的!要论长相她还不如陆语嫣呢,要论才学,她也没什么出挑的,要论聪明机敏,就她整天板着那张冷脸连女人都不爱看,可为何皇上就能看得上她呢?!”苏婉儿把梳妆台上的梳子簪子全都扫了下来,摔了一地。
    春桃赶紧趴在地上一个个都捡起来,大气都不敢喘。
    “真是贱人!”苏婉儿又骂道。
    春桃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娘娘,您又何必跟她争一时意气呢?想来皇上对她也肯定是图个新鲜罢了,谁还没个第一第二次呢,等那新鲜期一过,皇上定会把她抛到脑后再也想不起来的。这宫里要论长情,皇上可只有对您最长情了呢,就连德妃、容妃她们都不及您一个小手指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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