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你把先生害成这样满意了?高兴啦?你怎么不在爆炸中丧生呢?你为什么还要回来祸害他!”高可儿越说越气,她把所有的罪责怪到舒梦蕾一人的身上。
    舒梦蕾听到了的有关蓝亦尘的事,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扯掉了连接仪器的管子和线神色慌张地说道:“亦尘,亦尘被你害苦了,他到现在没有醒过来,医生说……”高可儿悲伤地痛哭起来,“医生说,他需要进行开颅手术,而且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不可能,不可能,我刚才还见过他,他说会带我去看极光,不会的,不会的……”舒梦蕾不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她的记忆停留在蓝亦尘叫她伸出双手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快到到达天堂,然后睡了一觉就来到了医院。
    高可儿抓住舒梦蕾的衣领,使劲扯着,“不要在这臆想了,他现在被你害的将要看不到光明了怎么肯定还会跟你看什么极光,做什么白日梦,就算看也是跟我去。”
    在这危机十分,高可儿也没忘记为自己争一分脸面。
    舒梦蕾此刻已经清醒,什么天堂,不过是一场梦而已。而真实的是蓝亦尘在救助她的过程中不幸落水情况危机。
    她好像从来没像现在这么清醒过,她看到了蓝亦尘为了给她治病寻遍明医,更看到了对方为了照看她夜夜不能寐的情形。
    “高可儿……”舒梦蕾清晰地喊着对方的名字,这让身旁的女人为之一振,“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也不会独活。”
    高可儿没有反应过来舒梦蕾的话就发觉她奔出了病房。
    她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舒梦蕾,这一次我要让你输得很惨,很惨!”
    家里的管家给蓝振华夫妻打去了电话,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还算稳妥,他怕因为自己的语言不当引来他们的恐慌,所以他只是说了句“少爷出事了。”
    没有其他的言语只有这简单的几个字足以令身为父母的两人崩溃,在未来到医院之前他们想了各种可能。
    “振华,我怕,儿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活?”蓝母放下一切尊严,没有顾及自己的形象就匆匆往医院方向去。
    蓝振华也老泪纵横得什么话都说不出,这样的话他不知道听了几遍,每一次都能逢凶化吉,他本应该已经对这样的说法免疫,这次却因为情况不同,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心下来。
    多了一个病重的舒梦蕾,蓝亦尘可能遭遇的危险就多了很多。
    蓝振华不是没有见过舒梦蕾失去理智的样子,伤人甚至自残他都见过或者听说过。他不知道儿子的这次危难会不会很那个女孩有关。
    高可儿对于蓝亦尘病情的描述是从值班护士那里听说得,并没有接到医生的直接通知,她没有立场作为病人家属听从医生的嘱托,这样的事她要交给蓝振华夫妻。
    他们老两口赶到的时候有专人在医院门口迎接,他们见二位的车从远处驶来就做好了迎接准备。
    医生得知病人的家属已经到达,她将病危通知书直接交给了夫妻二人。
    “病人蓝亦尘各项脏器已经衰竭,因为他的器官全部是移植器官,受到这样的损伤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希望你们能够了解他现在的基本状况,唯一的方式就是做开颅手术,在这上面签字就可以安排手术了。”
    蓝母拿过笔的手是颤抖的,她开始是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医生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才发觉自己来到了医院。
    “医生,我儿子他,他……”蓝母话没说要就晕了过去,现场乱成一片,蓝振华托着妻子的身体身心俱疲。
    签字的事就落入了相对坚强的蓝振华身上,他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听从医生的建议签了字。
    蓝振华拿起沉重的笔在通知书的几页里分别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名字他从来只会签在重要件上的。
    “做手术成功的概率是多少?”严谨的男人对细节从不放过,他看到了通知书上关于医院免责的一些条例心中有些不舒服。
    医生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道:“恐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生还。”
    蓝振华无法抑制自己悲痛的情绪,这一生他经历了大风大雨,这一次算是他人生经历最大的挑战,他有些受不住笔都没有放下也跟着晕了过去。
    舒梦蕾来到蓝亦尘所在的重症监护室之外,因为他没有脱离危险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家属更不能进去探望。
    她站在门口久久不愿离去,她脸上滚落的眼泪就从没间断过。
    “舒小姐,你千万不要弄坏身体,少爷醒过来可是会怪我的!”刘妈已经从老家回来,她第一时间来了医院,公寓的大乱让她措手不及,她带了一些衣物给去了医院的两个人。
    舒梦蕾没有抬头,她知道是和蔼的刘妈在跟她说话,却无法提起自己的状态太应答她。
    “醒过来?他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我还在期盼什么,我还能做些什么?”她心理这样活动着,舒梦蕾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她在蓝亦尘遇到这种灾祸下却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在他的病房之外守候她别无他法。
    刘妈感觉劝不动她就去自己带来的行李里拿了一件外套拿了过去给舒梦蕾披在了身上。
    她说:“身体暖和心就就会好受一些,先生吉人自有天相。”
    这话对于舒梦蕾来说有些受用,她谢过刘妈的好意就紧了下身上的衣服。
    她看了一眼衣服的边缘觉得熟悉,然后从身上将衣服拿了下来,“这是我的衣服!”
    刘妈点点头,表示同意,她没想隐瞒自己私自翻看舒梦蕾衣柜的行为。
    “我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他买的,这件我记忆中最为重要,这是我生日那天我送我的,那一天我生了他的气……”舒梦蕾回忆起,她因为误会蓝亦尘私自约会高可儿,对蓝亦尘生了闷气,以至于连续几天没有见过对方。
    她在得知对方为自己准备了生日惊喜以后就去找他,结果再一次受到来自高可儿的伤害。
    如果舒梦蕾知道蓝亦尘的生命会遭此劫在那个时候就会对他好点,冷静下去给对方解释的机会。
    然而事事没有如果,发生就是发生了,什么都无法弥补。
    霍云晟从消防队的朋友那里直到蓝亦尘落水的事情,因为信息中的主角有一男一女。
    霍云晟心里清楚,除了舒梦蕾没有其他人。
    他来到医院的时候舒梦蕾依旧在病房外站着,他心疼地走向舒梦蕾的方向。
    “不会有事的,等到手术结束你就可以见到他的面了。”霍云晟安慰道,虽然他也不清楚那个男人能不能活着从手术台上下来,他还有些话要问。
    到了这个时候霍云晟才真正意识到他们两人的感情之深是不允许有其他人涉足的,他们之间能够为对方奉献的精神也是任何其他人难以做到的。
    手术进行了二十几个小时,舒梦蕾期间只喝了几口水便没怎么吃东西。
    因为营养的确实导致她因为低血糖晕了两次,第二次她学乖了,自己怀中揣着几块糖以备不时之需。
    饭她依旧没吃,输了几瓶葡萄糖让她的精力恢复不少,即使医生告诫她要卧床休息,她还是来到了蓝亦尘的手术室外,霍云晟已不知去向。
    蓝振华夫妻二人同样在焦急地等待手术的结束。
    随着手术室的灯灭掉,他们绷着的弦终于松了下去,他们跑到医生面前询问情况。
    “手术很成功,但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这期间不能受任何刺激,更不能有过多的感情纠葛。”医生对于这些自杀的小年轻的故事深谙其理,她算是好心规劝,蓝母了然。
    舒梦蕾再次摇摇晃晃来到手术室的时候手术已经结束,她看到蓝振华夫妻静静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伯父,蓝亦尘他……”舒梦蕾知道这位年长的老人对她友善,在他身上她感觉不到利器。
    “舒梦蕾!”蓝母却接过话茬,“求求你离开我的儿子好吗?这次他幸运地从死神那里逃脱,不知道下次又会遇到什么,就当你可怜可怜我们母子,放过我的儿子吧!”
    蓝母将要跪下的行为将舒梦蕾吓得够呛,从话语中她知道蓝亦尘已经脱离危险,直到这个消息已经足够。
    舒梦蕾转向蓝振华,对方在触碰到她眼神的那一刻瞬间跳脱开,转向了别处。
    舒梦蕾知道她现在已经被所有人所不容,她也明白她的存在给蓝亦尘带来了太多的麻烦和危难。
    经历了这么多的纷纷扰扰,舒梦蕾早就看开,既然那人已经相安无事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只会徒增他人的烦恼而已。
    “好,我答应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他,只要他能安好你们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舒梦蕾决绝的说道。
    她向蓝亦尘的父母行了礼没有去看蓝亦尘一眼就离开了医院。她将医生对她的叮嘱抛至脑后,将那流下的眼泪也强硬地收了回去。
    这一次她决定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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