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谢时玦毫不犹豫,我与你在一起跟其他人不冲突,他们会同意的,就算不同意我也会坚持
    呵段行玙冷笑一声,好一个不冲突
    他勾着嘴角,心中只觉得好笑,那么我呢?你能接受我娶别的女子么?
    谢时玦瞪着眼睛,抓着他的手又用了几分力,你在说什么?
    呵
    就知道。
    他不会这样做,只是在试探谢时玦的底线。
    结果不出所料。
    他甩开了谢时玦的手,后者还病着,力气不那么大,段行玙用力一挣,往后退了几步,谢时玦,我不觉得不冲突。我会为我做出的一切选择负责,所以,不可能。
    他转过身,往外走。
    不准走!
    段行玙顿了下脚步,却没有停下来。
    段行玙,你不准走!
    这是怎么了?谢时玦喊得撕心裂肺,闻声闯进来了两个人。
    是谢瑾允和秦启澜。
    看清了里头的人是段行玙,秦启澜有几分惊讶,走近后又发现他的手上沾了血污,着急忙慌地查看了起来,怎么回事?手受伤了?
    段行玙抓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声音疲惫道,我没有受伤。
    那是
    谢瑾允已经抬步往谢时玦那儿走去了。
    允王面色阴沉,看了看他有些狰狞的面目,又往下看到他微微颤抖的手。
    还未及说话,便见身前的人捂着心口,唔地一声呛出一口鲜红。
    谢时玦隔着层层暖光看向段行玙,重重地倒在了谢瑾允身上。
    *
    段行玙这下是真的走不了了。
    住在府里的太医已经来为谢时玦看过了。
    他急血攻心,风寒还未好全,现在又发起了烧。
    段行玙就在外屋坐着发呆,秦启澜几次想跟他说话都未说出口。
    谢瑾允中途从里间出来了一次,目光沉沉地看着段行玙,他烧得糊涂,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要不要进去看看?
    允王的语气一点都不强硬,并不是在强迫他。
    也耐心地等着他答复。
    过了片刻,段行玙摇了摇头,轻声说,不了。
    谢瑾允也未多说,又进去里面。
    小玙啊,我们在外头听到里面起争执了才闯了进去,你们这是吵架了?秦启澜问他。
    没有。
    瑾允说想来看看他侄子,我们就想着在这儿住上一晚呢。我晚间跟他一起用膳了,这是个好孩子,况且他还病着呢,朋友之间要相互包容,这个时候就
    舅舅段行玙打断了他,您别说了。
    秦启澜噤了声,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里头的门被打开。昏昏欲睡的秦启澜也惊醒,看着谢瑾允合上了门,走了过来。
    段行玙一直很精神,他听到谢瑾允说,退烧了。
    对面,秦启澜抱着谢瑾允的腰,退烧了就好。
    谢瑾允摸了摸他的头发,亲昵道,困了就先去睡,不用等我。
    秦启澜在他身上蹭了蹭,现在不困了,我陪你。
    段行玙早已别开了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发呆。
    谢瑾允看了他一眼,撑着秦启澜的头,不困就坐好。
    啊?秦启澜怀疑自己听错了,往日里他明明很喜欢自己黏着他的好不好!
    他郁闷地坐好,手从谢瑾允的腰上移开,又见段行玙低着头,顿时反应了过来,自家夫人这是不好意思了,没事儿,我们小玙都知道了。
    知道?谢瑾允挑眉,不排斥么?
    不啊!秦启澜说,我们小玙说了,他尊重我们。
    谢瑾允略带探究地看着段行玙,那就怪了。
    段行玙看向他。
    我以为你年纪小,尚未接触到这等事,以致于他向你言明之后你很排斥。
    言明什么?秦启澜好奇道。
    既然你不排斥,那他为何反应那么大?还吐血了。
    这是谢瑾允不理解的地方。
    段行玙没说话。
    倒是秦启澜一直喋喋不休地追问,言明什么啊?你在说什么啊?他们俩不就是吵架了吗,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也很正常。
    谢瑾允捂住了他的嘴,无奈道,不是吵架。
    是我们那位骄傲的小霸王求爱失败了。
    第39章 工具马 九皇子又把它送回来了
    秦启澜瞪大了眼睛, 将他的手拉了下了,惊呼,什么?
    求爱?谁跟谁?他?我们小他看向段行玙, 心里十分复杂。
    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完了,二姐要气死了。
    他喃喃,怎么可能
    谢瑾允敲了敲他的头,怎么不可能?可能我们家的天生就喜欢你们家这样的。
    他是想说,怎么会这么巧要是小外甥真的和谢瑾允的侄子在一起了, 那就真的是
    他难以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你早就知道了?
    方才段行玙一直没有插话,直到谢瑾允问他,小孩儿, 要不要先去休息?我们那边的屋子收拾出来了,你可以去那儿睡。
    没事。困劲儿过了,现在不想睡了。
    谢瑾允将一杯茶放到秦启澜面前,又倒了一杯给段行玙。
    秦启澜扒拉着谢瑾允的手, 不满被忽视,嗯?你早就知道你们时玦对我们小玙那个啥了?
    谢瑾允一手按住他乱动的手,另一手端着茶杯喝茶, 嗯。
    秦启澜张着嘴, 那你还要把知秋嫁给我们小玙??
    谢瑾允气定神闲, 主要看孩子们的意愿。
    ???秦启澜一头雾水,你怎么连自己的侄子都坑啊?
    他自己没本事怨不得别人。谢瑾允嘴里说着这话, 眼睛却偷偷观察着段行玙的反应。
    哪里没本事了,我看他比你那会儿都猛秦启澜小声嘀咕着。
    他今日一来就发现谢时玦的后院摆放着很多蜡烛,还以为这孩子要哄哪家的姑娘,没想到哄的就是他家那小外甥。
    哪里是谢时玦没本事,只是要让一个男人接受另一个男人, 这本身就非易事。
    段行玙看着谢瑾允,认真道:王爷,其实我与知秋并无意定亲,我那日只是为了稳住我娘。
    谢瑾允挑了下眉,并未说话,就见秦启澜跳了起来:你说什么?!那日你与知秋畅谈直至夜深,我还以为你们情投意合!
    比起和谢时玦在一起,秦启澜还是更希望他能和叶知秋在一起,毕竟这样也能让他娘放心。
    段行玙摇了摇头:我与知秋一见如故,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我不可能娶她。
    谢瑾允问他,你们都说明白了?
    嗯。我们是一样的想法。
    段行玙并没有在这儿逗留太久,天不亮就回府,洗漱一番用完膳又去了国子监。
    昨晚没怎么睡觉,脑子里天人交战,夜里还不觉得疲劳,现在倒是昏昏沉沉,趴在桌子上就睡了过去。
    他在后排,夫子们难得都没有叫醒他,也许是因为被邱宏铮挡着罢。奇怪的是他课间也没有被学子们吵醒。
    直到用午膳的时间,蔡羽钧才叫醒了他。
    段行玙揉着眼睛,额头上和手臂上都让他压出了一片红印。
    小玙,虽然看得出来你很困,但还是先去吃点东西吧,待会再继续睡。蔡羽钧理了理他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
    嗯。
    段行玙还是没睡够,本来整个人都靠在蔡羽钧身上被他拖着走的,后来不知怎的,蔡羽钧又把他往邱宏铮那边塞。
    段行玙眯着眼睛看着蔡羽钧走在楼知昧旁边,一副小媳妇儿似的模样。
    他感觉眼睛都要睁不开了,脚步都是虚浮的,路上让石子拌了一下,手掌触碰到一处滚烫的皮肤。 。邱宏铮扶了他一下。
    他借了一下力气站稳,我太难受了,抱歉。
    邱宏铮的脸在和煦的暖阳下热了几分,手虚揽着段行玙的腰扶了他一下,没没事,小心石阶。
    待几人坐进了三味堂,邱宏铮才感觉身上的热气散去了些。
    段行玙手杵着桌子,盯着筷子发呆。
    小玙啊,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怎么一副八百年没睡觉的样子?
    段行玙眨了眨眼睛,没那么困了,这才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没干什么。
    蔡羽钧还想追问,外头突然传来了喧闹声。
    今年皇上从世家学子遴选策论的结果出来了,所有策论都经由我们国子监的夫子和四位大学士一同批改。此次国子监一共有四篇策论入选。博雅堂一篇,德馨堂一篇,笃行堂没有,咱们致知堂最佳,有两篇呢。但是最好的一篇出自世家公子段行钦之手。
    夫子让抄书先生誊抄了供大家学习,这会儿大家都在,都分着看吧。
    蔡羽钧一边吃饭一边戳碗,真倒人胃口,吃着饭呢,说什么策论啊?
    三味堂里乱哄哄地。
    段行钦这么厉害啊,那咱们学堂里是段行玙和谁入选了呀?九皇子吗?
    不是是九皇子和楼知昧。
    那边的声音刻意压低,可这边吃着饭的几人还是能听到,那个段行玙也不过如此嘛,也就一次策论得了一甲,比起他大哥还是差远了。
    没错,就是个庶子嘛,能有多大能耐。
    蔡羽钧这就不乐意了,正要拍桌而起,就被楼知昧按住了手。楼知昧:别冲动。
    蔡羽钧哼了一声,看向段行玙,你别难过啊,肯定是选拔的人看漏了。
    是啊,虽然我不太懂策论,但夫子也说过你能提出新颖的观点,所以邱宏铮也安慰道。
    没有。段行玙一脸平和,他抬头喝下最后一口汤,用手帕擦了擦嘴巴,我没上交。
    啊?三脸懵。
    我不是看你写了吗?楼知昧说。
    嗯,但是忘记交上去了。
    那会儿他也没太放在心上,后来夫子倒是有在课上提起要他们把作品交给掌正,他写是写了,还不止一份,但后来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多起来,他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几人一时无言,段行钦的作品也传到了他们桌上来。
    蔡羽钧看见字就心烦,当即将宣纸揉成一团丢在旁边。邱宏铮也有样学样。
    段行玙倒是打开来看了,只是他低着头拧着眉毛,从上往下一字不落看了一遍。
    楼知昧看完策论,又看着段行玙,低声问:行玙这不是你之前写的吗?
    嗯。段行玙也觉得奇怪,这明明是他写的没错,而且是写着玩的第一版草稿,他本来不想声张,可是之前楼知昧看到了,还与他探讨了一番。
    怎么现在署名是你大哥?
    我也不知道。
    邱宏铮凑近段行玙旁边,用几人能听到的声音问:是不是他偷了你的策论?
    什么?!楼知昧和邱宏铮还算克制,还知道压低声音,蔡羽钧就不是个能藏事儿的主,他这么一喊,一屋人纷纷看了过来。
    他缩了一下身子,悄悄靠近楼知昧,想降低一下存在感,待大家的目光转移到了别处,他才小声说:真的吗?你大哥偷了你的策论吗?
    段行玙刚想摇头说不知道,摇到一半,突然想起来,段行钦虽然很少去他的院子,但有一次确实在里头鬼鬼祟祟的,难不成就是那一次?
    看他的表情,蔡羽钧就能猜出一二了,他义愤填膺:八成就是了!太过分了!我要去告诉掌正!
    别。段行玙有点头疼,算了,我本来想交的也不是这篇,而且空口无凭的
    楼知昧点了点头,先别着急,这字迹就不是行玙的,他没直接用你的,不好办。我们得想想能不能找到证据。
    现在又不是网络时代,没有拍照功能,也不能截图,原稿大概率被毁了,就算有证据也很难拉时间线,看来是要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邱宏铮问:这个选拔上去了有什么奖励吗?
    楼知昧说:现在就是个名头。不过之后如果施行下去成效好的话,皇上龙颜大悦,好处自然不会少,轻则给些赏赐,重则升官发达,也曾有过世家子弟凭此进入朝堂,从此平步青云。
    你们也知道咱们大悦朝择官向来不看家世,所以一直是想要大富大贵容易,想要在朝堂有一席之地难,即便是我们将来想要承袭父亲的位置,也须得先凭自己的本事入仕。
    蔡羽钧越听越来气,那这他不就抢了咱们小玙入仕的机会吗?我是不想当官了,我这辈子就吃吃喝喝算了,反正还有我爹的家底在,可是小玙你是庶子总要迁出府的。
    几人最终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这件事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放学,段行玙一出国子监就见阿茅在门外等着他,车夫将马车停在石狮子旁边。
    阿勤呢?
    阿茅牵着段行玙的手,公子,九皇子又把那匹白马送回来了,阿勤哥哥在喂它吃草。
    段行玙上了马车,有些无奈,什么时候送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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