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借着王爷的手,将她们身边的暗卫给铲除了。
    “顾清浅,你可当真是够狠心的!”袁思瑶握着拳头,眯起眼睛,愤恨的瞪着梅棠阁方向。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将顾清浅剥皮抽筋!
    这静思苑,根本就不是人待的地方,再这样下去,她会疯的!
    “娘,那贱人不让娘好过,我也自然不会让她好过。”顾相宜发狠道,“她不是一心想要做煊王妃吗?我倒是要看看,她还做不做得成!”
    顾相宜冷冷一笑,眸中满是算计。
    袁思瑶将顾相宜眸中的算计尽收眼底,露出喜色,欣慰道:“娘的女儿果真是长大了。”
    顾相宜勾了勾唇,“娘,说起来,这还得多亏了那贱人,女儿自是要好好谢她一番的。不然,对不起良心。”
    袁思瑶脸上的笑意更深,在抬头看向梅棠阁的方向时,脸上的笑意顿时变成了阴狠,“对,是要好好谢她。”
    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幽幽的笑了。
    ……
    黑夜里,叶朔从外面回来,对屋子里的两个人道:“郡主,二小姐去送饭了。”
    此刻,顾清浅坐在椅子上,手里正端着一杯茶,听了叶朔的话,顾清浅将视线落在同样端着一杯茶的霍清风身上。
    仅是一个眼神,霍清风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将茶杯放下,淡淡道:“退下吧。”
    “是。”叶朔不敢多做停留,怕打扰了王爷和郡主,急忙退了出去,还识趣的将房门给关上了。
    叶朔退下后,霍清风才抬起头来看向顾清浅,道:“浅浅,你怎么看?”
    顾清浅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这两天,吃了不少好菜,定是要换一换菜色的。总不能我在装傻,别人就真的将我当成了傻子。”
    即便叶朔不去查,顾清浅也知道顾相宜会给袁思瑶偷偷的送饭菜,她还知道,这母女俩肯定会在背后算计她。
    她之所以没当场逮了顾相宜,是为了让对方放下戒备,这样,才能够抓住一直隐藏在暗中的暗卫。如今暗卫已除,她也没必要再让袁思瑶继续潇洒了。
    于是当晚,顾清浅就下令,以后厨房不许多做菜,只需做每个人够吃的就行。
    而燕窝这样的好东西,一个月只做一次。
    当顾相宜瞧见桌上仅有的两盘菜时,气得险些摔了盘子,“本小姐吃的菜都不下十道,今日怎会只有这两道?”
    下人很是为难,“回二小姐,这是大小姐的意思,说二小姐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菜,就吩咐我等,往后只给二小姐送两道菜便可。”
    “什么?”顾相宜都快气炸了,可她却不敢直接去找顾清浅,只能将这口气咽下。
    下人继续道:“大小姐说了,要提倡节约,不能浪费食物。所以厨房做的饭菜,都是按人来算的。”
    顾相宜看着桌上摆放的两道菜,深吸了口气,才不露怒色,对下人道:“退下吧。”
    她记住了母亲的话,往后要学会演戏,若是轻易将心思暴露,害的只有自己。
    待下人退下后,顾相宜拿起筷子,看着这两道菜,实在是没有胃口。
    如今在将军府里,她身边已经没了可信任的人,想做什么,只有靠她自己。
    有了暗卫一事,这次,顾相宜学聪明了。
    做什么事,都不像之前那般心急,露与表面。
    在将军府里老老实实的待了两日,便又向从前那样,带着下人出去逛。
    之前,母亲已提醒她,完事要小心着些,于是她在观察了两日后,确定没有人跟着她,她才实施了自己的计划。
    这一日,顾相宜支开身边的人,拿着当了首饰的钱雇了一个人,将之前写好的信交给他,“送去太子府。”
    她如今唯一能靠的人,便只有太子。
    她不信,就算太子不看在她的面来一趟邻城,也总会为了顾清浅来的。
    成败,在此一举了。
    顾清浅想嫁进煊王府?那也要看看她答不答应!
    ……
    皇城,太子府里歌舞升平。
    霍天依左拥右抱,正赏着歌舞,却不想有人拿着一封信来扫了他的雅兴。
    “太子爷,您的信。”下人跪在霍天依跟前,两手小心托着那封信。
    他自是知道太子爷正在兴头上,不便有人打扰,可送信的人说,这封信很重要,他便不得不壮着胆子来来。
    下人的话,霍天依根本就没有听,甚至于连看都不曾看那下人一眼,眼神都落在了这些舞女身上,自是移不开眼。
    下人哆嗦着身子,又小心翼翼地开口:“太子爷,这封信是从邻城来的,送信的人说,是一位貌美的姑娘交给他的。”
    一听是“貌美的姑娘”,霍天依立马将目光转移,落在那封信上。
    霍天依挑了挑眉,伸出长指将那封信接过,只觉得这封信上,有着淡淡的梅花香味。
    “退下。”霍天依手里拿着这封信,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这梅花香,他自然知道是谁的。
    只是许久未见,他险些将这封信的主人给忘了。
    “太子……”身旁的侍妾瞧着太子爷要赶自己走,有些不舍的抱着他的胳膊,主动献媚。
    换做以前,她们的这招对霍天依很管用,只因她们二人会讨男人欢心,所以是这太子府里最为得宠的侍妾。
    可,哪怕是侍妾,她们二人在这太子府里的地位都比太子的侧妃要搞。
    只因,太子爷宠她们,也就没人敢得罪她们。
    不过今日,她们二人的这招却对霍天依不管用了。
    霍天依第一次不耐烦的喝了她们二人一声:“还不退下!”
    二人皆是一愣,要知道,太子爷可从未对她们这般凶过。
    如今,眼中盈满了泪,却始终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能应了声便乖乖退下了。
    她们二人皆是不解,到底是何人,在太子爷心里的位子比她们还高?
    心里,开始嫉恨起了写这封信的女子。
    她们二人在太子府的地位本就低,若是再失去了太子爷的宠爱,那她们今后在这太子府里可就要被人给踩在脚底下了。
    她们不甘!
    霍天依将信打开,只见信上只简短的写了一行字,“太子爷,相宜愿助太子爷一臂之力,得到姐姐。”
    看到“姐姐”二字,霍天依顿时眯起了眼睛。
    若说他放弃顾清浅了吗?
    不,他没有。
    他想得到顾清浅,已经近乎疯狂!更是对这赐婚很不满!
    他想不明白,顾清浅怎么就偏偏喜欢上了那个跛脚,而不喜欢他?
    他是当朝太子,将来的皇上,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女子做梦都想嫁进太子府,可顾清浅倒好。他对她的好,她全不领情。
    他到底有哪里不如那个跛脚王爷?
    “备马!”霍天依紧攥着那封信,站起身来,也顾不得去赏什么婀娜多姿的美人了,快步往外走。
    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让人得到。
    他倒是要去邻城看看,顾相宜究竟有什么法子能让他得到顾清浅。
    太子府里,无人不知霍天依是因收到了一名女子的信,而不顾夜色匆匆离开一事。引得后院里的妃子,都对这名女子产生了怨恨。
    她们巴不得飞了去见见,能让太子爷如此担心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模样!
    偌大的后院里,有一人看着月色,暗自垂泪。
    这些年,她的爱,他从未放过心上。
    到底,得到的东西便不再珍惜。
    她已然猜到了是谁,可她知道,不管她做什么,都是拦不住他的。
    ……
    霍清风已不在将军府住着,回了煊王府。
    太后在将军府住了几日后,也颇为不舍的跟着霍清风回了煊王府,太后说,要在煊王府里住到霍清风与顾清浅二人大婚再走。
    太后都发话了,霍清风也不敢不从。
    自前些日子,太后派人送宫里请来的太医为夏清荷看了腿疾之后,便用了针灸治疗。太后吩咐,要用宫里最好的药材为夏清荷医治腿疾,于是这几日,太医都拿出了宫里最好的药。
    只是,夏清荷的腿疾已有多年,太医也没有法子彻底的医治好,只能保证,这两年里,夏清荷的腿疾暂且不会再犯。
    母亲的腿疾两年不会犯,对顾清浅来说,虽有些失望不能彻底医治好,但能减少两年的痛苦也很好了。
    只是,这平日里的注意还是需要的。
    不受累,不受寒,这种事,有顾苏城在身边,又岂会让夏清荷受累受寒?
    有父亲在,顾清浅很是放心。
    经过这次事之后,顾苏城对夏清荷便越发的呵护了,就连吃个饭都是小心翼翼的。
    看着父母如此恩爱的样子,叫顾清浅很是羡慕,也终于明白,为什么霍清风会离开了。一来,是因两个人还未成亲,住在一起始终不便。二来,便是这事儿了。
    顾苏城每日都将夏清荷小心护着,顾清浅也就整日在这里当着一个最亮的电灯泡,让顾清浅颇有些不好意思。
    她也是有心的人,也是要脸皮的,也自然知道父亲深爱着母亲,于是为了不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她决定到煊王府走走。
    “爹,娘,我去煊王府了哈!”话落,顾清浅还站在那儿,等着父亲和母亲的答复,却听他们二老说,“去吧,若是晚上王爷不让你回来,那你便留在煊王府吧。”
    顾清浅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几条黑线,真怀疑,她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就这么不想让她回来吗?
    好吧,她的确不是他们亲生的,原主才是。
    不过想想,她们现在不是同一个人吗?
    顾清浅摇了摇头,还真是为原主感到可怜,竟然有个对某只狼如此放心的爸妈。
    出了梅棠阁的院门,路径可以通往静思苑的小路时,顾清浅忽然间想起搬去了静思苑的袁思瑶,听说这几日她已经开始吃下人送去的饭菜了。
    想想也是,若袁思瑶不吃下人送去的饭菜,怕就只有饿死了。
    顾清浅觉得,自己提倡的这个节约,还是挺管用的。
    送去顾相宜那儿的饭菜少了,顾相宜还能有什么菜给袁思瑶送去?
    别以为她不知道,之前顾相宜会特意剩下几道菜装起来,偷偷的送给袁思瑶。
    哎呀,如今还能剩下什么菜呢?
    “小姐怎么了?”这时,永杏在一旁道。
    顾清浅顺着这条小路,往前面望了望,随即将视线落在永杏身上,抬手,便往她头上弹了个脑瓜崩儿。
    永杏立即吃痛的捂着自己的头,委屈道:“小姐,奴婢没犯错啊?”
    永杏不明白,小姐为何要无缘无故的打自己?
    她貌似,没做错什么事情啊?
    顾清浅挑了挑眉,“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好吧,她到现在都还记着永杏的仇呢!
    永杏一愣,便低下了头,甚是委屈道:“小姐,奴婢没有重色轻友啊……”
    永杏直叫冤枉。
    她哪里敢重色,而忘了自家小姐啊?
    顾清浅见她不承认,越发来气了,“你还说没有?上次,是谁在叶侍卫喝醉了以后,连着两日夜不归宿的啊?”
    永杏一怔,不由脸红了,“小姐,奴婢……”
    永杏没话可说了,她的确是连着两日不曾回来过。
    顾清浅将永杏的神色尽收眼底,瞧着她脸发红的模样,忍不住想要调戏她一番,于是凑近了她,道:“你们,该不会是发生了点儿什么吧?”
    顾清浅圆溜溜的大眼睛,尽是写着“有”这个字,看的永杏越发红了脸,头也越垂越低。
    “和我说说,你们两个都发生了什么?”顾清浅看着有戏,立马用胳膊肘碰了碰永杏,一副八卦样。
    “小姐,奴婢和叶侍卫,没发生什么……”永杏不敢去看顾清浅的眼睛,生怕小姐会从自己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真的?”顾清浅眯起了眼睛,又将身子凑近了些。
    她怎么就不信呢?
    陪着一个喝醉了酒的人身边,怎会没发生什么?
    以叶朔喝醉酒后的可能性,根本不可能不发生什么呀?
    “嗯,真的。”永杏点点头,却仍是不敢去看顾清浅的眼睛,殊不知,她越是这般,就越是让人觉得她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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