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顾祁只觉得自己的喉头一阵苦涩,他有千言万语想要和顾胤庭诉说,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陆然也感受到了顾祁的情绪,心直接沉入到了谷底。
顾胤庭起身,轻轻拍打着顾祁的肩膀,看着两人,轻声说着:“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足够了。”
别的,顾胤庭没所求。
顾祁和陆然看着他的脸庞,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抢救,顾清风终于被推了出来,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了老爷子脑溢血,幸亏送的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以后的行动可能会有所受限。
在场的人一听顾清风没事了,瞬间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几人全守在了病房内,当看到唇色苍白的顾清风,顾祁眸光复杂,划过一抹悲痛。
顾胤庭则坐在一边,满脸的懊恼。
顾祁让陆然将自己推出了病房,两人来到了医院的小花园,静默相对。
陆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顾祁有话想要对自己诉说,或许跟他的身世有关,只是顾祁现在没有开口的打算,陆然就等待着。
实际上,顾祁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跟陆然诉说那一段不堪的过往。
沉沉的眺望着远方,顾祁才缓缓的开口说着:“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没事。”
陆然一阵愕然,怎么可能不担心?
没有言语,陆然走到顾祁的面前,蹲下身子,双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抬头看着他,“阿祁,都过去了。”
她指的是那段不堪。
顾祁笑了,那笑充满了苦涩:“是啊,都过去了,自我有记忆以来,她就不曾对我有过好脸色,那会父亲跟我也不亲近,陪伴我的,永远都只有毒打,甚至好几次,那个女人是下了决心要掐死我,听家里的佣人说,有次如果不是爷爷及时赶到的,尚在襁褓中的,就被掐死了。”
“那之后,是爷爷抱走了我,牙牙学语之后,那个女人以母亲的身份将我从爷爷的身边带走,然后就是没有止尽的虐待和折磨,我的童年,从来都是灰暗的,一直到那天,我亲眼看着那个女人被那个我应该叫小叔的男人压在了身下,我看到了她眼神中的绝望,就如同当时的我一样。”
听着顾祁平静无波的诉说,陆然瞬间就红了眼眶,她在陆家虽然难过,但好歹莫程颢为了母亲的遗产,在人前还要做做样子,假装好意的对待自己。
可是她不敢想象,顾祁的童年过的有多么的凄惨。
紧了紧手中的力道,陆然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安慰的话语,她此刻说不出口,心脏处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楚。
顾祁抬手擦拭着陆然脸颊边的泪水,自顾自的说着:“也是在那天,我终于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虐待我的原因,原来我是她被强暴之后怀上的,当时她的身体不允许做引产,在抑郁中生下了我这个孽种,我于她来说,就是噩梦的见证,是耻辱的存在,所以,她恨不得我死,永远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这样,她的人生就没有这可怕般的存在了。”
“阿祁,别说了。”陆然含着泪,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这一番话,就硬生生的撕扯着陆然的心,她不敢想象,顾祁将自己的伤疤撕开,鲜血淋漓的暴露在自己的面前会有多么的痛,那些过往,陆然不想知道了。
她真的不想知道了!
听到陆然带着哭音的话语,顾祁对着她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说着:“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好几次陷入绝望当中,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我举着刀子,亲手手刃了那个禽兽,这件事在顾家闹得很大,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我看到那个畜生倒在血泊中,我心里涌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我杀红了眼,却突然闯入了一个小女孩,她惊叫之后,将颤抖恐惧的我带离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我恐惧的整个人都放空了,是她轻声细语的告诉我,不用怕,甚至在顾家找上门的时候,还稚声稚气坚定的表示我一整天都跟她在一起,她不知道,那谎言在大人的眼中看来,多么的可笑,可也是她,温暖了当时的我。”
说着,顾祁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女人,勾唇,笑了笑:“你说,当时的你,怎么这么傻呢?甚至在爷爷想要带走我的时候,还抱着我哭嚷,死活都不肯松手呢。”
是的,当年突然闯入顾家的人正是年幼的陆然,那会她被莫程颢带着来拜访顾家,却因为调皮四处乱跑,她几乎目睹了顾祁刺杀顾霆琛的全过程,最后,在顾祁惊慌之中,将他带离了那个充满血腥的地方。
陆然也不知道自己那会明明那么害怕,却还是因为顾祁第一次撒谎了。
那天回去之后,陆然就被莫程颢狠狠的揍了一顿,可是她不后悔,她甚至在被关进自己最恐惧的小黑屋时,第一次没了害怕的情绪,因为她满脑子都在担忧顾祁。
在顾祁的目光下,陆然哽咽开口:“我很庆幸,那天我拉着你走了。”
她的话,让顾祁再次笑了。
这个傻瓜!
“那天过后,父亲和爷爷就将我带在了身边,而那个女人,也因为受了刺激,彻底的疯了,那会我很恐慌,我不知道一向对我不闻不问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对我好了,我警惕着,一直到成年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他是在同情我的遭遇,可他的也是真的爱我,我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耻辱呢?可是他竟然不计前嫌的养着我。”
顾祁眼眶微微湿润,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意:“我一直以为我是生活在地狱深渊的人,是父亲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将我带离,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爱护着我,让我黑暗的世界瞬间充满了光亮,还有当时的你,是你们及时出现拯救了我。”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傻呢?我以为经过这么多年,那个当时勇敢拉着我就跑的女孩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变得我陌生了,却没想到,她一直都没有变,而我竟然因为自己的自负,错过了这么多年,呵……”
顾祁自嘲的笑着。
陆然也感受到了顾祁的情绪,心直接沉入到了谷底。
顾胤庭起身,轻轻拍打着顾祁的肩膀,看着两人,轻声说着:“只要你们好好的,就足够了。”
别的,顾胤庭没所求。
顾祁和陆然看着他的脸庞,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抢救,顾清风终于被推了出来,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了老爷子脑溢血,幸亏送的及时,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以后的行动可能会有所受限。
在场的人一听顾清风没事了,瞬间松了一口气,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几人全守在了病房内,当看到唇色苍白的顾清风,顾祁眸光复杂,划过一抹悲痛。
顾胤庭则坐在一边,满脸的懊恼。
顾祁让陆然将自己推出了病房,两人来到了医院的小花园,静默相对。
陆然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顾祁有话想要对自己诉说,或许跟他的身世有关,只是顾祁现在没有开口的打算,陆然就等待着。
实际上,顾祁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开口跟陆然诉说那一段不堪的过往。
沉沉的眺望着远方,顾祁才缓缓的开口说着:“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没事。”
陆然一阵愕然,怎么可能不担心?
没有言语,陆然走到顾祁的面前,蹲下身子,双手握住了他的大手,抬头看着他,“阿祁,都过去了。”
她指的是那段不堪。
顾祁笑了,那笑充满了苦涩:“是啊,都过去了,自我有记忆以来,她就不曾对我有过好脸色,那会父亲跟我也不亲近,陪伴我的,永远都只有毒打,甚至好几次,那个女人是下了决心要掐死我,听家里的佣人说,有次如果不是爷爷及时赶到的,尚在襁褓中的,就被掐死了。”
“那之后,是爷爷抱走了我,牙牙学语之后,那个女人以母亲的身份将我从爷爷的身边带走,然后就是没有止尽的虐待和折磨,我的童年,从来都是灰暗的,一直到那天,我亲眼看着那个女人被那个我应该叫小叔的男人压在了身下,我看到了她眼神中的绝望,就如同当时的我一样。”
听着顾祁平静无波的诉说,陆然瞬间就红了眼眶,她在陆家虽然难过,但好歹莫程颢为了母亲的遗产,在人前还要做做样子,假装好意的对待自己。
可是她不敢想象,顾祁的童年过的有多么的凄惨。
紧了紧手中的力道,陆然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安慰的话语,她此刻说不出口,心脏处却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痛楚。
顾祁抬手擦拭着陆然脸颊边的泪水,自顾自的说着:“也是在那天,我终于知道,那个女人为什么虐待我的原因,原来我是她被强暴之后怀上的,当时她的身体不允许做引产,在抑郁中生下了我这个孽种,我于她来说,就是噩梦的见证,是耻辱的存在,所以,她恨不得我死,永远消失在她的视线中,这样,她的人生就没有这可怕般的存在了。”
“阿祁,别说了。”陆然含着泪,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只是这一番话,就硬生生的撕扯着陆然的心,她不敢想象,顾祁将自己的伤疤撕开,鲜血淋漓的暴露在自己的面前会有多么的痛,那些过往,陆然不想知道了。
她真的不想知道了!
听到陆然带着哭音的话语,顾祁对着她不在意的笑了笑,继续说着:“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好几次陷入绝望当中,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了,我举着刀子,亲手手刃了那个禽兽,这件事在顾家闹得很大,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当我看到那个畜生倒在血泊中,我心里涌起了一股报复的快感,我杀红了眼,却突然闯入了一个小女孩,她惊叫之后,将颤抖恐惧的我带离了那个可怕的地方。”
“我恐惧的整个人都放空了,是她轻声细语的告诉我,不用怕,甚至在顾家找上门的时候,还稚声稚气坚定的表示我一整天都跟她在一起,她不知道,那谎言在大人的眼中看来,多么的可笑,可也是她,温暖了当时的我。”
说着,顾祁目不转睛的盯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女人,勾唇,笑了笑:“你说,当时的你,怎么这么傻呢?甚至在爷爷想要带走我的时候,还抱着我哭嚷,死活都不肯松手呢。”
是的,当年突然闯入顾家的人正是年幼的陆然,那会她被莫程颢带着来拜访顾家,却因为调皮四处乱跑,她几乎目睹了顾祁刺杀顾霆琛的全过程,最后,在顾祁惊慌之中,将他带离了那个充满血腥的地方。
陆然也不知道自己那会明明那么害怕,却还是因为顾祁第一次撒谎了。
那天回去之后,陆然就被莫程颢狠狠的揍了一顿,可是她不后悔,她甚至在被关进自己最恐惧的小黑屋时,第一次没了害怕的情绪,因为她满脑子都在担忧顾祁。
在顾祁的目光下,陆然哽咽开口:“我很庆幸,那天我拉着你走了。”
她的话,让顾祁再次笑了。
这个傻瓜!
“那天过后,父亲和爷爷就将我带在了身边,而那个女人,也因为受了刺激,彻底的疯了,那会我很恐慌,我不知道一向对我不闻不问的父亲为什么突然对我好了,我警惕着,一直到成年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他是在同情我的遭遇,可他的也是真的爱我,我对于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耻辱呢?可是他竟然不计前嫌的养着我。”
顾祁眼眶微微湿润,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丝颤意:“我一直以为我是生活在地狱深渊的人,是父亲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将我带离,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爱护着我,让我黑暗的世界瞬间充满了光亮,还有当时的你,是你们及时出现拯救了我。”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傻呢?我以为经过这么多年,那个当时勇敢拉着我就跑的女孩变了,变得我不认识了,变得我陌生了,却没想到,她一直都没有变,而我竟然因为自己的自负,错过了这么多年,呵……”
顾祁自嘲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