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周妈妈心心念念都是何田田这个准儿媳。
    这边,何田田早已把她们抛到了九霄云外。
    眼前的正事要紧。
    何田田跟张满德的老婆约在了一处饮品店。
    她到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两眼哭肿的女人正坐在角落里,默默抽泣。
    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张婶婶。
    何田田没有耽搁,接上她,直奔警局。
    前前后后了解完了事情始末,已经日薄西山。
    司机老张偷偷告诉何田田,吕心月来找她了。
    当时,司机老张送醉酒的何承贤回家,一切安置妥当,准备开车回家。
    一开车门,却发现吕心月大刺刺的坐在了副驾驶上。
    老张吓了一跳,差点磕了脑门儿。
    这女人怎么在会车里?
    何总今天醉的格外厉害,光忙着照顾他了,难道忘了关车门?
    不应该啊,他以前可没犯过这种糊涂。
    “别琢磨了~”
    吕心月翻下了车上自带的化妆镜,搔首弄姿整理着发丝:“你就当我是田螺姑娘,大变活人呗~”
    老张瞅了她一眼,直咧嘴。
    还田螺姑娘……我看你是田螺姑娘她太姥姥还差不多!
    脸皮拉的……僵白僵白的,不知道还以为谁家祖宗诈尸了呢。
    老张年轻的时候就受何妈妈恩典才有机会给何爸爸当司机,这一当就是二十好几年。
    他对何妈妈是有情分在的,看到吕心月整天上赶着拱耸何爸爸,心里有气,可不待见她了。
    但瞧着何爸爸那意思,好像跟这女人的还挺来电……他也不好得把人得罪彻底了。
    毕竟给何家当司机是个肥差,以他这能力和水平想找个薪水待遇差不多的工作,显然是做梦都不可能的。
    前些日子忽然听闻跟了何家十几年的刘姐走了,老张一个激灵。
    仔细想想,也就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何妈妈走了,真正的靠山没了,有人想鸠占鹊巢,自然会把不称心不如意的给踢出窝去。
    老张上有老,下有小,等着养家糊口呢,可不得谨慎小心?
    直到那天忽然得了何田田的授意,让他时刻留意着吕心月动静。
    老张心里是抗拒的,生怕一不小心丢了工作。
    何田田看出了他的担心,笑吟吟的说:张叔,你怕得罪人,就不怕得罪我吗?你要知道,我可以立马让你丢了工作,一秒钟都不带耽搁的。
    老张深知这何家小千金刁蛮,乖张的个性,不敢再说半句。
    得了何田田的号令,老张有了盾牌,也就不怕吕心月了。
    此刻,见她不经人同意,竟就这样大刺刺的坐到了副驾驶上,心里烦躁,立即板起了脸。
    吕心月不以为意,看了他一眼,笑了。
    她拍拍驾驶位上的座椅,冲他媚笑:“坐啊,我又不是聂小倩,还能吃了你不成?”
    老张脸色板的更难看了。
    你几岁了?
    自己长啥样心里没数吗?
    还聂小倩……我看你就是给黑山老妖提鞋的还差不多。
    他话少,也懒得跟吕心月掰扯,抬手警告:“下车!”
    吕心月白了他一眼:“你凶什么?”
    老张根本不吃她那一套:“谁让你进来的?赶紧下车!听不见是不是?听不见我直接上手了!”
    “别扒拉我!”
    吕心月见他真要动手,脸色一变,扯着包气冲冲的下车,砰地一声甩上了车门。
    老张爱车如命,虽然车不是自己的,但被人爆摔,他气的直跳脚:“你干嘛呢?你干嘛呢?!”
    “你知道这车多少钱,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狗眼看人低。
    一个臭司机就咋呼成这样了?
    吕心月抬眉,横了他一眼,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赔?别说这车了,以后就是这院儿,这房子……”
    她得意扬扬的打量了一眼何家的别墅,笑了:“包括这里头的住的人都会是我的,我用得着陪?”
    老张:“一个女人,八字没一撇的事儿,就到处胡咧咧。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那点德行,丢不丢人啊?”
    “再说了,你听听你刚刚说的那啥?做梦呢吧?”
    “这车子,这房子,将来都是人家闺女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吕心月呵呵一笑:“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现在就是个外人。老何凭什么把辛苦半生的得来的,拱手让人?”
    老张听不下去了:“那你算啥?你连个外人都不如。”
    “老张啊,我这次来找你,可不是为了跟你斗嘴的。”吕心月耐着性子:“我是真心实意来找你好好谈谈的。”
    “我知道你是听了那小妮子的教唆,才处处破坏我跟老何的关系。你这样……不对!”
    “老话都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就不应该做这种缺德事儿。”
    “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告诉你:以后我跟老何的事儿,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我不难为你,你也别来难为我。将来我进了何家们,咱们还是好伙计。”
    “但你要是犯糊涂……一定要跟我作对到底……那就别怪我了!”
    老张想到自己竟被一个女人威胁,脸色难看极了:“你闪一边去!瞟把你能耐!”
    “你要是个什么善类,也就罢了。就你这种钱虱子,何家落你手里还能有好?”
    “别说田田特地嘱咐我了,就算是她不说,我也不能眼睁睁看你这种祸害作妖!”
    吕心月:“……”
    她瞅着眼前油盐不进的老张,火冒三丈!
    原本想着凭借着自己的魅力,三言两语让老张倒戈,不是什么难事。
    谁知道这货就是个铁水浇筑出来的,直的不能再直了!
    非但不听劝,嘴上还像是长了钩子似的……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你等着哭去吧!
    吕心月没没讨找便宜,灰头土脸的撤了。
    可她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自然也不可能眼下这口气。
    老张大大咧咧,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谁成想,没过两天,就着了道。
    他驱车替老何跑腿办事,半道上碰见一车抛锚了。
    下着雨,还不小。
    一个女人站在路中间挥舞着手臂拦车,老张好心就停下了来查看。
    最终,车子被修理厂拖走,女人以顺路为由让老张载她一程,并拿出了两百块现金当油钱。
    老张见她通情达理,不是那种上来就占便宜的人,就答应了。
    谁能想到,前半段路程还好好的,后半段女人就开始躁动了。
    最后直接逼停了老张。
    用老张的话说就是,那女人的就跟鬼上身死的,扑上来就啃。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老张打小规矩,母胎直男,定力过人。
    饶是那女人如虎似狼,花样百出,愣是没能得逞。
    她是惯犯,就没有拿不下男人,在老张这里遇阻,简直是奇耻大辱。
    她心一横,想要变本加厉。
    老张气性大,一巴掌甩过去,不偏不倚,那女人脑袋撞车门上,直接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人家直接报了警。
    理由简单粗暴,老张对她意图不轨。
    老张被反咬一口,就跟被人塞了一嘴粑粑似的,恶心啊!
    更可气的是,女人心思缜密,上车之后早就悄无声息的把车内监控给关掉了。
    等到被盘问的时候,老张无从说起,反而落人口实。
    这事儿就搞的满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
    ……
    事情了解完,何田田回到自己车里,蹙着眉。
    张婶婶就在副驾驶上,又哭上了。
    “怎么办呀?”
    “这可如何是好呀?”
    “人也都说了,凡是得讲证据。就算是知道骚扰那事儿不成立,可老张毕竟是真动手了,光这一点怕是也……呜呜呜……”
    何田田被她哭的脑壳都要大了。
    “张婶,先别哭了。有问题咱们就想法办解决问题,光哭是不太管用的……”
    “可是我担心满德啊……”
    “我跟您一样。”
    “要不咱们去跟那个女人谈一谈吧,破财免灾。多少钱都行,让她把案子撤了……”
    对啊,撤案不就完了吗?
    光想着怎么替张叔开脱了,竟忘了从女人那边着手。
    让她乖乖撤案,除了找出张叔无罪的证据,最关键的是找出那女人见不得光的把柄!
    有头绪,就有门路了。
    说干就干,何田田直接立即启动了车子:“张婶婶,坐稳了~”
    张婶婶吓了一跳:“我们……我们去哪儿?”
    何田田:“捉妖~”
    ……
    先是把受惊张婶婶总回了家里安顿好,何田田马不停蹄的赶去了老爸的公司。
    找到了张叔叔事发前开的车子,她在车后座的真皮坐垫下翻找一通,不多时,就从里面掏出了一只隐藏性极好的录音笔。
    搞创作的人都爱这玩意,闲暇时用来记录生活中突然迸发的灵感。
    何田田把这东西放置在自己老爸的车里,主要是为了收集吕心月跟老爸在一起的证据。
    没想到的是,这次好巧不巧的竟先用在了张叔身上。
    选了时间,截取了内容。
    音频刻录的一清二楚,都是那个女人在作妖。
    何田田一个女孩子听了,全身都直冒鸡皮疙瘩。
    录音还没听完,何田田手机邮箱里已经多了一份资料。
    关于那女人的来龙去脉,以及近三年来的所做作为,都罗列的一清二楚!
    ok。
    何田田活动了一下脖颈,可以给自己加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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