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
    周森摸了把唇角,瞅着何田田,开始玩反客为主那一套。
    何田田果然就被问懵了。
    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我怎么会知道?跟我有关系?”
    周森:“刚才你关门关的急,我没赶上,撞门上了。”
    是吗?
    何田田跟安小凡对视了一眼。
    安小凡耸肩,反正好像是那么点儿画面感了,但具体怎么回事,想象不出来。
    何田田拧眉,总觉得不对劲。
    撞门上了?
    你是眼神不好吗?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真撞门上了,那撞到的不应该也是鼻子和牙吗?唇角……想象不出来。
    刚刚自己关门那会儿,周森跟顾阅忱之间气氛就不太对劲,该不会是两人在外面动手了吧?
    这么想着,何田田下意识靠近了一点。这伤痕怎么看都是被揍得感觉更强一点……
    “哎哎……保持距离!”
    何田田正琢磨着,周森却遮掩了一下唇角的伤痕,顺势往后缩了缩,还不忘嘴贫:“再近就占我便宜了!”
    “我……”
    你是没成年还是初吻仍在,我占你便宜?!
    何田田叉腰,气结。
    一旁的安小凡则是被逗笑了。
    她目光一直在周森身上,从未移开过:“周总监,我帮你拿冰块敷一下吧……”
    “不麻烦了,谢谢。”
    周森站起身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回家处理一下就行。”
    “那……那也好。”心意被拒绝,安小凡讪讪的笑笑。
    周森冲着何田田扬了扬手里的吹风机:“谢了~”
    何田田:“那是小凡的,要谢,也得谢谢小凡。”
    周森冲着安小凡笑笑:“那谢谢安小姐。”
    安小凡连连摇头:“不客气的,都是邻居,应该的。”
    周森:“有你们这两个可爱的邻居,我这房子算是买的值了~”
    何田田挑挑眉,也不理他,自顾自的窝进沙发里跟于姐开始了对话。
    安小凡看着周森,眼睛里的光芒都变成了小心心的形状。
    周森立在玄关处的灯光下,冷白的皮肤好到发光。
    一个男人怎么会这么白,这么好看呢?
    兴许也不仅仅是皮肤的功劳,干净出挑,气质矜贵的男人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动心。
    寒暄着送走周森,直到目送他背影进了家门,安小凡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房间。
    ……
    何田田跟于姐聊完,得到了十多份于服装设计相关的资料。
    从入门到精修,应有尽有。
    除此之外,还给她发了邀请函,周末可以去学校上专业课。
    何田田刚入门,得到这些东西,如获至宝。
    一头扎进去,非但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甘之如饴。
    等感觉到脖颈酸涩,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又到了凌晨两点多。
    草草洗漱完毕,关掉电脑后本想躺床上认真酝酿睡意,可脑袋短时间内融入了大量的信息,这会儿正是处于活跃亢奋的状态,满脑袋都是知识点,根本停不下来。
    好不容易把这些东西逼退,顾阅忱的脸又悄无声息的冒了出来。
    我还没吃晚饭。
    顾阅忱看着她,眼神可怜巴巴的,成功激起了她骨子里的伟大母性。
    他胃不好啊,这么晚还没吃东西,多难受啊!
    人家大老远开车过来给我送鱼头,我这样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何田田双手枕在脑后,眼也不眨的盯着天花板。
    江城又称不夜城,纵使凌晨,霓虹的光彩丝毫不减。
    卧室的窗帘没拉,霓虹的光投射到天花板上,幻化成了一个个模糊的虚影。
    所有的这些像极了以前她等顾阅忱回家时的光景,天花板上的光点像极了她无聊时趴在落地窗数过的那些灯火。
    那一瞬间,何田田忽然有点小失落。
    不是说好的放下了吗?
    你这是在干嘛呀!
    他胃疼不胃疼,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这就过分了,自责了?
    他比你过分的时候多了去了,数都数不过来。你什么时候见他自责过?
    不想了,不想了!
    想这些臭男人干什么?你的设计稿弄明白了吗?
    工作这边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倒是有闲心关心别人。
    翻了个身,被对窗外,好不容易把脑海中关于顾阅忱的影像给擦了个干净,该死的周森又冒了出来!
    周森唇角乌青带紫,一看就是重拳喂出来的。
    他不可能疯了,自己揍自己。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顾阅忱揍了周森!
    印象中,顾阅忱是一个冷静到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她从没见过他跟人动手的样子。
    可他以前是搏击冠军。
    听外婆说,人家小时候的梦想是拿擂台上的金腰带。
    如果不是现在拿了手术刀,他现在极有可能就是擂台上的拳王了。
    想想拳击比赛中,那些肌肉精壮的大块头,一拳打在脸上,口水和护齿套齐飞……何田田小手下意识捂上了自己的脸颊。
    想想都疼!
    她到现在都想不通,顾阅忱不是跟周森是好朋友吗?怎么会动手呢?
    塑料兄弟情?
    可怎么的也不至于动手呀。
    又半个小时过去了,何田田仍然没能睡着。
    她有点懊火,扯着被子乱蹬一气。
    何田田翻身坐了起来,盯着浓重的黑眼圈来了个深夜毒誓:
    我现在要以事业为重,如果再想任何跟男人有关的东西,我就……我就……我就一辈子孤独终老,到狗带的那天都找不到中意的老头!
    不对啊……这好像也跟男人有关。
    扑通一声,何田田后仰着瘫倒在床上,双手挠脸,感觉自己要疯了。
    漫漫长夜。
    睡不着的并非何田田一个人。
    顾阅忱盯着窗外清冷的月色,已经出神了太久太久。
    他不是不想睡,只是一闭上眼睛,何田田就开始在他脑海里上蹿下跳,搞后空翻!
    他就奇了怪了,以前跟何田田住在一起的时候,她每天晚上在自己面前晃悠过来,晃悠过去,竭尽所能的刷着存在感都没能在他脑海里留下什么。
    而且那时候睡眠出奇的好,鲜少做梦。
    现在何田田搬走了,失眠反而成了他的常态。
    睡不着就睡不着吧,也没什么。刚好可以利用清醒的时间看看书,以及那些罕见病例。
    顾阅忱显然过于乐观了,现在的问题是,无论是翻开书本,还是打开手机,五分钟后所有的字眼都自动变化成了“何田田”,然后像是附着了生命似的,排着队疯狂的往他眼睛,大脑里钻!
    唯一能搞定顾阅忱的,可能只有他自己的脑袋了。
    书终究是没有办法继续看下去,顾阅忱关掉灯开始发呆。
    好在明天休息日,不用担心上了手术台精力不支。
    抬手摸了手机,已经凌晨三点钟。
    顾阅忱无奈的吐了口气息,何田田,你到底还要在我脑海里蹦跶多久?
    比起何田田失眠时的抓狂和懊恼不同,顾阅忱好像也不是特别讨厌这种感觉。
    兴许是习惯了,又或者是麻木了?
    为什么觉得何田田在脑海里蹦来蹦去其实也还不错,至少不会那么冷清,孤寂……
    我现在是开始讨厌冷清了,害怕孤寂了吗?
    意识到这一点,顾阅忱脊背一凉,自己把自己吓了一个激灵。
    正困惑于自己是不是熬夜熬疯了,外面忽然传来了哗啦啦巨响。
    顾阅忱拧眉,顶着混沌的发胀的脑袋起身查看。
    卧室的房门刚打开,又是哗啦啦一阵响声,顾阅忱不由得拧起了眉心。
    动静好像是从何田田房间来传出来的,闹鬼了?
    相信鬼神的人成不了优秀的医生,顾阅忱开了灯,踩着楼梯朝二楼摸去。
    咣当当~
    接近二楼,又是一阵动静,顾阅忱眉心跳了一下。
    何田田房间是虚掩的,月光打在房间中的各色动漫手办上,在地板上映出了好多“张牙舞爪”的虚影。
    顾阅忱推开房门的一瞬间,血压蹭的飚了起来。
    靠墙的置物架不知道怎么歪倒了,砸在了杀殿手办上。
    杀殿歪在了一旁,其中一条手臂已经分了家。
    而他捡回来的那条小奶狗正在撕扯着地上的绳子,玩的不亦乐乎。
    顾阅忱看看一地狼藉的手办,再看看那小家伙……什么都明白了。
    谁能想到一只不足两千克重的小不点,能搞乱一整个房间?以前顾阅忱也不信,现在他信了!
    “田田!”
    顾阅忱呵斥一声,小奶狗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错误,嘤嘤两声立即缩到了床角。
    顾阅忱:“你闯大祸了知不知道?!”
    杀殿可是何田田亲口承认的梦中情人,这手办看的更是比命都金贵,现在搞成这样……她回来看到不得疯?
    小家伙啥也不懂,玩的嗨了正想着上前跟主人炫耀。
    忽然被顾阅忱呵斥,它看看主人又看看散落一地的东西,低眉耷目,不敢抬头。
    顾阅忱往前一步,它就往后缩一下,最后直接吓到钻到了床底去。
    “小畜生。”
    顾阅忱无可奈何的摇头,矮身去查看杀殿手办。
    这手臂断面还算平整,以他的技术粘好应该是没问题的。可……它脸咋办?!
    何田田的床是铁艺床,床尾两侧主子上有尖角装饰物,手办的脸刚好砸到上面,在鼻梁骨正中间的位置戳了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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