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田田,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自负呢~”
    宋真盯着何田田,嗤笑出声:“想复婚,就凭你?”
    “你觉得顾医生是那种喜欢吃回头草的备胎,还是喜欢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的傻子?醒醒吧,我看真正在做白日梦的是你啊!”
    “ok~ok~”
    迎上她的冷嘲热讽,何田田也不生气,随性的抖了抖肩:“随便你怎么说。”
    “那就当是我做白日梦好了。但这其中的区别就在于:我有机会梦想成真,而你……”
    何田田微微欠身,盯着宋真,眯起眼眸,弯起了唇角:“你不但没有任何机会,而且会把自己搞进茅坑里!”
    “呐,都是小姐妹~你心里想什么我一清二楚。我知道顾阅忱是香饽饽,谁见了想啃一口。你情难自禁,我这个过来人最能理解。因为在追顾医生这件事上,我能当你祖师爷~”
    “但话说回来,盗亦有道,不论是想偷还是想抢,最起码你得等我败兴收手了才成。”
    “等你?”宋真冷笑:“像你这种没有羞耻心的狗皮膏药,等你收手,还不得等你坟头草长到三尺高?”
    “啧~要不说女人最懂女人呢~”
    何田田抬手拍了下自己的腿:“还是你最了解我。我都想好了,就算是有一天我老死了,嗝屁了,我也是要跟顾阅忱埋在一起的。”
    “如果到了那个份上,你还对我家顾医生念念不忘,我不介意你墓地拍我们旁边,反正你爱看人家秀恩爱,我又刚好喜欢秀,相互成全,何乐不为?”
    “……”
    宋真闻言脑袋被气到嗡嗡直炸:“何田田,你简直不可理喻!”
    何田田收敛了笑容:“对你讲道理,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分别?”
    宋真脸接连被怼,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何田田:“人也看了,架也吵了,脸也绿了,痛快了吧?门在左手边,慢走不送~”
    多看一眼这个女人就眼睛疼,她扯了扯被子,准备躺下。
    “你就直说吧,怎样才会离开顾医生。”宋真好像笃定了某种决心,再看何田田的目光已经变得迥然不同。
    没完没了这是?
    这个腔调,这个措辞,要说也应该是顾阅忱来说啊~
    宋真什么时候成顾阅忱的代言人了?!
    何田田手肘撑着病房,极其无语的瞥了她一眼:“山无棱,天地和,乃敢与君绝,行吗?”
    宋真:“就算是他永远不喜欢你,一直利用你呢?”
    何田田:“哎吆,贪心容易遭雷劈的!这么帅,这么优秀,这么完美的男人每天都给你暖床,你还要啥自行车?他利用就利用呗,反正我不也贪图他的蓝色吗?”
    宋真从进门开始就站在道德制高点,想着给何田田上一堂人生大课。
    奈何何田田属性就是“吊车尾”,偏偏跟你胡搅蛮缠,就是不接你的频道。
    不接就不接吧,还惯会用那种低俗伎俩来堵她嘴,宋真忍了又忍,终于绷不住了。
    今天,豁出去了……
    “是吗?看来你还挺看到开~”宋真收敛神色,再看何田田的时候,瞳孔里的浮光变得昏沉不定。
    何田田扯了被子躺好,回敬:“哪里,哪里。跟宋医生比还差点。顶着白衣天使的光环,干着第三者逼宫的行当。你比我可开放多了……”
    “你知道一年前,顾阅忱为什么会娶你?”
    宋真根本不理会何田田说了什么,目标明确,剑直要害。
    何田田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淡定的转移话题,更没想到宋真忽然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顾阅忱为什么会她……那得从一年前说起。
    何田田自从一年前在t国遇到了顾阅忱,仿佛打开了神域大门。
    在她并不大的朋友圈子里,每个人都鲜活,张扬,炙热。奔赴追逐于滚滚世俗,沉浮迷醉于人间烟火。
    可顾阅忱不同。
    他清冷,寡淡,是一团聚满能力的水,无所不能。游离于世俗之外,生来似乎就有着凛然众生的气息。
    何田田只看了她一眼,就把那种气息种进了骨髓深处。
    好像就是这个东西在冥冥之中指引,让何田田坚定了一个决心,顾阅忱就是她的命中注定。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光凭一腔热血,就能无敌于天下,那是二次元世界的故事。
    一厢情愿,永远是笑话的开端。
    自那之后,何田田就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与顾阅忱“偶遇”,与此同时,也就出现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迥然不同的笑话。
    二十岁的何田田,幼稚,张扬,以爱情为信仰。
    看多了被电影和动漫放大的爱情,何田田认定了自己的爱情也应该轰轰烈烈。
    就像是人鱼公主和王子,就像是鬼怪和他的新娘,就像是奎因可小丑……
    她像是一团照亮夜色的火焰,想在顾阅忱面前肆意的表现自己。
    送礼物,送鲜花,送甜点。
    送穿的,送戴的,送锦旗。
    得个脚气都恨不得去神外科转悠一圈……
    可顾阅忱不是小丑。
    她再狂热也成不了奎因。
    最后,顾阅忱忍无可忍,直接报了警!
    何田田屡屡碰壁,但越挫越勇。
    后来,一向处变不惊的顾阅忱见到她就会头疼。
    攻不破顾阅忱,何田田就开始玩曲线救国。
    她得知顾阅忱的外婆因心脏病常年住在医院,就以义工的身份每天抽时间做陪护。
    顾阅忱每天晚上下班之后都会去陪外婆,这就是个绝佳的机会。
    何田田天生就一副讨喜的小圆脸,人甜,嘴更甜。是那种老一辈眼中最喜爱的“福娃娃”。
    外婆看到她第一眼,就喜欢的不得了。
    外加她会说会笑,会唱会跳,还做得一手好吃的,每天都逗的外婆眉开眼笑。
    外婆开心了,顾阅忱当然也开心。
    两人一起照料外婆,接触的机会越来越多,也变得越来越默契。
    外婆是过来人,怎么会瞧不出来两人之间的不寻常?
    顾阅忱到了而立之年,却始终不交女朋友,当外婆的心里着急啊~
    眼见这铁树要开花,外加何田田这小姑娘实属是一个讨喜的小活宝,暂且不说别的,只要这小妮子往顾阅忱身边一站,老太太保准乐的合不拢嘴鬼,心里头连重孙儿的乳名都想好了。
    小忱吧,自从母亲跟妹妹过世,就成了一块油盐不进的冰疙瘩,戒备心重,对谁的敞不开心扉,每天闷着一张脸,实属无趣。
    这小田田就是一小太阳,窝在他身边,保准小忱再冰再闷,也能把他烤开窍了~
    你说这两人凑一对,性子一冷一热,刚刚好。而且听说小忱还救过人小丫头一命,这不就是天造地设的缘分?
    后来,入了冬,外婆的病情急转直下,住进了icu。
    病危通知书一天之内接到了三次。
    顾阅忱是医生,知道外婆这关怕是挺不过去了。
    “外婆,您还有什么想要叮嘱我的吗?”病房中,顾阅忱攥着外婆的手,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他想跟以往一样面对死亡心平气和,可做不到。
    外婆看着他,浑浊的眼眸里兜着泪水:“姥……姥只盼着你能有个家……”
    “小忱啊……一个人不是家。你得有个伴儿……你妈临终前把你托付给了我,让我看着你长大成人……”
    “我是看着你长大了……但你一天不成家,就一天不成人……我到了那边啊……没脸见你妈……”
    说着说着,外婆的眼泪就滚了下来。
    泪珠滚过她眼角深深浅浅的皱纹,然后在岁月的刀痕里支离破碎。
    她叹息:“小忱,姥儿活到这个岁数也够本了……可我还没活够……我想看着你结婚……你身边要是没个人陪伴……姥儿合不上眼睛……”
    顾阅忱看着外婆老泪纵横,别过头去,泣不成声。
    “外婆,你放心,我已经找到陪我后半生的人了。”他紧紧的攥着外婆的手掌:“原本计划着下周领证的。您好起来吧,等您好起来,参加我们的婚礼,给我们当证婚人好不好?”
    “是……是谁?”外婆激动到气息都弱了:“可是……可是何家那丫头?”
    顾阅忱点头。
    外婆闻言,心满意足的合上了眼睛……
    有些事情,医学难以解释。
    顾阅忱本来只想让外婆安心,但老人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病情奇迹般的好转,三天后就从icu转入了普通病房。
    外婆病情奇迹般好转,每天睁眼闭眼都在追问两个小年轻的婚事。
    顾阅忱赶鸭子上架,只能硬着头皮去找何田田摊牌。
    ……
    时至今日,何田田都清晰的记得,那天顾阅忱来家里找她时的画面。
    她闷在家里赶稿一周,穿了一身夸张的毛绒居家服,顶着鸡窝头,手里端着老坛酸菜味的大碗泡面。
    开门看到顾阅忱,差点没背过气去。
    顾阅忱没给她收拾的机会,进屋落座后,一直眼也不眨的盯着她。
    何田田被盯的头皮发麻,如坐针毡。
    顾阅忱:“吃吧,面该坨了。”
    “哦……好。”何田田连忙抱起了泡面桶,讪笑着往嘴巴里送了一口泡面。
    “想跟我结婚吗?”顾阅忱开门见山,丝毫不打算遮掩。
    “咳咳咳……咳咳咳……”
    何田田一个激动,泡面从鼻孔里咳了出来,那画面……这辈子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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