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临雪山是黎明月也提过想去的地方。
    沈砚冰一笑:确实远,可以练练滑雪。
    周迎想得却更多,笑嘻嘻:听说过雪山传说没?等我邂逅个帅哥美女回来!
    不要酗酒。沈砚冰已经习惯对方的德行,提醒,注意安全,找你哥带着。
    周迎瘪嘴,才不要。
    沈砚冰托腮看她,忽然好奇:你什么时候收心呢?
    大概最近的恋爱经验使然,沈砚冰对周迎这样的玩咖心态有些不解。
    我一直很收心啊。周迎纠正,我可专一了,从来没有脚踏两条船过!
    沈砚冰笑出来,只说:你哥挺不容易。
    收拾烂摊子,还要时时盯着周迎别真被叼走,实在累人。
    也只有亲哥才有这种待遇了,沈砚冰想象不到沈原帮她收拾桃色烂摊子的情景。
    周迎翘起二郎腿:拜托,我都成年人了,早独立了好吧。
    她忽地凑近,我发现了,黎明月的依赖就是你惯出来的。
    沈砚冰慢慢皱眉,思绪凝固,动作跟着迟缓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才发现这篇文的标签失踪了快一个月连夜找编辑添加回来,一个悲伤的故事。
    最近在为了期末努力存稿,这个月底应该能写完,不会断更(也许
    第七十八章 回家
    一周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前几天沈砚冰觉得时间格外慢,到后面琐事一多,时间便像箭一样嗖然而逝。
    不过几天,黎明月已经和章庆老先生交好,并且正式拜入门下,成了章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沈砚冰收到这个消息时,正好在和郑珂聊天,闻言敲键盘的手顿住,回了声好。
    郑珂知道略显惊讶,转而笑:以为是只小白兔,结果野心倒不小。
    沈砚冰回:有理想是好事。
    黎明月回来那天,沈砚冰开车去机场接她。
    在外等到人,柳郁跟着上车,感慨:沈老师最近还在忙?
    沈砚冰最近确实很忙,但笑着回:还好。
    这一趟收获可就大了。柳郁拍拍黎明月,就是可惜,这一趟太短暂了,章大师的指点有限。
    黎明月笑着解释:老师手机用得可遛了,我们可以语音或视频,老师让我每周发几副作品给他看。
    沈砚冰有些意外,她外公就几乎不用智能手机,干什么事都喜欢面对面交流。
    那还算方便。她回答,黎明月开心地点头。
    沈砚冰送柳郁到家,车厢里只剩她们两人。
    黎明月看了眼反光镜里的眼眸,垂头靠在车窗上。
    沈砚冰问:玩得开心吗?
    何叶带我逛了很多地方。黎明月回答,她在校外租了房子,很自由。
    就是绝口不提心情。
    这一趟收获颇丰,黎明月也涨了不少见识,但大多是学习心态,纯粹的娱乐只让她感到心底空荡。
    如果沈砚冰在,她就可以肆意笑出来了。
    但沈砚冰不会想听这个回答。
    车流很慢地前进着,外面的街道是熟悉的风景。
    沈砚冰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再接话。
    当晚,黎明月清理着这次往返的行李,把柳郁给她新挑的衣服叠进了衣柜,卷轴挂在了客厅。
    偏了。沈砚冰帮她调整着位置,家里的墙壁很空,但一直没动过装饰的念头。
    黎明月抿唇笑:可以用我的字画把这里填满。
    沈砚冰应好,弯眉:等你出名了,这些可就价值千金了。
    滨城的阳光比京城和煦太多,落地窗外洒金流光,黎明月看着沈砚冰,握着她的手搭在自己脸上,眸光微动:那我呢?
    沈砚冰轻轻捧着她的脸,眼神真挚:你是无价之宝。
    黎明月嘴角慢慢漾出笑意,踮脚亲了亲对方的唇。
    沉寂的微风中,涩意和惆怅悄然飘散,在心尖酝酿许久的话终于说出
    我好想你。
    沈砚冰俯身把人压在了沙发,发丝散落,黎明月眼角泪光微闪,很快被舔舐着擦干,两人交缠在秋日的阳光下,只恨时光不能永恒。
    当晚,沈砚冰认真做了一顿大餐,黎明月边吃着,边同她分享这一周的事情,新认识的朋友师姐、柳老师的学生、何叶的男朋友,还有最重要的章庆老师。
    是位很开明的老人家,还很喜欢上网。黎明月笑,他让我多练习国画。
    现在公寓的墙上就挂了幅水墨画,是黎明月在京城的成果。
    老师说我学得很快。黎明月有些小得意,师姐说我很快就能赶上她了。
    沈砚冰莞尔:现在相信滨城的我们都是在真心实意夸你了?
    黎明月带着嗔意地看她一眼,这不一样。
    来自自己欣赏的同行认可,才是最令人兴奋的。
    沈砚冰的夸奖她当然也高兴但这是不同的两种欣喜。
    黎明月的书协成员申请很快通过,从此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说自己是位书法家了。
    滨城大学专门给她腾了间书画室出来,条件是每周给美院学生上一堂书法课,任务不算困难。
    黎明月开心:我也算老师了吗?
    沈砚冰没有败她的兴致,含笑:是啊。
    说实话,滨大单纯靠一间空教室就把未来书画大师拐了过来,实在是欺负黎明月年纪轻资历不够,以及正好人家缺地方。
    换成任何一个年纪稍大的同等实力书法家,都不会应下这种约。
    黎明月只是对让她旁听了半学期的滨大心存感激。
    好在美院的书法课教起来轻松,黎明月对做老师这件事很有兴趣,和同龄的学生沟通起来也很顺畅。
    除此之外,和章庆老先生的沟通也很顺利,黎明月拍着自己新作的山水画,书画室里颜料和画材堆得有些凌乱,但她浑然忘我,倾身投入这场盛宴遨游。
    她一点点学着古代名家的技法,章老师在这方面研究颇丰,几乎倾囊相授,两人一聊就是几个小时。
    要不是老先生不能对着屏幕太久,细节看不清,他们还能聊一大整天。
    黎明月自幼在亲王府长大,王爷不问政事,家里来往最频繁的就是这些艺术大家们了,谈起这些,章庆和黎明月简直是他乡遇故知现代对这些有深厚研究和兴趣的年轻人越来越少了。
    沈砚冰笑她这段日子太过废寝忘食,就连回到家里也在课桌前不动弹。
    黎明月眨眼看她:你也天天晚上在书房呀。
    沈砚冰哑然,两个事业狂撞在一起,谁也不能说谁。
    不过她还是提醒黎明月,注意眼睛,别近视了。
    黎明月这才抬头,沈砚冰正戴着眼镜看她,黎明月一直对这物件有些好奇,现代很多人戴。
    沈砚冰:因为现代太多人用眼过度。
    黎明月下意识想揉自己的眼睛,被沈砚冰按住,闭一会眼,不要揉眼。
    黎明月刚写完字的手侧沾了些印记,乖乖放下了手。
    她仰头看着沈砚冰,合上了眼。
    沈砚冰刚洗完手出来,索性搭手上去,给她揉了揉眼周的穴位,做了一遍眼保健操。
    黎明月放松地把头靠在椅背,沈砚冰靠近了些,腿屈起搁在了椅凳旁。
    夜间室内的温度正好,课桌前新买的大灯光芒也正好。
    黎明月感觉到对方的动作和呼吸,唇角微微勾起。
    沈砚冰的手停了下来,感觉怎么样?
    很舒服。黎明月微眯着眼,握住沈砚冰的手腕,眉眼舒展,我想更舒服。
    沈砚冰笑了出来。
    她俯身,亲了亲公主殿下的额头。
    黎明月忍住心头绽放的甜蜜,乖顺地蹭着她的脖子,你好喜欢我。
    她舒服地眯眼,沈砚冰的柔情和宠溺要在日常中感受,而一旦触到,就酥麻得骨头都要化了。
    那是一种被珍重的感觉。
    随着黎明月的作画和写字热情加剧,家里很快挂满了她的大作。
    只是习作而已黎明月试图解释,粲然一笑,不过都是我很喜欢的。
    只挑自己喜欢,专注一闪而逝的灵感和神来之笔,因而家里挂的书画大多是半成品或废稿,往往只有那么几个字、几个局部惊艳众人,但还是不管不顾地张贴在了家里。
    沈砚冰原本空荡的客厅慢慢被字画包围,奇异地协调出一种复古的凌乱美感。
    外面阳台种的菜已经冒出了尖尖,黎明月每天要去看至少两回,数着绿色禾苗,今天已经二十三根了。
    但她还分不清是葱苗还是蒜苗。
    沈砚冰:反正现在都不能吃。
    黎明月不再纠结:也是。
    沈砚冰这段时间确实很忙。
    论文被转载的事情出乎她的意料,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正在京城不断公演的该场戏剧也临时改了台词,更好地适应当下导向,否定历史虚无主义。
    就连郑曼也特意和她打电话聊了会,委婉地提醒她言辞表达的艺术。
    历史真实无疑是值得肯定的,也有人站以今诠古,虽时代变化而赋予历史新解释的人也不在少数。
    是是非非难以说清,站在潮头容易被大浪掀翻。
    沈砚冰却置之一笑:我有分寸。
    郑曼许久才回:你没有分寸。
    尽量母女生疏,但在这方面没人比郑曼更了解她,沈砚冰是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看着平和,却一身都是反骨。
    但郑曼并没有管教的意思过去历史已经验证,这不是两人的相处之道。
    她换了个话题:黎明月那身衣服,寄过来给我看看吧。
    她说的是公主殿下来时的那身嫁衣,沈砚冰应好,我把上次的鉴定报告一起寄过去。
    黎明月好久没见到这套衣服,乍一见翻出,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伯母想要研究吗?她问。
    沈砚冰把它们装封好,是的,她最近在做服饰等级研究。
    黎明月托腮:要拿到实验室吗?会不会要把它拆开?
    沈砚冰抬头看她,笑:就是观摩而已,现在探测技术很高,不会损坏的。
    这套喜服是现在黎明月与另一个世界唯一的牵绊,沈砚冰自然也想妥当保存。
    我只是问问,就算丢掉也没关系。黎明月抿唇,当然,还是太亏了,能卖掉最好。
    沈砚冰却忽然举起那宝石金凤冠,端端正正地戴在了黎明月头上。
    公主殿下的东西,怎么能流落民间。
    作者有话要说:打补丁:是我这周写完存稿,更新完结应该在七月初,等我期末考完再更番外呜呜,想看什么到时候可以提(尽量满足!
    顺带汇报进度,懒癌拖延症作者已经写到第八十四章 了。
    第七十九章 成长
    滨大美院的课程安排有些随意,黎明月的开课提过后,很快就排上了日程表。
    黎明月看向沈砚冰:我还没给同龄人上过课呢。
    说得再准确一点,她在景朝时和同龄人打交道的机会都不多。
    沈砚冰笑:紧张吗?
    有点儿。黎明月实话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教。
    很多东西不是能讲解清的,她只能一遍遍演示,能领悟到多少就看学生自己了。
    这样就可以了,又不是教小孩。沈砚冰让她放松,黎明月想到教沈悦然时的混乱,蓦地笑出来,再难也不会比那更难了。
    沈悦然就是教学难度的天花板。
    事实证明,这门书法选修课也没多少人是真正冲着学习来的,滨大美院本就不是国内排的上号的名牌,愿意沉潜在费力不讨好的传统艺术中的学生更是少数。
    但也不是没有。
    刘阳就是那个例外,滨大书法专业的终极学霸,滨大唯一入围兰亭展的人。
    老师,我能录下您的演示吗?刘阳端着手机问,我想更仔细地看您的运笔。
    黎明月答应,不要拍脸。
    刘阳:当然。
    能入围兰亭展的人,实力自然不差,放在滨大更是鹤立鸡群。
    黎明月也知现代这个水平在这个年纪的可贵,哪怕对方说话没那么客气,也没放在心上。
    别人再怎么学她,她的就是她的,任何人都抢不掉。
    这终归是要靠水平说话的专业,不管刘阳曾经怎样嚣张挑衅,现在在课堂上,还是得叫她一声老师。
    沈砚冰最近交了稿,工作闲下来,晚上同黎明月相处的时间也变多了不少。
    黎明月最近晚上也闲不下来,一直坐在课桌前练字,偶尔站起来拍照发给章庆老先生。
    沈砚冰看见了,这个点了,章老还没睡吗?
    老一辈人总是睡得早,起得更早,她的外公郑德行就是这样。
    老师什么时候看见,就什么时候回。黎明月边说,边对这幅不太满意地皱起眉。
    她起身研墨,端砚发墨细腻,她的心思却全在那字上。
    总差了一点感觉,字形结构不够妥当。
    第二天一早,章老给她回了长串的语音,黎明月一边点开听,一边看着对方发来的手写体照片,隐约摸到了问题。
    沈砚冰发现黎明月更加废寝忘食了。
    我在准备突破。
    吃饭时,黎明月神采奕奕告诉她,现在还在练习,如果是我理解的那样,那就成功了。
    沈砚冰不知道书法还能往哪突破,但见对方干劲十足似乎找准了方向的样子,不吝啬地鼓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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