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来也可以。迹部说,你们是自己发现的,就不算违反规则。
    榊教练的意思是,只有那些晚上有加训想法的人,发现了室内网球场的秘密,又有意愿加入,才可以一起特训。迹部虽然也有让日吉来一起特训的想法,但他知道日吉夜晚会做一些古武术的练习,而那对日吉来说也是有利的,因此他并不打算做点什么让日吉主动发现这个特训场所。
    不过迹部和越前说完,又对手冢道:他可以,你不行。
    手冢:
    迹部毫不客气:伤还没修养好的人,还是多休息一段时间吧。
    迹部就是有把关心别人的话说的像是挑衅的能力。手冢能感受到迹部的善意,因此他只是沉默地推了推眼镜。
    不过迹部也没有见好就收的意思:实际上,你的疗养院的教练,不是职业选手吗?那你完全可以在德国职业圈再发展一下,这么早回来干什么?就算是关东的青年选拔,也没什么好对手。
    有了人来,自然场内的比赛就都喊了暂停。
    仁王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笑了。
    他换了一个球拍,正在调整拍线的强度,闻言抬起头:这么说真的没问题吗?前辈们可都在这儿呢。
    这没什么不可说的。鬼倒是觉得无所谓,对比对象是德国的话,日本确实差得远。
    德国队不管在戴维斯杯还是在u17世界杯的排名都比日本高,高很多。
    按照这样的思维逻辑推理,正是因为德国更强,回国才更适合修养吧。幸村微笑着加入了对话。
    而既然幸村加入了对话,迹部就顺理成章将矛头对准了幸村:那么你呢?你回来干什么?不是都和俱乐部在商量签合约的事了吗?
    你的消息可真是灵通。幸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发带,合约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签的,我自然也拥有挑选的余地。如果没有能让我足够满意的条件,那我不如再待价而沽一段时间,多参加一些比赛。况且全国大赛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这可是立海大的三连冠啊。
    他说完看着迹部,又侧过头看手冢,笑道:立海大的三连冠,没有任何死角。
    迹部哼了一声。
    手冢确实也有往职业发展的打算,但他目前还没有收到俱乐部的邀请。他的教练也很直白和他说,就算他现在表现出来的实力得到了俱乐部的瞩目,但在手伤完全痊愈之前,这些俱乐部是不会贸贸然下赌注的。
    他们对亚裔很谨慎,或者说他们对非白人球员都很谨慎。他的教练带着醉意和他说,国光,你要考虑好,职业这种事不是小孩子想象的那么美好的,这个世界有那么多不公平
    不公平确实是存在的,并且体现在方方面面。但对网球的执著,和向着目标坚定前进的信念,完全可以克服这些问题。
    手冢看了一眼幸村,突然有些好奇幸村是怎么想的。这一年里,幸村因病休学住院,再出国治疗,最后痊愈以后又参加了国外的非职业青少年比赛,继而和一些俱乐部有了联系这样的故事传的沸沸扬扬,有些是事实有些听上去就知道是故事。那幸村本人的经历和想法呢?
    聊天就到此为止吧。鬼估算了一下时间,把比赛打完,我也想早点回去休息。
    那前辈就不要把我的球拍弄坏。仁王指控道。
    鬼毫不客气都哼了一声:然后就轮到你把我的球拍弄坏了吗?小鬼,别这么有报复心。
    这可是前辈你说的,不是我的想法。仁王捏着小辫子一脸无辜道。
    他们的比赛重新开始,这边幸村和入江也继续进行类似单项练习赛的精神力对决。
    入江的精神力运用和幸村完全不同,但可以借鉴的地方有很多。比如诱导,又比如幻觉。
    幸村最近在开发新的精神力招数,而他从入江的精神力运用里找到了他自己正在琢磨的类似的韵律。是真假掺杂,能够构筑出一个完整精神力世界的用法。原来如此,需要降低本身精神力的存在感,用更不露痕迹的方式吗?
    精神力能做的不只是这些,还有其他的,更多的。入江说,你其实已经感受到了不是吗?再更有想象力一些。
    这是开发黑洞的时候入江有的感悟,而他认为,幸村已经能理解他的说法了。
    两组前后辈之间的教学看上去都颇为温馨。
    越前也想上场比赛,但他今天出来的时候没有带网球拍。他看了一眼激烈比赛的球场,包括又重新开始进行暂停过后的抢七局的真田和迹部,转过头对手冢道:部长,回去吧?或者拿完球拍再过来。
    啊。手冢应了一声。
    第二天下午的挑战赛,越前就直接挑战了鬼。
    在这场比赛里,发现越前天赋的鬼,使用出了一次性击打好几个球的发球法。
    毫无还手之力,明明晚上看到仁王和这个老相的家伙打的有来有回,换成自己就根本没办法回击。越前心中涌出了强烈的不甘心。他在训练营里的态度渐渐变得认真起来,作为教练的鬼分配下来的任务也超额完成了。榊教练将这看在眼里,默默将越前的名字放在了名单列表上。
    今年青选的对手是由网协联系的。为了准备更改规则后的u17,高中生的训练也在进行相对应的调整。网协思考再三后决定不沿袭前一年的规则和对手。正在这个时候,美国的一个商业球队联系了网协。
    比赛吗?公开?网协的工作人员有些意外,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国中生集训而已。啊,你们来联系场地吗?如果你们坚持的话
    挂掉电话的网协工作人员一头雾水:美国的商业球队,目的是什么呢?是幸村君,还是越前君?这两个人在美国青少年网球界都闹出了一番风波,国内的网协也收到一些相关消息。不过再怎么想,打公开比赛的话
    另一头,挂掉了电话的贝克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他转过头问助理:凯宾已经去日本了吗?
    是的,他昨天的飞机。要让他收敛一点吗?助理问道。
    不,没必要。贝克点起一支雪茄,告诉他,做的过分一点也没关系。
    诶?
    相应的宣传资源准备好,和凯宾的父亲也提前沟通好,我们这次,要好好做一场父债子偿的剧本演出。贝克吐出烟圈,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
    然后电话响了。
    有些漫不经心的贝克接起电话,表情随着电话那头的人的叙述而变得逐渐凝重。
    他勉强维持着商业礼貌的语气,讲完了电话。
    老板?助理有些迟疑地问道。
    挂了电话的贝克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骂出一句脏话:开什么玩笑,我的剧本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的!
    第257章 十一
    又是一天训练结束。
    今天的鬼依然用两根线的球拍欺负了训练营的国中生。
    上场的切原被打的找不着北,进入恶魔状态后没多久就被鬼直接从恶魔状态里逼出来了。切原总觉得不太对,自己的恶魔状态是不是太不稳定了?但更稳定的方式是什么呢?他像是抓到了灵感又像是没抓到,不由得有些烦躁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浦山站在他旁边,现在已经不会怕他了。
    日常相处中总有些腼腆的男孩给切原递了运动饮料:记得做拉伸,前辈。
    我知道啦。切原应道。
    之前仁王给他上过的一些课让他多少明白了部长这两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在幸村归来后他也以自己的方式观察了一段时间,也疑惑过为什么幸村部长回来以后仁王前辈就迅速消失这件事。虽然是因为输了比赛,但
    切原像是想明白了又像是没想明白,只越发认定了一点,就是立海大决定部长,果然还是实力为主。
    那我肯定是明年的部长了啊!
    切原左看右看也找不到比他强的其他同级生,现在的后辈也没有。但也有可能他升到国三以后,出现了像是越前龙马这样的黑马?
    不对,我为什么要怕那个小矮子啊!我和那个小矮子比赛,我也是会赢的吧?
    并没有和越前打过比赛,但前辈们对越前的重视也还是戳到了切原的警戒点。那个小矮子和仁王前辈也只能打成16的比分吧?到底为什么这么在意他啊?切原有些烦躁地一口气喝完了手里的运动饮料。
    他转过头看着浦山:你今天没有在食堂执勤吗?
    今天轮到我整理球场。浦山说。
    切原看了他一眼,转过头想了想,又转回来看了浦山一眼。
    浦山:?
    切原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语速自然就变快了:那我和你一起吧,顺便教你一点招数!
    浦山眨了眨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侧过头失笑,感受到切原恼羞成怒的目光才重新转过头来,脸颊微红地应了一声好。
    切原也是认真思考过仁王的话的。
    他掰着手指头算,自己有比较熟悉的同级生吗?有比较熟悉的后辈吗?
    想了半天发现能被他记住的,也只有被前辈们带着打比赛的玉川和浦山了。
    如果只是这样,那等他成为部长,要怎么调度整个网球部,怎么安排比赛呢?网球比赛是三局两胜的,像是关东大赛,立海大的比赛里,自己输了,但前辈们都赢了,所以立海大也拿到了胜利。但和冰帝的练习赛,自己明明赢了,队伍却输了。这两者之间的差别在切原看来有些难懂,但不管什么事都得从第一步做起。
    他试着去和玉川打招呼,去问玉川关于同级生的事。
    吓人的是,这些玉川都知道,包括网球部那些作为非正选球员的同级生的惯用手,一些习惯性招数,擅长的部分和平时打球时的习惯。甚至大部分的后辈的这些信息,玉川也全都搜集到了。
    你是打数据网球的吗!切原当时被吓到了。
    玉川看着切原眼睛圆睁的样子,莫名想到了受惊的小猫。他笑着摇头:不是,只是觉得记住这些会比较容易和大家相处,就记住了。
    比较容易和大家相处吗?
    我才不会做这些事呢。切原道。
    玉川也不打算劝说切原:这是我的风格,切原君你的风格不是这样的,所以你也不需要做这些。
    是有了这样的对话,但之后的切原也去尝试和网球部其他非正选相处了,成果嘛咳,一些之前就认为他太高傲的人还是认为他高傲,倒是一些只是闷头练习网球,更在意网球实力的队员们和切原的关系渐渐变得好起来。
    所以最重要的果然还是实力吧!切原满意地想。
    集训时只有玉川和浦山作为志愿者来了青训。
    同为志愿者,其他志愿者对切原的态度他们自然看在眼里。那天食堂橘杏的目光还是引起了浦山的注意。他是内敛但观察力强的类型,事后想了想总是有些担心,就去询问玉川该怎么办。
    在对方没有做什么之前是不能提前给人定罪的,况且
    切原君的性格本来就很容易和人吵起来吧?玉川说着笑起来,没关系,不用担心,我们直接去找他就好了。
    诶?
    就说在训练之余也想探讨一下网球技术啊。玉川说,我们来这里确实也是出于这个目的吧?那我们直接去找切原就好了,训练的时候选手们都在球场上,不在训练的时间我们多看着切原一点就行。
    晚上本来就有安排固定的功课时间,是柳统一安排的,类似每天一个前辈陪着切原写暑假作业这种模式。
    没有明说,但每一个日期都有切原的名字,其他前辈只是轮流,这就表现得非常明显了。
    也和玉川,浦山说了都可以过来。
    前辈们还做功课指导吗?玉川问道。
    切原大大咧咧道:前辈们给我补习了好久了,一对一或者二对一,真的非常严格!
    玉川有些无奈地想,这种话说出来很容易让人嫉妒的啊,切原君。但他看到了切原脸上的神色,是真切在为被看得太紧而苦恼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独占了正选前辈们的大部分关注度。
    想过就算了,玉川并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相反,他现在非常抓紧和前辈们的相处时间,希望吸收自己能吸收的所有经验,让自己变强。
    和切原君的实力差距可不能离得太远啊,他的目标是成为辅助切原君的副部长呢。
    训练营的第一天,晚饭后三个人一起去宿舍找当天安排的柳生。玉川在打饭时提了一句想三个人一起走,切原就别别扭扭答应了,一直等到玉川和浦山在食堂的工作结束,还上手帮了点忙,嘴上还回答了一些浦山和玉川提出的疑问。
    路上三个人遇到了神尾。
    看到切原时神尾想说什么,但他又发现切原并不是一个人,身边是两个陌生的志愿者。
    要说吗?在不知道这件事的人面前?
    虽然犹豫了,但以神尾的性格还是开口质问了切原。
    但切原没能自己回答。
    玉川直接反应过来神尾说的是什么事,并且组织好语言以严密的逻辑说的神尾完全无法张口反驳。
    因为也是他们思考过纠结过的问题,最终有了一个能够说服自己的答案,所以可以在很短时间内直接组织语言去反驳神尾的说法。
    是橘前辈自己没有放弃比赛,那么所有后果都应该自己承担才行。切原君只是打了一场比赛,所以就要把所有责任都赖在他头上吗?
    如果认定自己做不到,认为自己不行,会受伤,那么直接弃权就好了。
    决定继续打下去,那等于是接受了可能会受伤的这个可能性,那么所有责任就必须由自己来承担。
    神尾被说的哑口无言。
    切原一脸的原来是这样吗?原来还可以这么说!的表情,玉川侧过头看到了,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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