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是献给神明的礼物,你和她现在也是一样的下场。”
    马匹拉着尸体,尸体仿佛一道沉寂的风景,只是地上留着一道血痕,向人们昭示着,战争从来就不是赏心悦目的游戏,征服一直带着血腥和寒冷的刀刃。
    尤金娜痛哭流涕,拼命的嘶吼,只是李治听不懂她在吼什么,只看到她的发凌乱,眼角的泪痕不断由新的眼泪冲刷,只是这并不能为她带来什么,泪终究会在风中冰冷干涸。
    还是那间屋子,干燥的稻草,有一身衣服被扔在尤金娜的身上。
    生冷的语言从门外传来。
    画面急转,是安静的村落,村落里正在举行一场篝火晚会,村落里最擅长歌唱的女子给大家唱着一首歌曲,她是尤金娜,她的歌声赢得了大家的掌声,也赢得了来自母亲的一个拥吻。
    画面再转,尤金娜在这个村落安静的生活,她有来自父母的爱,有来自同龄人的倾慕,基本是异性。
    她有一个和她最说的来的同伴,不过那个同伴在第一个场景里己经被战马拖走,拖走时她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冲击,来自一个人庞大记忆的冲击,仿佛是一场洪水,让李治头疼欲裂,李治抱着头,旁边的尤金娜已经眼泪潮湿,温热的清澈泪水沿着眼角滚滚而下。
    李治仿佛脑袋里被插进一把刀一般,而且此时还有人在死命转着刀柄。
    李治抱着脑袋,尤金娜终于被李治的举动惊吓的忘了哭泣。
    她赶紧抱住李治,来自一个女人的温柔怀抱终于让李治放松下来,这一次的头疼,比起上一次几乎是成倍的增加。
    来自尤金娜的记忆比起克莉丝,来的更加庞杂和深刻。
    李治好不容易恢复,此时身体已经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身上满是汗水。
    他知道,尤金娜的记忆也恢复了,不过对于他,李治更确信一点,以后不敢再对这些女鬼侍胡来了。
    特么一个克莉丝,一个尤金娜,差些让李治感觉到来自死神的召唤。李治终于恢复,尤金娜已经用自己脱下来的衣服给李治擦着身体,李治握住了她的手。
    “好了,尤金娜,不用擦了。”
    “陛下!”
    “忘记一些东西,你会活的更轻松一些。”
    “是,陛下!”
    李治起身,此时来到院中,这里是万春殿,晚上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李治赤着身体,从院中一口大缸里用旁边的水瓢舀了水,从头顶一直浇灌下去。
    今天让尤金娜复苏记忆,纯粹是一个意外,这是李治在想克莉丝时,忍不住就来了这里。
    看来自己碰女鬼侍会极大加强她们苏醒记忆的可能性,看来以后真不能碰别人了。
    这一次的头疼可是更厉害许多,有可能和尤金娜的记忆更庞大深刻驳杂有关,也有可能因为她已经是第二个复苏记忆的鬼侍。
    反正李治再也不敢尝试了,今天的头疼让李治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仿佛和死神接吻,特么死神颜值还不高。
    李治用冷水冲刷身体几次,东方的天空已经渐渐发亮,尤金娜已经穿了衣服,怀里抱着李治的衣服,正赤脚站在宫殿的阶梯那里。
    “陛下!”
    “衣服给朕,你回去好好休息,今天的训练你可以不用参加。”
    “谢陛下,不过尤金娜还要继续训练。”
    “好…”
    李治本想对尤金娜说什么,不过最终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突厥的西侵和北进其实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这些欧罗巴女子来到长安,更是因为自己,由自己开导尤金娜,似乎也不合适。
    李治倒没什么可愧疚的,因为华夏的近代史,本来就是一场血泪史,对于突厥带给异族的苦难,李治完全可以当一场电影去看。
    这就是非我族类,没什么可说的。
    他照顾尤金娜的感受,也仅仅因为她此时是自己的女鬼侍罢了。
    黎明中,李治离开了万春殿,一只全身雪白的雪隼落在甘露殿的一根树枝上。
    李治看到它,这雪隼重新张开翅膀,落在李治肩头。
    雪隼的脚爪上,李治解开一张布条打开,那雪隼也偏了脑袋,仿佛也要偷看一般。
    “想你了,来的时候记得将我的狗肉砂锅钱付了。”
    李治看着这布条,气的着实不轻,小富婆啊小富婆,两份砂锅,也好意思问朕要银子。
    不过那布条还是被李治珍而重之的整理好,带进了甘露殿,雪隼站在李治肩头,倒是安静的仿若一尊雕塑。
    李治将那布条收进一个木盒中,木盒中已经有许多布条,都是雪儿从竹园带来的,这大概就是古版的情书,每一次林诗轩让雪儿带来的布条,李治都收在这里。
    李治将盒子盖好,收了起来,然后抚着雪儿洁白柔亮的毛发。
    此时估计是想气一下林诗轩,特意给雪儿脚爪绑了一张银庄的存票,并且也取了一张布条,上面写着,以后的饭钱也一次性给你,小富婆。
    雪儿张开翅膀,那张银庄存票是没有数字的,银庄本就是李治带到这个时代的东西,在崔湮手上已经发展的极为不错。
    李治手中有一些特殊的存票,这些存票没有数额,其实是数额可以让李治随意填写。
    竹园,林诗轩看雪儿回来,脚爪上那张银票自然极为显眼。
    “哼,真以为我不敢写一个大到银庄也取不出来的数字么!”
    林诗轩挥毫泼墨,一大串汉字九写在了银票上,墨迹干了,林诗轩拿着,在眼前晃了晃。
    “哼,以后敢不对我好,就取光你的银库。”
    李治此时站在甘露殿,猛的打了一个喷嚏。
    李治这一声喷嚏可是极响,将一旁的王嫣都惊动了。
    牛皮糖此时毫不犹豫趴了李治身上,李治看了看她,狠狠在屁股打了几下,打的王嫣兴奋的抱着李治,估计要不是李治身体有些重,这丫头想抱着李治滚几个圈呢。
    “也不嫌热!天天搂着朕不放,真不怕朕弄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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