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远近的,每个地方我们都要去一趟,就先去第一起命案的现场吧!明天一早出发,今晚早点休息。”
    苏菲笑道:“我们可以在山上的民宿住两晚。”
    我白她一眼,“查案呀,给我紧张一点。”
    隔日一早,苏菲来到指挥中心的楼下,看见那儿停了一辆黑色的suv,我正在旁边训练自己的狗,对它说:“坐下……打滚……”
    那条狗简直太聪明了,这些指令执行得很完美。
    “真聪明,狗中的博士。”苏菲称赞道,“你确定要带上它?”
    “这么久时间哪好意思拜托邻居,宠物店我又不放心,还是跟我一起吧。”
    “我倒是没意见,反正我不讨厌狗……对了方队长,这辆车是谁停在这儿的?”
    “咱们的!”
    “啊!?”苏菲震惊,“我以为是坐飞机,或者火车,你的意思是开车过去?你不知道我晕车?”
    “我们身上的手铐、设备、枪,还有它!”我指指自己的狗,“这些上飞机或火车都特别麻烦,况且年末交通紧张,还不如开车来得方便。”
    “我晕车呀!”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了,你开车的时候晕吗?”
    “不晕!”苏菲说,自己都觉得很奇妙,晕车的人开车是不会晕的。
    “那就行了,他俩不会开车,我们轮流驾驶,另外这车我试过了,挺舒服的,不开车的时候你可以躺在后排休息……”我拉开车门,宽敞的后排中间还有一个台小冰箱,座椅是仿皮的,车内也没什么异味。
    苏菲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就一点要求,不许在车上抽烟!”
    “呃……我尽量!”
    “不是尽量,绝对不许抽。”
    我摸摸自己的狗头,对它说:“得,不让抽烟了,路上憋着吧!”
    “我说我从来没离开过x市你信么?”
    “真的啊?”
    “我不喜欢外出,人类宝贵的智慧都通过书籍保存下来了,干嘛还要跑出去增长见闻,被旅行团和小商贩坑一遍就觉得充实了自我,纯粹是自欺欺人。”
    我很不同意她的观点,道:“你不能老是否定你不喜欢的事物,旅行确实可以见识到许多不一样的东西,让你的心胸变得开阔起来。”
    “瞧,没文化的人就喜欢持这种观点!”苏菲奚落道,为了防止我回嘴,又问顾凌:“你呢,去过哪?”
    “呃……泰,国、马来西亚、芬兰,都是小时候去的。”
    江楠震惊,本来挑起这个话题是为了炫耀自己去过不少地方玩,没想到车里有个旅行经验更丰富的人,她问:“王哥哥,你家很有钱啊?”
    “不是,都是穷游,省吃俭用一年才去一趟。”顾凌笑笑。
    “普通人一年也不会出一次国啊。”苏菲吐槽。
    “是吗?主要是有亲戚有旅行社,经常有些优惠之类的。”顾凌找补道。
    “对了,你怎么一直不玩手机,不像你!”
    “省点电吧!”
    “车上不是可以充电的吗?哈我知道了,你手机关了,是不是怕家里打电话骂你?”
    被识破的顾凌一脸尴尬,我听见了,道:“你没跟家里说出差的事情?”
    “我发了邮件,他们应该看到了。”
    “不是让你跟家人讲明的吗?”
    顾凌搔搔头,“我家情况有点麻烦,我当初填警校都是瞒着家里的,知道我要去外地办案,肯定不会让我去的。”
    “你家人是不是不懂法律啊?”苏菲说,“你一个成年人,有完全行为能力,你可以做任何事情,跟他们都没关系。”
    “他们很懂法的。”顾凌自嘲地笑笑,“只是在对待我这个儿子的时候不大讲道理。”
    江楠说:“我家就好多了,我打电话和我妈说,我现在和警察一起办案,她特别开心呢!”
    “看你这傻乎乎的性格就知道你家庭环境多好了。”苏菲调侃道,然后对顾凌说:“开机看看吧!”
    “等一会……”顾凌在犹豫。
    在苏菲的坚持下,顾凌打开手机,果然,短信和微讯消息几乎要炸了,顾凌点开微讯上的留言,他母亲在上面说:“我命令你马上回家,没和家里说就跑出去,你就叫离家出走懂吗?”、“怎么不回消息,你关机?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把家庭当回事了是吧!”、“我们年龄这么大了,你在外面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可怎么办啊,你就不为我们考虑考虑?”
    顾凌的母亲说着说着,几乎带着哭腔,车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氛,顾凌说:“唉,看见了吧,这就是我在家里的地位。”
    “断绝关系吧!”苏菲果断地说。
    “我的天,你那叫人话吗?”我吐槽。
    “我是说,用断绝关系的方式来重新界定关系,让瑞士军刀爸妈明白,他是一个独立自主的人。出差这件事,他只需要服从上级的安排,父母是没有任何决定权的!”
    “你这种处理方式过于简单粗暴。”我说着,在路边停车,“大家方便一下。”
    江楠看着窗外,“就在荒郊野外啊?”
    “哈哈,你还指望有厕所啊!我陪你一起。”苏菲说。
    我赶紧趁这间隙抽根烟,狗子很兴奋,从来没来过这么宽敞的地方,在周围一通疯跑,我冲顾凌勾勾手指,“手机给我。”
    “啊?”顾凌一脸尴尬,“算了吧,现在打电话过去,他们不得骂死我。”
    “回避问题就能解决问题?”
    “逃避可耻,但也管用呀!”苏菲走回来说,“你现在就别火上浇油了,就这样冷处理吧!”
    “手机给我,我来和你父母说明情况!”我坚持。
    顾凌只得交出手机,我拨过去,对方几乎一秒就接听了,在电话里大喊:“冰儿,你终于打电话过来了……”
    “你好,我是顾凌的队长!”我说。
    “哦?你们现在在哪?”
    “阿姨,关于这次任务我需要和你说明一下……”
    我耐心细致地讲了半天,然后把手机还给顾凌,道:“已经讲通了,估计你父母今晚能睡得着了。”
    “谢谢方哥。”顾凌心里一块大石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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