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也曾拥有不少财富的步妖妖,这会儿也不禁开始嫉妒起来这当皇帝的了。
    这么多值钱的东西,说送就送,真壕!
    不过,也真败家!
    这么个赏赐法,天玄国的国库真的不会被皇帝给败光吗?
    凤轩名下也有不少别院庄子,庄子里的产出账目等等,也都给她过目,契子更是让她保管,不过都被她随手又锁到了他的私库里没动。
    让她帮着搭理是没什么,但到底她还不是王府的人呢,那些契子上写的也都是凤轩或其亲信的名字,和她无关,眼前这些作为赏赐给的,才算是真正属于她的私产,嗯,私房钱。
    不管男人女人,总归自己手里有点产业心里才更有安全感,她也不例外。
    正如上辈子她吃喝享受无一不缺,得来的诊金也不少都拿来在各个繁华城市置产。
    不得不说,这位皇帝陛下的赏赐的确是送到了人心坎儿里,每一样东西都让人极为满意,那些个绫罗绸缎她平日里没什么机会穿,但好东西谁也不会嫌多,首饰玉器类留着也不会变质,和黄金一样都能留得住。
    只凭着这些赏赐之物,她便轻而易举地成了在青城都能排的上号的富婆了,之前有天香阁的红利,还有偶尔给大户人家的看看诊给的大额的诊金,最多只能算是小富,这回却是真的一下子成了青城数一数二的富人,光那黄金千两,就不是寻常商人能轻易拿得出手的。
    再加上其他诸多宝贝,总价值至少要在那千两上再翻上几番。
    步妖妖倒也没觉得这么多东西拿得烫手,天花的影响多大不用说也明白,更何况她连预防措施都拿出来了,能救下多少条人命数都数不过来,人命的价值是能用金银来计算的吗?
    她自认为自己是有资格拿这些赏赐的,才不会因为自己和凤轩的关系便心虚不自在。
    心满意足地清点完所有的东西,便将那些契子和之前放置天香阁红利的银票锁在了一起,首饰玉器也一并放到房间的柜子里收好。
    其余的药材,绸缎等都放到她房间隔壁另外弄出来的一个小库房里,琢磨着过后让凤轩找人把那一大箱子的黄金白银,只留下一小部分,其余的都换成银票。
    否则这么多银子放在家里,总归心里不安稳,总有种半夜里会有很多毛贼爬进来作案的预感。
    步妖妖这头整理那些赏赐之物时,青城的其他几处也都陆续热闹起来。
    圣旨并不止一道,赏赐也不知步妖妖一头,县衙,府衙,以及那些同样有功的郎中们,也都派了人过去予以封赏,衙门那边更是将尽快给百姓们种牛痘的任务也布置了下去,还严令务必要优先将此事办妥。
    战王府同样去了人,只是那边便是私下的口谕和给凤轩的私信了。
    大意也是让凤轩主抓他封地内百姓们种牛痘一事,还有早朝时各个大臣们的动静,以及言明中秋之时会将步妖妖也召到京城的提醒。
    凤轩对自家皇兄的举动也颇为满意,有了这么个名目,他把人带过去,也不会有人觉得有何不对,省了不少麻烦。
    其余的,便是和此次的事无关的其他正事或闲话了,诸如让他赶紧督促酒坊的人多酿些白酒出来好供应边关将士,又间或提到让他中秋来时多带些酒过来,还有关于京城里的人必定会查探步妖妖的身份背景,让他自己留意等等。
    凤轩又如何不知她的本事一旦传入京城那些人的耳朵里,少不得得各种打探或是算计。
    不过,人是他的,也在他的地盘,断不会让那些个各怀心思的人算计了去。
    倒是以她那不吃亏的性子,若是有人想找她的麻烦……想到之前被她一脚踹到湖里去的后院的某个蠢女人,凤轩忽然对京诚之行期待了起来。
    ……
    青城的百姓们起初听说预防天花的法子是把牛身上的病往身上移种,都颇为惊疑不定,还觉得这里头该不会有什么阴谋,也有人不相信那什么牛痘真能预防天花,和柳家村村民一样嫌脏,还是皇上颁下圣旨肯定了此事,府衙那边也发下告示,才让他们心中稍稍定下。
    去过柳家村,知道该如何种牛痘的那些郎中们,成了这次的主角,给城中百姓们种痘的任务落在了他们头上,因百姓太多,郎中人少,府衙勒令城中其他的郎中们也到这些人身边去学习如何种痘,尽量增加人手,加快种痘的速度。
    也有人大着胆子到衙门询问官差能不能不种痘。
    衙门的官差们都是得了叮嘱的,遇上这类百姓,便会笑呵呵地说:“种痘又不要钱,种完日后都不担心再得天花把命给丢了,为什么不种?咱们青城那位战王府的王爷都种了呢。”
    凤轩的名头倒是的确好用,但也有百姓又迟疑:“听说种痘要把衣服脱了,那些个郎中们都是男子,家中女眷如何能种痘?”
    官差们莞尔:“谁说要把衣服脱了的,就是露个肩膀,当然了,女眷们肯定不能让郎中看了身子去,但青城不是有个天医馆吗,那位步郎中可是女子。”
    这下那些百姓们又没话说了。
    为了防止有些人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只有个别一两个人种痘,其他人却不种,府衙也不都只是好声好气的劝着,故意一脸严肃地对那些心存迟疑的人道:“万一家里有人种了痘,有人没种,日后那没种痘的要是得了天花怎么办?一个两个的都不种,到时候让那天花在城里传开,到时候得死多少人,这责任,谁担得起?那可都是人命,要被抓起来砍头的!”
    “种痘不需要掏钱,但要是不种,等过些时候衙门会派人挨家挨户的核实,一旦发现有人没种的,不但要罚钱,还要关起来被人压着种痘,城里其他种了痘的人知道了,还不得嘀咕,为什么不种?难不成是存了什么害人的心思?到时候还得遭人骂,何苦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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