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毅平忽然感觉这个少年有那么点古怪:“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在针对我?”
    闫长盛一愣,自己表现的有那样明显嘛,奇怪,应该没有才对:“有吗?那肯定是你的错觉。”
    “我的错觉吗?”曾毅平怎么想都觉得不大对劲,这个少年实在是有问题,自己也没有的罪过他的地方,就因为竹青日那个小子,他倒是挺会收揽人心的。
    白起揉了揉眼角,很不耐烦:“死老头子,你还是老实的交代清楚,我怕我一个不高兴你会死的很惨。”
    现在连说话都不想了,他最烦这种孤芳自傲的人,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什么资格跟他们大吼大叫的。
    “再不考虑清楚,你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的,”闫长盛一脸惋惜,“失血过多后,尸体会呈现灰青色,啧啧啧,那模样真是不好看,为你化妆的人恐怕都会嫌弃你的。”
    “我死都不说……”曾毅平虚软无力,温热的血液哗哗的从伤口处流了出去,他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很差,要继续一直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的。
    感觉到生命从身体里流失出去,他恐惧了,他……不想死,还不想这么快死。
    “既然如此,你就这样待着吧。”反正弄死他这种人渣还是做了件好事,人家一心求死,他们可不想自找麻烦,再把他给就活了。
    “我……”不该是这样的呀,他们不是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事末,怎么就这样轻言放弃了,刚才不是还那是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怎么现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像完全是不在乎他的死活。
    该不会是想让他害怕从而逼问出结果来,要不是这样的话他岂不是真的要死。
    他要是想死在十几年前就该死了,他就是因为怕死所以才苟活于今日,还有那个人虽然帮了自己不少,但他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了命一切都是空谈。
    思量半秒,他很明智的做出了决定:“我都说!”
    “我就‘喜欢’你这种人~”闫长盛毫不将曾毅平放在眼里,满眼不屑的收回了飞镖,捏着曾毅平的衣角,细致入微的擦拭了一遍,“够贱!”
    看着他将自己的衣服当做擦东西的破布时,他的脸如同猪肝色那样,他咬得牙齿发出“咔咔”声来。
    “我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而白起紧跟着把止血药喂他服了下去,幸好聪明,出来时觉得会受伤,所以留心带了些治伤的药。
    要不是自己聪明,现在就算是想救他都没有用了。
    “真会捡着好听的说。”简白二字不就是虚伪,真是够恶心的了,要不是他现在还不能死,真想一刀下去宰了这个混蛋。
    曾毅平不予理睬,因为回答不好就是自讨苦吃,与其二次受辱,还不如忍下去的好,更何况他的确是个虚伪的人,说的并没有错。
    但他的想法并没有问题,是人都喜欢听好话,谁喜欢别人说自己,既然换个说法自己能开心点,那又何必藏着掖着,这样怪难受的。
    “我叫曾毅平,曾经是竹家的一个家丁,当年我就是拿了夫人的一根簪子去变卖,他们竟然就把我的手打断了一只,最后将我赶了出去,一个废人根本没有人家愿意用,再加上这个男人赶尽杀绝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其他人,别人更不敢请我做事了。”曾毅平说到这件事情就火大,就因为那么小的事情居然就赶走自己。
    他好歹也在竹家干了那么多年了,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
    “就这样,我被逼走投无路选择了复仇,我要杀光害了我的人。而就是这么巧,我也遇到了跟我志同道合的人,他们也想杀了竹家的人,就这样,我跟着他们走着非人的训练才有了如今的身手。”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姚相离接着问道。
    “他们是……啊!”眉心一个圆形伤痕缓缓地从里面渗出血来,他们立刻将目光追了过去,可是只是看到树叶无声的落了下来,什么人都没有看到。
    “呼……”姚相离咬牙切齿,满脸阴霾,浑身颤抖,嘴巴张了几下,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虽然知道了是什么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死了?”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了。”白起探了探鼻息,遗憾的摇了摇头。
    这人也太心急了吧,他正问到点子上呢。
    能不能让他老人家先把话说清楚了再让他去死,太不懂尊老爱幼了!
    “这人真真跟我们有仇!”姚相离用力的摁了摁胸口,此刻有种胸闷气短的难受之感,该死的,他们差一点就知道了,又只差那么一点点。
    “不对,长盛人呢?”白起这时候才注意到闫长盛人不见了,是什么时候不见了的。
    “八成是去追人去了!”用得着问嘛,肯定是这样儿的,根本就不用问。
    白起不得不赞叹道他那个速度还真是快:“速度还真是快!”
    闫长盛虽然一直说自己毫无所长,但自不知他的速度有多快,恐天下鲜少有人能跟他针锋相对的。
    “你的速度还真是快!”男人显然是没有想到有人会跟他一样的速度,难得遇到了劲敌,他忽然忘记了本来要做的事情。
    闫长盛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因为他至今为止的确是没有见过可以跟他匹敌速度的人:“你的速度也不差。”
    “喂,你叫什么?”男人走到他的面前,跟正常见陌生人一样打招呼的方式,而闫长盛看不出他究竟是在搞什么鬼,所以他出于礼貌问题还是回答了他。
    “哦,我叫天夙。”天夙这副真的打算跟他交朋友的样子真的让闫长盛着实有些看不透他了,他不是那些人派来的杀手嘛,怎么这事情发展的趋势有点有点不太对劲。
    “额,天夙,你是不是忘记你是来做什么了的?”他真的忍不住提醒了起来,虽然这很可能会让他陷入绝境,但他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他有些受不了。
    “我已经杀完人了,更何况我本来就不属于任何一方,我只为自己做事。”这次帮那个男人杀人不过就是为了还清当年那一饭之恩,虽然这次不是他让自己来杀人的,但他就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现在总算是还钱了,他也心安了。
    “那你就知道要害亓家与竹家的人,他究竟是什么人?”这个男人傻乎乎的,应该会告诉他吧。
    他天夙是什么人,怎么能因为跟他稍微熟了那么点就暴露了别人的信息:“不说!”
    “你杀了曾毅平害得我断了线索,我只剩两天半的时间了,若是还查不出幕后主使人,那么除了我和另外两个兄弟要死,甚至我的大伯也要受此牵连一块去死。”
    “就是因为你,既然你不属于任何一方的人,凭什么来妨碍我们,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了更多的人!”不知怎么的,他总认为这个男人并不像那么滥杀无辜之人,他与自己以前见过的杀手很不一样。
    “是这样嘛,对不起,我事前并不知道这么多。”天夙没想到自己随便杀一个人而已会害死这么多人,他从来不是个心狠之人,哪想到自己无聊杀的人竟然会牵连到这么多人。
    这真是他的罪过了!
    “你现在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他人都已经死了,你又不肯把幕后主使人告诉我,那我们还不是死路一条,算了吧,早也要死,晚也要死,还是让我现在死了算了,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其他人死在我面前!”说着顺势拿起飞镖往自己的脖子上靠,看到他脖子上印出的血痕子,天夙彻底妥协了。
    天夙实在是没脸见人了,他平生最不喜欢滥杀无辜的人了,这一次就是因为看见恩人心中所恼,所以他才想着只要帮了他一次就两清了:“好了,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所以这一次他才违背了自己的良心,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现在被闫长盛给说醒了,他明明最讨厌那种人了,他怎么能变成那样子的人,这次真的是他错了。
    想通后觉得心里面没有任何的负担了:“背后指使这一切的人叫做郝廉!”
    “郝廉?”没听过这个名字,他是什么人?
    “我只能说他是个很神奇的人。”因为他是十岁遇到了那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容颜仿佛在极寒之地被凝结了一般,到现在了还是那张脸,没有任何的变化,难不成就是传闻中所说的血魔?
    喝了人血以后就会永葆青春那么诡异的事情,可是他也没见过他喝过人血。其实这也是他最想离开的原因,免得他哪天真的想喝血了,把他给杀了放血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他一想到就浑身发抖。
    他可不想死的那么难看。
    不过他的妻子倒是个更为神秘的人,他虽然知道他有个夫人,但是到现在都不曾有人见过她的尊容,最诡异的事还要属她每天穿着的红色嫁衣。
    哪有人嫁人了一天到晚的披着件嫁衣在家里,着实有些问题,一家子都古怪得很,幸好也不为难他,说那个恩情自己愿报就报,不愿就自行离开,所以他不好意思了,决定还是帮他一次忙。
    就这样,他决定跟着曾毅平过来看看情况,本以为他能够搞定的,哪儿想到他这么没用被人给暗算了,竟然还想把他的事情给说出来,所以他先下手为强,把他给灭口了。
    可他更没想到的是,在这件事情的处理上自己竟然犯了这样严重的错误,这委实不该犯,想得头都大了,但最终还是该被自己的良心趋势之下,他将一切都给说了出来。
    虽然他这样对不起救命恩人,但他这样毕竟能救更多人,所以他思来想去认为自己做的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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