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荃海急急的追了出去:“上将,你这是要去哪儿?”
    “天难谌,命靡常。“叶陨文脸色阴沉,想起刚才的事情,忍俊不禁起来。
    “卑职……”弓荃海喃喃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天命的意志是难于捉摸预料的,天命是不断改变的。但上将此时说这些话是想告诉他什么意思,他实在是想不通。
    “这次的事情虽是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有些人看我跟楼家小子十分不顺眼,将欲取之,必先予之,想法倒是不错,可惜……”叶陨文后边儿的话不用说他也知道了。
    “上将你这么做会不会太过于匆忙了,他们既然敢这么做,一定也做了完全的准备,毕竟那些人想要的可是整个苹果啊!”弓荃海提醒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怕叶陨文一失足成千古恨。
    叶陨文心里也清楚弓荃海话中的考究,但现在人家都已经惹到他头上了,他的为人宗旨可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整个苹果,呵呵,人心不足蛇吞象,没有那么大的肚子,还想吃那么多的东西,最后只能是一个下场!”
    “什么下场?”弓荃海抬眼看到他脱口问出。
    叶陨文轻描淡写道:“撑死!”
    看到上将云淡风轻,毫无波动的冷潋,弓荃海心惊胆战起来,看来大动干戈的事情不可能少了,只希望这一次被牵连的人不会有很多,如若不然,血流成河恐怕也不会少了。
    弓荃海俯首听命:“上将说的在理!”
    “走吧,跟我去看看那些尸体吧!”该死的,真是大胆,敢杀了他的人,根本就是在警告自己,下一次死的就是他!
    他倒是也想去看看,那些人都是他的好兄弟,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杀了,说实话,他刚听闻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是不敢置信,动人竟然敢动到他们这里来了:“是!”
    他们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其实他来这里就是想要为那些冤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所以上将同意去看他们的时候,他都快要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了。
    “上将!”叶陨文的忽然出现完全出乎了步沉念的意料,以为他只会派师父来找他的,哪曾想到他会亲自过问这件事情。
    弓荃海看到自己的徒弟不知分寸的做事风格,他简直快要被他给气死了,这些年他说的话感情这小子完全是当耳边风,一听就过去了:“退下!”
    要不是因为现在这个情况毕竟特殊,他是真想要好好教训这个小子一顿。一个个的,除了宋官诰还听自己的教诲,这个小子跟他索朗逸一个德行,一点儿都不让能省心的。
    是不是看他活得太快活了,所以给他平淡无奇的生活里添点儿刺激的火花!
    “知道了!”步沉念委屈的吧唧个嘴,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倒显得他有点过了。不过心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他跟索朗逸身上都存在了许许多多的问题,若是现在不解决清楚的话,他们两个在未来肯定会吃很大的苦头。
    所以不要怪他太过于苛责他们几个,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几个好,不过实在是可惜,这几个家伙都不太听话,正因如此给他惹了一堆麻烦事儿。
    自己又没有办法解决,害得他跟着被牵连,最后还要帮他们善后,如此倒霉的师父恐怕也只有他一个了。
    “你让他继续说!”叶陨文忽的开口把弓荃海一惊,更是把叶世缘给吓到了,这个男人不生气吗?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虽然他在师父门下是最笨的那个,但他在大事上也绝不会马虎大意的:“上将,兄弟们死的好惨,你一定要为他们做主呀!”
    “啪”一下就给跪下了。
    叶陨文自动省略了步沉念下跪的动作:“你知道些什么,说吧!”
    “大贵九人受命去押运军粮,没想到在江杨路那条分叉口被人截杀,粮食被抢光,而他们几人的尸体上,连同车子上,依稀可见有很多战斗时留下来的弹痕!”
    “你如何看?”
    “卑职看对方的人想必早已研究过那里的地形,不然也不可能来去自如,而且他们的火力肯定不在少数!”步沉念井井有条的谈道,顿了一下,又说道,“卑职恐觉有人打着坐收渔翁之利的黄粱美梦!”
    “说得好,他们的确是白日做梦!”弓荃海教的还是不错的,除了性格上有那么点问题,其他的还可以接受,“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这个时候必须要请示上将才行,切不可轻举妄动,免得让上将误会你的心思,把你当成有心之人就不好了:“那上将你打算做什么?”
    “嗯?”叶陨文鼻息一重,所有人为之一振,除了叶世缘,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个男人每次都这么玩,一开始可能害怕,但现在,不好意思,她还真没感觉了。
    “上将,他不会再放肆了!”想要替兄弟报仇的那份儿心是好的,他也很能理解,但跟上将说话是个技术活儿,稍有不慎就会把自己的小命给交代下去了。
    况且他这个做师父的尚且摸不透上将的心思,更别提他们几个了,看了看步沉念,脑袋里忽然想到一句老话,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句老话用在他们身上恐怕还太早了些。
    “阿海,你的两个好徒弟!”又是他,弓荃海倒是挺护这些小子的,但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老鹰终究是要在天空翱翔的,任凭大风大浪如何的阻隔它们的道路,若真是雄鹰,它们不会因此而停滞不前的。
    弓荃海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了,索性就不说了。
    而叶陨文也不想继续纠结着这个话题不放,毕竟性格问题可以好好调教的,离服服帖帖只是时间之差。
    而在一旁听着的步沉念想要开口替自己的师父辩解几句,但却被弓荃海的眼神给吓了回去,看来刚才的一次无疑是火上浇油了,看把师父给气的,想到这里,本来抑郁的情绪更加重了,他的情绪仿佛是陷入了低谷,无法得到解放。
    叶世缘在旁倒是看出他心情的沉重,不过却没有想劝的意思,毕竟什么时候该讲话,什么时候不该讲话了这基本的为人处世的方法他是必须学会的,说文绉点儿就是察言观色,说的通俗点儿就是拍马屁。
    虽然为人所不齿,但终归是个生存之法,连这个最基本的生存法则都学不会,谈何其他?
    恐怕只需赠言一句自身难保,望好自为之!
    “父亲!”叶世缘当然不会是为了替步沉念求情了,她只是想要知道这个男人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毕竟她还真没有见过有人敢如此大胆的敢来这样挑衅他的权威,更别提还打算陷害他了,看看,这一次他都兴师动众的亲自来过问此事了,恐怕他不会轻易让这件事情揭过去的。
    不可否认,她的确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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