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火气攻心的凌千羽瞬间就不气了,因为没必要了,已经照顾到她成年了,之后的路就要靠她自己走下去了,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他尊重她的决定,他不会再去管她了:“好好好,你不用我管了,我老了,管不到你了,既然这样,你走吧,那样你也不用被我成天管束,你自由了,走吧走吧!”
    看到他如此决然的脸,她明白了,父亲说的并不是气头上的话,他说的都是真的,父亲真的不打算再管教她了,为什么,她感觉这一天失去了很多。心底空落落的,似乎没有一点实感,不会的,她要出去证明父亲是错的,那样父亲肯定会重新接纳她的。
    对,就这么干!成功了以后,父亲就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了,越想越觉得这样做可行,她一定会让父亲刮目相看,最后以她为荣的。
    “既然爹您不念骨肉亲情,那么我也不用再这样拘泥下去了。”扔下这句话,潇洒的走出了大厅,而她并未转头见,所以没看到凌千羽此刻的表情有多难看,“再见了,爹!”
    这个女儿到底像谁,他记得从前的自己没用这般任性,难不成是他对她太温柔了,所以她才如此这样不知分寸的跟他说话。
    想了想的确是如此,要不是他狠不下心对她,恐怕也不至于把她教育成这样了。回想起从前那个温柔而又倔强的女子:“昙儿,要是你还活着,凌萱肯定就不会是这样子了……”
    只可惜,永远不会有如果的,明明他都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会觉得心痛呢?
    看着这黑黢黢的天空,竟然没有一丝月光,她的心渐渐的沉沦了,而这样的黑色也让她深刻的体会到,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样道理,她不要被永远禁锢在这无边的黑暗之中,她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
    这样的光明她已经找到了,正是赫赫有名的燕家!
    “上将大人,外面有客来访!”小兵笔直的敬礼示意。
    “有客,有说是谁嘛?”牧介卓眼神里杀意波动,蓦地看着小兵,此刻小兵的心情是复杂了,摆脱,他又阻止不了别人过来,为啥要用这么恐怖的眼神看着他,害得他吓得瑟瑟发抖,都快不敢出声了,可是这不说又不行,只能硬着头皮说。
    小兵含泪说道:“他说,他说他们是大帅的旧部下!”
    “大帅的部下,不是早死了嘛,竟然敢滥竽充数!”牧介卓从抽屉里将手枪拿了出来,匆匆的就下楼了。
    “上将,等等!”头回儿见着上将被气成这样,不过上将不会真去要杀人吧,这可不行呀!
    孟晗听完揉了揉太阳穴,对于这件事情他也很意外,一开始认为可能是顾世缘那里会出事,看来他的不安是为了这件事情。不过能找到这里来,的确是不一般,再加上他得到消息,姐夫的一些兵当年逃过了一劫,只可惜他找了很多年都找不到,没想到今天会突然出现了。
    “他们现在被安排到哪里了?”孟晗冷不丁的问道。
    把男人惊了一下,便迅速冷静下来,回道:“还在门外,未敢擅自让人进来!”
    “嗯,把他们都带过来!”孟晗的声音悠悠的传入男人的耳朵,接到指令,他迅速离开了,可是没想到会有人比他还要快。
    男人迅速掏出枪,冲天明枪:“上将大人,住手!”
    牧介卓脸色难看的盯着黑色军装的男人:“你不是跟在小舅舅后面的,是小舅舅让你来的。”
    “卑职接到孟大人的指令,亲自将他们几人带过去由他过目。”男人不卑不亢的说话方式取悦了牧介卓,这个人倒是不错。
    “好,既然是小舅舅要的人,那我就不杀了!”牧介卓收起了手枪,其他人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还以为上将大人不听劝直接把人毙了呢。
    用余光瞥了一眼这一行三人,灰头土脑的,像是从矿区刚挖出来的,这些家伙难不成是埋伏在地下的敌军,要真是如此的话,怪不得他们没有发现这几人的行踪呢。
    “你们给我小心点,若是做些不规矩的事情,我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自己看着办!”不过他还是不放心,多叮嘱了一句,“知道了嘛!”
    “我们不会的!”姚相离笑得咧开了嘴,露出两排白晶的牙齿,这样的笑容看得牧介卓愣了半秒,这个小子怎么看起来傻乎乎的。
    闫长盛深深地鞠了一躬:“上将大人,我叫闫常盛,想来你也猜到了,没有错,我就是闫九的亲人,他是我的大伯。”
    “你的大伯?”这么一说,闫九的确是有个弟弟,不过他弟弟不是已经死了,这突然冒出来的侄子是怎么回事,事关重大,还是要找来闫九才行。
    “上将大人,找卑职有何事?”上将很少亲自来找他的,看来是有事关重大的事情要他去办,顿时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闫午的?”牧介卓不想放过他脸上一丝的表情,闫九一听有些纳闷儿,上将来找他该不会就是来问他家里人的吧,不过这些事情他一开始入伍之前不都说过了。
    闫九老实的回答道:“的确如此。”
    “那你还有其他尚存于人世的亲人吗?”牧介卓继续问道。
    “没有了,我因为暴露了身份,最后我父母还有唯一的弟弟都死了。”别看他说的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要是细听的话,就能发现闫九的声音哽咽住了。
    牧介卓没想到闫九过了这么久,还是没办法把这件事情放下去,看来平日里都是跟他们强颜欢笑的:“那我要是说你还有亲人尚在人间你会相信吗?”
    “怎么可能,不……不过,这要是真的话……我……”听到这话,他开始语无伦次起来,要这件事情是真的话,他恐怕会高兴死了的。不过很快就想通了,他家都被人灭门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亲人,不知道上将为何做出这样的假设。
    “旧事重提当然不是我找你来的目的,”牧介卓当然瞧出来闫九的疑惑,“出来吧!”
    “这是什么人?”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不过就是衣服脏了些,灰头灰脑的,根本看不清他的脸,还长满了胡渣,憔悴得很。
    “他或许是你尚在人间的亲人!”牧介卓的话让他整个人听完后都僵在了那里,怎么可能,他们家的人明明就只剩了他,哪儿还会有别的亲人。
    “上将,您别糊弄卑职了,卑职说过了卑职的亲人都已经死光了,哪儿还跑出来乱认亲戚的人,”明明心里很希望这是真的,可又怕这是假的,所以故作坚强的否认了起来。
    看到自己的大伯否认他的存在,闫长盛有些着急,他急急忙忙从怀里拿出了半个铜币,上面还刻着闫的半边,没有错,这个就是父亲交给他们兄弟二人的东西。这个小子怎么会有这个的,难不成这小子真的是他的亲人。
    闫长盛焦急的解释起来,生怕自己的大伯误会了自己,要是不认他该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亲人的,他不想再孤苦伶仃的生活了:“大伯,我就是您弟弟闫午的儿子,我叫闫长盛。”
    “……闫长盛?”怎么可能,弟弟在外面什么时候有女人的,怎么他这个做大哥的都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大一个儿子,太让他惊讶了。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能掉以轻心,要是让有心之人蒙蔽了他们,这后果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了。细看之下,的确是有那么点像,即使是长得再像也不能放下戒心,要是敌人以这种卑鄙的手段来个苦肉计那就完了。
    所以他不能轻易的被骗了,他的表情变得有些黑:“你是我弟弟的儿子,有什么可证明的,仅凭你的片面之词和这个东西可不能为你作证!”
    “什么?!”这都证明不了自己的身份,那还有怎么证明,闫长盛有些懵了。他的脑袋很直,不是有这些不就可以了,还要怎么证明,他当场就被问住了。而牧介卓早早的就离开了,这件事情只能交给闫九来处理,他就不去参合了。
    闫九遗憾道,正准备掏枪时,闫长盛想起来一个事儿:“怎么,想不到?看来你肯定不是的!”
    闫长盛脑袋想破了,终于想起来这件事情,要是他背上有这颗痣的话,那么他一定就是自己的大伯了:“大伯,你的背上应该有一个和父亲一模一样的红色痣,不过位置刚好相反,对不对!”
    “没错,我的确有。”闫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脑袋还处于发蒙的状态,脑袋晕乎乎,脚底下轻飘飘的,“这件事情只有爹娘和小午知道,看来你的确是他的孩子!”
    “大伯,侄儿终于找到您了!”闫长盛喜极而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起来就更脏了,不过闫九却觉得是如此的真实,听到他的泣声,连他都有些想哭了,但作为军人的素养告诉他不能随意的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情感,哪怕是亲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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