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缘你干什么要让那个男人跟着你,一看他就肾亏的厉害,那种人怎么能跟着我们呢?”蔡郁垒实在是不明白她的决定,而他不同意她这么做。
    “就是这样的人可以做掩护,要是死了的话也不需要觉得悲伤,只能怪他自己倒霉。”叶世缘合上了眼睛,不想继续与他对视。
    那个男人就是属于那种多他不多少他不少的人物,要是他自己一不小心死了,那么只能自认倒霉了,因为是他自己作死要答应她的,跟着她从来都没有安全两个字。
    “原来是这样。”蔡郁垒松了一口气,还以为她这么没眼光选这样的人跟着她,还好还好,看来是他误会了。
    “你觉得我会这么白痴吗?”挑这样的人当心腹,要是死了的话,还不知道是被谁给害了的。
    “呵呵……”证明不是那样就好了,他拿着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越过越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老头子,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活了多少岁,几百,几千,还是几万来着,这么一说他多大了,这……好像他没有注意过,人的生命是有限的,所以会过生日来提醒自己又离死亡近了一步,而他呢,想到他就忍不住的开始悲伤起来。
    “你悲伤什么?”叶世缘感觉到他很难受,可是他不老不死有什么可难过的,她不明白,世人都说神仙好,那么他表情的好像并不是很高兴的感觉,似乎微笑里总夹杂着些许苦涩。
    “悲伤,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情绪,你还是注意好你自己就行了。”蔡郁垒并不喜欢她这么说他,自己怎么可能把这种情绪表现在脸上,更何况是她的面前。
    叶世缘也不想理会他了,既然人家不愿意跟她说,那么她也不会这么自讨没趣的:“是嘛。”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她遗忘了,不过她却更好睡觉了,以前脑袋里像是塞了一堆东西,而现在里面空无一物的感觉,没有那么多压力让她睡得稍微舒服了点。
    本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是不可能睡着了的,可这些天不知道怎么了,她的觉特别好睡,躺了一会儿,本来想要继续修炼的,可最后还是难敌睡意的侵入,沉沉的睡了过去。
    知道叶世缘已经熟睡了,蔡郁垒才安下心来,果然影响她神经的还是那段回忆,看来还是银牙遗留下来的力量害的,按理来说,他上去取出银牙的时候她应该就会忘记跟那个人的一切,哪曾想到她还会想起一点来,看来银牙的力量他还是小看了些。
    幸好他及早发现了,在她的记忆上又加了一道封印,就不信了,加上两道封印还压制不住他对她造成下来的创伤。
    该死!
    体内的银牙竟然想要诱使她回想起那段记忆,这东西果然很危险,幸好及时发现取了出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真不知道她当年是为何执意要锻造这把匕首的,简直就是拿来祸害人的,一点都不安分,一直想要夺取主人的身体,只要不看住了,它就开始乱来了,真是太危险了。
    走到窗台前,轻轻推开木窗,独坐其前方,望着外面的绿地,让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下来。手指轻轻一抬,茶杯就飘了过来,端起芽色的茶,轻抿一口,茶香四溢,阵阵徐风拂面而来,风中带着淡淡的草香,悠然自得。
    这样的闲暇时光不会太长的,到了明天,一切都结束了,而他要尽快把她搞得阴司交代下来的任务,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跟阴司脱离关系。
    不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为什么阴司会突然派人来办这件事情,明明这些事情鬼差是可以完成的,可是现在看来有种刻意而为之的感觉,视线飘向了远方,他揉了揉太阳穴,心里难以压制的疑惑。
    到底该拿叶世缘该怎么办呢,留不得,去不得,她现在是一介凡人,就算净得陆恒青的真传让她多活些时日,那又如何,只要是人那都会面临生老病死。
    他不想让她仅有的生命里充满了苦痛,若是再次走到望乡台上,问到她在人间有何留恋的东西,她却一脸茫然,那样的她是多让人心疼,所以要尽快让她完成任务,守护好她身份的秘密,不能让阴司的人知道。
    记得她那时常念道,黄泉路上悔今身过,忘川河边无涯花开,望乡台一见泰媪坐,孟婆汤断心中情爱,三生石刻前世今生,奈何桥下再无牵挂。
    难道这就是神祇逃不过的命运嘛,断情绝爱,孤独卿生。只有这样,神界的规则才不会被打破,世间的纲则才得以维持,还真是不公平,为什么神祇就要做到这样,难道有了七情六欲神就会堕入魔道,他有时候在想,这条无情的天规定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多少仙家因此被迫害的,数不胜数,为世人所知的,不过是心尘微粒罢了。
    再次感应了一下,银牙终于安分了,真是可恶,即使离开了她的身体,还是在吸收她体内的灵力,这东西果然是个邪物,当初她锻造这把匕首的时候就差点要了她的命,现在竟然还不肯放过她,早知道一开始就应该竭力去阻止她的。
    他冷眼看着窗外,将食指直接给咬破了,掀开自己的衣服,默念咒语,在腹部唰唰快速的画完了一道符,这样应该就能掩饰一段时间,也能避免银牙再去吸纳她身上的灵力了。
    “呼……”悄悄走过去,看了看她的脸色,好多了,看来要不了多久,她的灵魂就会彻彻底底的忘记那个男人,那样她就能得到真正的重生了。
    她睁开了眼睛,感觉很不可思议,竟然真的睡着了,她自己换了一个床有多难睡觉她本人可是最清楚的,而且还是在这么差的环境下,要真正做到熟睡那是更不可能的了,她这些天到底是怎么了,这么容易睡觉,不过这样对她身体也不错,起码她不用有觉都睡不下了。
    “顾少,您醒了,来来赶紧吃吧!”陈振铄殷勤得很,看得她笃定了心中的想法,这样的人死了的确是不可惜。
    而他也是害了上官家的凶手之一,所以他死了也是活该,这都是报应。而放下碗筷的陈振铄浑身打了个冷颤,怎么突然感觉阴风阵阵的,好冷呀,不是已经开始回暖了嘛,今个儿怎么的就冷起来了。
    果然这天气就像是孩子的脾气,说变就变,他还是赶紧回去赶紧加件衣服,免得感染风寒了,说着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慢用,我就不打扰您用餐了。”
    叶世缘也没有在意,因为她也不想在用餐的时候看到他那张肾亏的脸,本来大好的心情都会被毁了的。同样的,她吃了一点点就没有动筷子了,其他人觉着很奇怪,这人难道真的成精了,昨个晚上就没有吃多少,今天早上又吃这么点儿,他能当饱嘛!
    还是说他练了什么奇功,不用吃东西也可以强身健体,这么一想,好想去问一下他们几个能不能练,要是也练会了这一招半式的,那他们何苦当土匪呢,还不就是怕饿挨穷,有这么个功夫傍身,他们不就可以开个武馆教些徒弟,那赚钱可是轻轻松松的事呀!
    “全滚出去!”叶世缘实在是受不了他们那种带着羡慕嫉妒的眼神,看得她着实想要挖去他们双目的冲动,她就奇怪了,难不成她长得很另类,非要用这种眼神看她。
    听到的人都很识趣的全跑了出去,免得像是那小子一样被活生生的给打断了胳膊,去找了个大夫问过了,这个胳膊是完全断了,根本不可能接好了,就算是可以接起来,也不可能用力了,总之是很可怕的力气:“是是是!”
    “大牛,你真的要跟他离开俺们?”躺在床上的大海坐了起来,看着自己毫无反应的手,他扯了扯嘴,要不是自己这么不自量力的话,那他的胳膊也不可能被他折断了,现在倒好,人没被赶走,反而把自己弄成了一个残废,这还让他怎么在道上混。
    要是被其他寨子的人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他了,早知道他就不该这么冲动的,可惜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这胳膊是彻底没用了。
    “没办法,你们昨天也见着了,这个男人的实力是有多强悍,要是俺不跟着他走的话,估计俺现在就可以去见死去的大当家他们了。”陈振铄哪里想跟着叶世缘离开,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妖精,而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轮狠毒,他哪儿抵得过妖怪呀,还是老实点,免得逆了他的意他就一个冲动把他给抹了脖子,那到时候他还不知道找谁去哭呢。
    “唉~大牛,是俺们对不住你!”要不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大牛也不可能答应了去的。
    陈振铄看着他们都红了的眼眶,自己险些也忍不住了,不过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外面大敌当前,他还不可以屈服了:“掌柜的,不关你的事,俺已经决定了,要好好活着,你们也答应俺,要好好活着。”
    “俺们知道了!”其他人被他这话直接给感动哭了,一片呜咽声。
    而楼下的叶世缘也听到了,这楼上的人在干什么呢,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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