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文陈这次不再用鄙夷的眼光看他,想用一种客观的态度去观察他,其实他说的虽然违背儒学,但这却是现实的社会。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叶世缘走到了云伯良的身旁,而他明显一抖,“别人不了解我,我何必去跟他们计较,为些无关紧要的人动气是一件很不理智的事情,知道了嘛!”
    “知道了!”他们感觉自己对知识又多了分理解,对顾世缘的崇拜更疯狂了。
    “好了,课讲完了!”叶世缘不认为读些死书就能变成大圣人了,最重要的还是结合自身实际,这样才能有利于他们的吸收。
    “下课!”叶世缘转身要走,就被金文陈给拉住了,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抱歉,我想和你谈谈!”
    “没空,云伯良你跟我过来!”叶世缘可没时间去理一个老古板的思想,更何况她可不是真的来当老师的,只是想要接近云伯良罢了。
    “是……”说的声音像是蚊子一样,要不是叶世缘离他近些,肯定以为他没说话。
    “好了,继续上课!”上了这短短半刻钟的课,他的确觉得很新颖,他从小到大跟无数先生学习过,但还真没有像这个人这么讲课的。
    “是!”听到这里,他们本来有些失落的,可是突然想起顾世缘如同当头棒喝一般的教导,他们一定要好好学习,做人上人。
    只是叶世缘没想到的是,他们这些孩子在未来真的有很大的作为,原因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老师……”他把脑袋低了下去,双手拽着衣角,这衣服本来就破旧不堪了,被他这样的辣手摧花,看起来就像是块破布。
    “解释一下!”叶世缘仔细的观察这个男孩儿,真是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憋了半天,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叶世缘皱着眉头,不是因为他不说话,而是她最讨厌那种磨磨唧唧的人。
    梦生那只狐狸到底想要做什么,来保护一个凡人,她的目的为何,她还真是猜不透。
    “你家在哪里?”叶世缘问道。
    “额……那边!”他指了指远处,迅速低下了头,眼睛红红的,不知道的肯定以为她在欺负小孩,不过她这个样子本来就是在气氛人家小孩儿。
    “带我去!”叶世缘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他死命摇着脑袋,竟然大胆的拉住了叶世缘的胳膊,不让她走,“怎么,不行?”
    “不!”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样的抗拒让她感觉很奇怪,她又不是吃人的妖怪,怎么就不能到他家去了。
    “放松……”叶世缘盯着他的眼睛,开始有节奏的打拍子,渐渐地他平静了下来,直走过去。
    “嗯……”云伯良木讷的带着叶世缘到了一个破旧的豆腐作坊里。
    原来他们家是卖豆腐的,叶世缘简单扫了一眼,这里地方还可以。
    “戴老板,我回来了!”从屋内走出来一个中等身材,一身酱青色布衫,腰上系着白色围裙的男人,面相刻薄,看来不好相处。
    “你怎么把陌生人给带回来了!”抬眼一看,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这幅打扮应该是个读书人,虽然是个读书人,但他也不会因此阿谀奉承的。
    不像那些人,对那些个读书迂人那般的崇尚,有什么了不起的,就只是会说些之乎者也的屁话。
    “戴老板,他是我的老师。”云伯良懊悔不已,可是又犯起了嘀咕,他是什么时候带老师回来的,怎么他都没印象了。
    “你不是金文陈,你是?”戴美名瞧了一眼,他可是见过金文陈那个人,个子没他这么高,而且他可是戴着西洋眼镜的人,不是这个面相清秀的男人。
    叶世缘的样子经过的变装,所以他们是绝对认不出她来的。在别人的眼里,叶世缘脸很消瘦,棱角分明。
    “我叫顾世缘,是北闵学堂新请的老师!”这么说谎不打草稿的模样,云伯良低下了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那你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北闵学堂竟然会请另一个老师,这让他有些吃惊,因为那个金文陈的家底他们都清楚的,以前还是有些家底的,但是为了什么让孩子都可以读书,所以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开学堂了,还不收费,所以他现在应该是请不起人的。
    看来这个年轻人也是个空抱梦想的傻子。
    “我要见他的父母!”这让云伯良都是一惊,不明白这个初次见面的人为什么要见他的娘。
    “他,不过就是个野种罢了,没有爹,水性杨花的娘倒是有一个!”戴美名噗嗤一笑,看来这个小子是没把实话说出来。
    “呜……”云伯良有些哽咽,死死的拽着衣角,眼眶红红的,“戴老板,我先去拿黄豆!”
    叶世缘一皱眉,这个男人的话让她很是反感,野种,小时候她也被人这样说过,她知道这种感受,她身上戾气让戴美名一愣,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那种形容不出来的狠厉,这是他以前看过的一个军官身上才有的。
    戴美名以前是部队里面的班长,不过因为腿部受伤,最后他就回来了,继承这个豆腐作坊。
    这个瘦子倒是不一般,可惜那又如何,跟他没关系。
    “他母亲呢?”叶世缘可不是来看他的,他只是要找个借口来看看他住的地方,到时候心里就有数了。
    “出去洗衣服去了!”这个男人还真是冷漠的性格,戴美名想着,不过要是他去参军的话应该会有一番作为的。
    “谢谢。”这个恶心男人,还真是令人发指,谁人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这都是相互的。
    “哼!”轻哼一声,人就离开了,就见到云伯良拿着一包黄豆走了过来。
    看他汗流浃背,却不气喘的模样,应该是经常做这件事情,但这还是很耗费体力的,让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做这些,看看现在这些十五岁的孩子,哪个不是被父母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太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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