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趣事?”
    曲蓁下意识的接嘴问道。
    这段时间她被隔绝在府养伤,能听到耳朵里的消息大多都是被过滤过的,哪儿会知道这些。
    闻言,谢涵捂嘴偷笑,“果然我还是来对了,恐怕除了我,也没人会跟你聊这个!”
    “说起来,此事还是跟阮姝玉有关。”
    听到这熟悉的人名,曲蓁愣了下,哭笑不得的看向谢涵,“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谢涵上次说了阮姝玉与冷嵘无媒苟合之事后不久,两家就在国丧期间颇为低调的办完了这场婚事,之后除了冷嵘登门试探那次,曲蓁鲜少再听到相关消息。
    看她这幅幸灾乐祸的模样,似乎,又有热闹?
    谢涵双眼笑眯成了一条缝儿,抖着肩膀自顾自乐个不停,好容易平复下情绪,才低声道:“是这样的,冷阮两家结亲后,冷小公爷对这桩婚事也不是很满意,除朝参外,其余时间都是流连在青楼烟花之地,醉生梦死。”
    “那阮姝玉刚过门就坐了冷板凳,哪里还能忍得住?所以今儿一大早就去青楼里捉奸!据说门推开后,冷小公爷光溜溜和那女子抱在一处,阮姝玉怒火烧头,直接将人从床上拖了下来!”
    “那花魁娘子未着寸缕被扯到了楼梯口,被无数人瞧了身子,羞愤之下推搡着想逃,没料到拉扯间直接撞破栏杆,被阮姝玉从四楼推了下去,当场暴毙!”
    谢涵说到此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然后呢?”
    不等曲蓁发问,钱小六就好奇追问道,谢涵回过神就看到几双眼直勾勾盯着她,眼神灼灼。
    “快说啊,别吊人胃口!”
    见她不语,周木匠催促道。
    曲蓁抿了口茶,笑而不语,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反正此案也不是什么秘密,谢涵索性破罐子破摔,继续道:“花魁死了阮姝玉慌了神,冷小公爷当即就甩袖走了,直接把她撂在了青楼里,很快有人去报案,结果来的却不是南衙的人,也不是刑部和大理寺,你们,是谁?”
    “谁?”
    钱小六很是配合的问道。
    谢涵环顾一周,故作神秘道:“是天牢的鹰卫!”
    “鹰司的人?”
    这下不止是钱小六几人,就连曲蓁都变了眼神,“京都发生命案,不应该是归南衙管制,审查缉拿后再上报大理寺吗?怎么会是鹰卫直接出面?”
    “问题就在这儿!”
    谢涵说到关键处是口干舌燥,忙给自己倒了杯茶灌下,才悠悠道:“南衙的人到了没多久直接要带阮姝玉离开,但是青楼老鸨丢了棵摇钱树怎么能罢休?说是冷嵘借着酒劲儿强上了花魁,还说那花魁是鹰司某个大人物养的,非要个交代!”
    “按照朝廷那帮子人的惰性,肯定是能少一事算一事,直接顺水推舟,将案子丢给鹰司了?”
    魏康安也听笑了,对于鹰司,他向来是没什么好印象的。
    “对啊,最后阮姝玉被鹰卫抓去了天牢,冷国公府对于这个儿媳颇为不满,至今都没人肯出面,倒是阮尚书府和王家派人去问过,不过阮姝玉在丧母期间与人厮混,败坏纲常,已经寒了阮府众人的心,她要想出来,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王家身上。”
    谢涵撇撇嘴,冷笑道:“我听说王家已经派人去老宅了,看样子是想请王老夫人出面,解决此事。”
    “青楼女子虽是贱籍,但毕竟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动的手,阮姝玉想要摘干净,难!”
    顾义冷道。
    “管她呢,反正全当是听个乐子,王家才是真倒霉,娘家娘家不管,夫家夫家装糊涂,最后还要一个耄耋老人拖着残躯奔波救人,不过像阮姝玉这种没良心的,救了也是后患无穷。”
    谢涵言语间尽是不屑与嘲讽。
    高门贵女,世家千金都是自有风骨和脾气,竟学些风尘女子的做派下药委身,与人苟且,既然用不光彩的手段进了门,就该夹着尾巴做人。
    结果她倒好,不顾身份跑去同一青楼女子拉扯,真是丢尽了世家大族的脸面。
    “王家老夫人那可是个厉害角色,她要是进京了,才真的有热闹可看!”
    魏康安戏谑的笑了声,摆出副看好戏的姿态来。
    众人哄笑。
    曲蓁笑过后,又陷入了沉思,相比这些桃色趣闻,她更在意萧楚风那件事,三日,只有最后三日。
    如果救不出人,谁也难保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或是投靠鹰司,或是出卖棠越,不管哪个选择,对他们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她双目微眯,眺望着宸王府的方向,容瑾笙,你究竟打算怎么办呢?
    三日转瞬即逝。
    宸王府那边依旧没什么动静,即便曲蓁知道容瑾笙不是个信口开河之人,还是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就在这时,王老夫人入京了!
    “她连府中都没回,而是直接往天牢的方向去了,看她样子,应该是打算探监,不仅如此,她还派人去冷国公府和阮家都走了一趟,叫他们直接前往天牢。”
    血手拱手站在曲蓁身侧,小心试探道:“这场大戏,姑娘要不要去看看?”
    “也好!”
    反正呆在府中也没法静心看书,还不如出去走走,她站起身,往外瞥了眼,不见白莲花的身影,疑道:“他人呢?怎么不见踪影?”
    “怕是又躲在那里睡觉呢!”
    血手答道。
    曲蓁看了眼外面,疑惑更甚,“这个时辰他睡的哪门子觉?”
    血手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来,“昨晚那位爷在后厨切了一晚上的兔子,非要分离出完整的内脏和器官来,直到今日午时才罢手。”
    她一阵无语。
    “那就不管他了,我们走吧。”
    “是!”
    曲宅的马车出府,往天牢的方向而去,与其同时,许多闻讯赶来的人都远远围在了天牢外,混在围观百姓中,等着看那千载难逢的笑话。
    一个青楼妓子,牵出了鹰司和王家两个庞然大物,两方对峙,谁输谁赢,真是未知之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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