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小河吃痛,低声惊呼一声,然后抗议的冲八爷翻了个白眼,“爷一大早的就欺负人!”
    “爷这是帮你醒神。”八爷笑道:“看福晋这么精神,想来没有酒后头疼了。”
    这是八爷昨晚最担心的。从暖阁出来的时候,他特意让春燕用大氅的帽子给池小河盖住了脸,就怕她着风受凉。
    “臣妾本来就没喝多少!没醉酒,自然是不会头疼的。”池小河为自己辩解道。
    八爷瞥了她一眼,道:“没醉?那福晋可记得昨晚是谁给你脱的衣裳?”
    池小河一愣,她显然是不知道的。她昨晚的记忆只停留在八爷起身把她抱出暖阁,至于后面的事,她一概没有印象了。
    见她脸上露出心虚的神情,八爷忍笑道:“福晋昨晚热情的还想扒爷的衣裳,把爷吓了一跳!”
    “不可能!”池小河当即脸红的炸毛,“臣,臣妾才没有!”这话应的实在是心虚,毕竟她是真不记得昨晚后来发生的事。而且她以前没醉过,也不知道自己喝醉后会做什么。万一八爷说的是真的,那可是丢大人了!
    “福晋是不是想了?”八爷突然凑近低声道。
    “谁,谁想了!”池小河瞪大了眼睛否认,可红得都快滴血的耳朵尖却暴露了。
    八爷低声笑了起来。昨晚池小河一直睡得很香,自然是没有来扒他衣裳的。他不过是故意炸一炸小福晋,没想到还真让小福晋信了!
    池小河这会才反应过来八爷是逗她的,当下恼羞成怒,直接在八爷背上拍了两巴掌,然后便迅速的下床穿衣去了。
    “哈哈哈!”八爷坐在床上,笑声忍不住更大了。
    “爷不许笑!”池小河冲八爷瞪眼睛,气鼓鼓的道:“爷,爷要是再笑,今晚睡前院去!”
    “哟,福晋这么威风,要赶爷走啊!”八爷戏谑道:“福晋舍得?”
    池小河背对着八爷不看她,小脸涨得通红,咬牙道:“有什么舍不得的!之前臣妾一个人睡也挺好的!”
    这话可是嘴硬了。她早就习惯了有八爷陪伴的日子。偶尔八爷忙起来不进后院,她就会睡的不安神。这次八爷被她赶去前院陪弘旺,她自己愣是用了小半个月的时间来调整。虽然后面习惯了,但还是没有八爷在睡的踏实。
    八爷心知肚明,也不拆穿她。知道再要是说下去,池小河怕是要真生气了。夫妻间偶尔逗一逗是情趣,若是把人真惹毛了,那就不好玩了。
    八爷深吸两口气,终于忍住了笑意,下床从背后抱住池小河,柔声道:“福晋舍得,爷舍不得。难得爷终于能轻松两日,福晋就别赶爷走了,好不好?”
    池小河哪里经得住八爷这柔情蜜意的样子。她本也没有真生气,说的都是口是心非的话,被八爷这么一哄,心里的那点子羞恼也散了。
    “这可是爷求臣妾的!”但她嘴上还是不肯服输。
    “嗯,是爷求的。福晋应不应?”八爷忍着笑,依旧柔声哄人。
    “那臣妾就勉为其难的应了吧。”池小河道。
    八爷心里头笑得不行,面上却还是哄道:“爷得谢福晋宽宏大量,不然爷今晚又要一个人睡冷被窝了!”
    “爷就别装可怜了!”池小河却不吃这套了,扭头笑话八爷道:“赵仁宽能让爷睡冷被窝?那爷还不一脚把他给踹出去?”
    “哈哈哈!”八爷终于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道:“福晋就给爷点面子吧!”
    赵仁宽在外候着,听了自己的名字还以为八爷叫他,忙不迭的跑进来。结果就看见八爷和池小河都还穿着中衣,搂在一块儿亲呢!吓得他连忙又跑了出去,把门给关严实了。
    宫里这会却还没有多少过年的气氛。各处挂好的大红灯笼并不能驱散冷清的气氛。今年是个多事的年头,尤其是太后薨逝,太子被废,弘皙被人下毒,直郡王被囚,康熙中风,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让人高兴不起来。
    佟贵妃倒是心情不错,可她也不能表露出来,不然会让人觉得不正常。这样就越发觉得憋闷,导致她也没什么心思准备过年。
    乾清宫就不用说了。康熙今年的精神头比往年都要差了不少。因为身体的缘故也没了召人侍寝的心思。不过偶尔会叫德妃,或是良妃过来说话。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因为四爷和八爷在一块儿监国的缘故。
    以往良妃在宫里算是个透明人。她自己本身就低调,加上妃位上就她不帮着管后宫,所以平日里也不惹人注目。
    如今却是很不一样。康熙的召见让她在后宫的地位一下子水涨船高。临近年关,竟是有不少位分低的后宫女子来给她请安送礼。
    她一直同惠妃住在储秀宫里,还住的是偏殿。以往都是惠妃的主殿更为热闹。作为康熙后宫里跟着康熙年份最长的女人,又有长子直郡王,惠妃在后宫里一向是被人捧着的。
    可今年,她的主殿却是安静的很,直接闭门谢客了。虽说本也没什么客人。但她主动关门,总好过真的门可罗雀。
    良妃并不习惯这样的热闹。这么多年,她这处偏殿都冷清的很,偶尔有人来走动,也就是储秀宫住的两个小答应。所以不过几日,她便以身体不适为由,也闭门谢客了。
    她一向身子弱,有时候宫宴都不参加,所以也没人说什么。倒是德妃那便不好用同样的理由,一时间永和宫风头大盛,比佟贵妃住的钟粹宫还要热闹。
    阿哥所里,弘皙一直没能出门,但身体却没有多少起色。他伤了根本,心又静不下来,药吃下去的效果便不大。听了宫里的这些动静,他越发心绪不平。想他阿玛还是太子的时候,他这个皇太孙何曾被人这么冷落过!
    他那个好四叔还说替他争取见额娘,如今连人都不来了。快过年了,他一个人冷清清地躺在阿哥所里,只怕已经没人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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