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十分激动的迎了过去,叫道:“巧巧。”
    村里连着附近几个村庄都找过了,可以说连个老鼠洞都没放过,也没发现巧巧,她居然现在回来,引发众人议论,都说是山神保佑。
    吕巧巧眼神有些不对劲,抑郁之余带着凶厉,以我多年看病的经验,十成十是主魂缺失,也不知道被什么弄得精神失常,这个时候的她极具攻击性。
    见到村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我不由提醒道:“小心。”
    自家闺女,村长丝毫没设防,还鄙夷的看了我几眼:“天底下哪有女儿害老子?”
    吕巧巧由始至终也没踏进祠堂门,直到村长迎出去,她深蓝色的眼睛,开始变成竖直狭的一条缝,在太阳直照下,瞳孔收缩起来。
    “巧巧,你这几天去哪了?可担心死爸爸了。”村长抓着吕巧巧的手。
    变故顿生,吕巧巧像野兽般尖叫:“嗷呜!”
    她一下把村长拍倒,长长的指甲划破他肩膀,鲜血淋在祠堂门神。
    众人大惊。
    “巧巧不会是中邪了吧?”
    “夭寿了,看村长干得好事,报应到他女儿身上来。”
    “别说了,村里老人说过,遇到中邪的人可千万不要靠近他。”
    ……
    村民们一下把责任分摊到村长的身上,后来看到吕巧巧凶厉的眼神,都不知觉后退,差点把祠堂后边的香火给挤灭。
    全场鸦片无声。
    吕巧巧可以说是踩着村长的身体进来,她环顾一周,眼神盯紧推土师傅一家、吕得马一家,好像俩者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推土师傅的老婆直接怼上去:“怎么说她也是个小姑娘,你们这些个大老爷们用得着怕吗?绑住她!”
    吕巧巧在村里属于那种很柔弱的女孩,长跑不过一百米,仰卧不过3个,毫不夸张的说,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跑,所以村长从小把她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村里的庄稼汉纷纷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一捆绑小麦用的粗麻绳。
    吕巧巧眼睛眨了眨,也知道几名庄稼汉不好惹,居然自己跑到角落里,在众目睽睽之下蹭蹭蹭的贴着墙壁跑起来。
    “这还是人吗?”众人吓得胆肝俱裂。
    山坨惊诧:“该不会是闹山鬼了吧?听说以前山里有一些野猫、野狗,身上装着孤魂野鬼,被它们碰到了,就会中邪。”
    庄稼汉带着几分恐惧,行动起来束手束脚,有一个本来就快抓到吕巧巧,却被其蹬脸踢了一脚,就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好像死了一样,吓得其余人抱头鼠窜。
    我眼瞅着情况越演越烈,自告奋勇上前问道:“巧巧,你还记得我吗?”
    虽然吕巧巧主魂缺失,但是记忆还在,见到我的时候,她不由自主的愣住,好像在回忆什么。
    吕巧巧在缓慢靠近时,门槛外的村长却骂骂咧咧:“肯定是有人给巧巧灌迷魂汤了,要不然怎么会打她老子?”
    吕巧巧眼神又开始茫然,猫着身子后退!
    “别走了。”我抓着她柔软的手说道。
    谁知吕巧巧中邪后,这力气比壮汉还要大个俩三倍,猝不及防下,我们俩个在地上滚成一团。
    我硬着头皮,咬破指尖画了个‘咒’字在她天灵盖上,念道:“请三清祖师爷,帮徒孙震住这女孩体内的邪晦!”
    这是一段神咒,以祈祷的形式把吕巧巧体内不干净的东西封印住!
    吕巧巧身体开始放松,窝在我怀里一动不动,就像是一只小猫咪似的。
    村长此刻从门口走过来,看到我抱着他女儿,没好气的推开:“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你该不会想趁着我女儿,非礼她吧?”
    我也不松开,紧紧的抱住:“巧巧是被附身了,得用绳子绑起来。”
    村长口沫子乱喷:“呵呵,我看是你做的好事,仇恨我们吕家把你金家的祠堂拆了,所以才弄出这个报复的计划。”
    “你放屁!”我气得直哆嗦。
    “要不你怎么解释,巧巧连我这个老爸的话都不认,偏偏你却治住了她?肯定暗中下了手脚。”村长自顾自的猜测。
    在这件事情上,我也不指望村民们有什么立场,可吕家的人都认为是我装神弄鬼……
    村长把这次开会变成了对我个人的讨伐,像模像样的弄出个三堂会审,把吕家村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请了过来。
    “三叔公,大姨婆,宗姥姥……”村长说得天花乱坠:“他害得我女儿成这样子,搞不齐其余四拆迁的人都被他害了。”
    拆迁师傅的老婆也有些动摇:“之前我还请他去看病哩,然后当家的就死了。”
    吕得马的父亲佝偻着身子:“这么说,我家三个仔都拜他所赐,枉我还把他当恩人,呸,他简直丢尽了金家人的脸。”
    几位老人成精一样的人,也不管是不是我的错,看到非吕家人,直接宣判:
    “祸害吕家子孙四条人命,弄得巧巧昏迷,实属十恶不赦,故而应处以浸猪笼的处罚!”
    听到这里我的脚根子都软了,日你仙人板板,好心好意救你们吕家人,倒成了我的不是?况且现在是和谐社会,村子里没有审判权利,也没有私自动刑的权利。
    “我不服,不能单单你们吕家人审判,还得通知我金家人,大家聚集一起,好好谈论讨论,这究竟是谁对,谁错?”我强烈挣扎道。
    村长也没理我的话,对大家伙说道:“大家该回家的回家吧。”
    一次热热闹闹的祠堂审判到此结束,村民们回家了,而我却被一只发臭的猪瘟笼关着,你们永远也无法体会到被猪臊味腌着是什么感受?
    我被腌了一整天,直到夜里8、9点,吕家村敲锣打鼓的,好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祠堂门被人推开。
    “刘婶,你怎么来了?”我强撑着身子看了过去问道。
    刘婶偷偷来给我松了绑,气鼓鼓的说道:“娃儿辛苦你了,今天在祠堂里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插不上话,害得你被关了一天。”
    “和婶婶你没关系,对了,刚才敲锣打鼓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我连忙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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