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鸢看着兮折,她是明白兮折给她留了情面的,那天若不是她去了,盛陵光或许已经被沈东黎杀了。
    柳鸢终是听了兮折的话,又回到盛天境,她也没直接跟盛陵光闹,而是跟她父母坦白了一切,柳之栖和他夫人都被气的不轻,柳鸢哭,她阿娘也哭,非得柳之栖去找盛堂要个交代。
    柳之栖肯定要去跟盛堂理论,他气冲冲地杀到盛堂面前,气的胸膛都在起伏:“师兄,我柳之栖为盛天境鞠躬尽瘁,即使不求得道升天,我也求我家人安稳,如今陵光辱了我女儿,却闭口不提成亲的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盛堂也被气到,把盛陵光传到云水殿上抽了一顿鞭子,盛陵光一声没吭,盛堂问他有无此事时,他也承认了。
    盛堂勒令他娶柳鸢,他却说柳鸢只能做妾。
    柳之栖咽不下这口气,非得盛陵光娶柳鸢为正妻,盛陵光打死不依,最后被盛堂抽地全身是血,依旧不松口。
    没办法,柳鸢只得做妾,这是能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
    做妾没什么特别大的礼仪,就找个了黄道吉日,柳鸢穿了喜服,然后送到了盛陵光的房里。
    当天晚上盛陵光没回来,而是在凌初那里待了一晚。
    柳鸢独守空房,翌日天微亮时,盛陵光才回来,看了一眼柳鸢,只字未言,直接将人压在榻上,撕破她的衣裳,贯穿。
    柳鸢全程抽噎落泪,盛陵光眸子凶寒,问她:“满意了?你怎么这么贱?”
    柳鸢心凉透了,承受着盛陵光的怒意,简直像在地狱。
    她好像又自取其辱了。
    正被盛陵光凌虐,有人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柳鸢吓得扯被子,却听见凌初脆生生又带着怯懦的声音:“师兄,我怕。”
    盛陵光直接抽身而去,整好衣服,出去牵着凌初的手走了。
    柳鸢躺在那里,眼泪一颗一颗,皆是她心碎的绝望。
    *
    兮折并未听得盛天境少主成亲的事,便明白柳鸢这事不太顺利。
    前世她嫁于盛陵光以后,盛陵光一生未曾娶妾,只她一个正妻,年少时候他终是拿真心待过她的,可又如何,不过是廉价的见色起意罢了。
    派人去打听了情况,才知柳鸢做了盛陵光的妾,兮折唏嘘的同时,也是看透了盛陵光的为人。
    消停了一个月,院外的樱桃熟透,火红地挂在树梢。
    盛天境传出喜讯,柳鸢怀孕了,盛陵光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的。
    这喜讯也传到了禹河,当时兮折正在窗前看书,抬眼便是院里结出丰硕果实的樱桃树,连枝头都是红灿灿的果实。
    眼前黑影一闪,有人直接坐在她的对面,慵懒地撑着脸看着她,沈东黎热衷于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她已经见怪不怪。
    她并未抬眼看他,沈东黎修长的食指敲敲梨木案,不满于兮折对他的冷淡:“我来了你都不曾欢迎?坏丫头,盛陵光都有孩子了,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第19章 意外 沈东黎,你是不是不行?
    人与人的差距在哪里呢?
    就比如盛陵光和沈东黎,他俩差在哪里?
    兮折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沈东黎和盛陵光的差距那么大。
    沈东黎好歹坏地光明正大,即使在暗地里使坏也不做伪君子,但是盛陵光不同,盛陵光不但是个伪君子,还是个衣冠禽兽。
    辱了柳鸢还不肯给柳鸢一个正妻的名分。
    然而就是这样的盛陵光,这修真界的妙龄少女依旧趋之若鹜,往他身上倒贴的依旧如过江之鲫。
    只要盛陵光的正妻之位一直悬空,就会有很多少女不畏惧艰难险阻想成为他独一无二的女人。
    沈东黎却不同,除了东黎城的女人都把他当成神灵,其他地方的女人压根不看他一眼。
    兮折听他说起什么时候嫁过去的事,笑了笑:“你沈少君还缺女人伺候么?虽然没有佳丽三千,后宫也是有十几个的吧。”
    沈东黎闻言,神色微变,有些尴尬:“你要是在乎那些摆设似的女人,我现在就可以回去把她们都打发了,说起来也挺惭愧,那些女人可都是东黎城王公大臣家的女儿,以及其他地方送来和亲的公主,我平时虽然不曾宠幸她们,但是始终是要优待的。”
    兮折觉得有些好笑:“你也有迁就别人的时候?”
    沈东黎神色微沉:“总比孤立无援的好,万一以后出事,我还可以利用他们一番。”
    兮折摇头:“那你到底是辜负了人家很多姑娘的青春。”
    沈东黎无奈:“我能怎么办,你要是准备嫁我了,我回去就把她们都打发了,反正也没用,以后有你禹河,有你禹兮折,我觉得我已经不需要外援了。”
    兮折摇头:“得留着,以后有用。”
    宁交一个友,也不树一个敌。
    不过让兮折惊讶的是,沈东黎竟然从未碰过她们。
    她抬眼看了看沈东黎,一双漂亮的杏眼带着打量:“你女人那么多,却从未碰过,你是不是不行?”
    沈东黎一愣,脸色微黑:“禹兮折,你可以怀疑我各方面的能力,就是不能怀疑我那方面的能力。”
    兮折觉得好笑的同时又有些羞耻,但是练萝的事情她还是要问的。
    “练萝她是不是在床上伺候完还要在床下伺候?”
    沈东黎的脸更黑了:“她一个下属能和我发生什么?我看起来像饥不择食的人?”
    这倒是让兮折惊讶了:“你不是很宝贝她,很在乎她么?”
    沈东黎冷嗤一声:“她从小就在我身边伺候了,和我的关系更像亲人,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沈东黎的这番说辞倒是让兮折讶异,练萝是沈东黎的心腹,别人不知道的,练萝都知道,她以为练萝早已常伴沈东黎床榻。
    看来,是她想太多了。
    沈东黎见兮折不说话了,突然凝重地声明:“练萝和青玄是我的心腹,你要是介意练萝,我以后让她跟我保持距离,那些她有的特权,我都收回来。”
    兮折有些想笑:“沈东黎,你怎么这样紧张?我又没说什么……”
    沈东黎说:“我不是盛陵光,我不喜欢的女人,我是压根不碰的。”
    兮折抬眼看他:“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沈东黎:“……”被兮折这样盯着问,他其实挺窘迫,尴尬地伸手摸了摸头发,掩饰尴尬,“也不是那么喜欢,就是觉得,你挺坏的。”
    兮折漫不经心:“既然我挺坏的,你干什么还要娶我?”
    沈东黎说:“就是想,没有为什么。”
    兮折也知道跟沈东黎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她既然答应的事,肯定就要兑现承诺了。
    她只是道:“那你择日来禹河下聘,不过我嫁你沈东黎时,便是仙门大乱之日,你可要想清楚了。”
    沈东黎冷嗤:“我要是怕,就不会站在你面前。”
    兮折点头:“到时候,三门五派沆瀣一气,讨伐你东黎城和我禹河时,你可不要卖我们哦。”
    沈东黎拍案而起:“说到底你就是不信我。”
    眼看他又要炸毛,兮折匆忙顺毛:“没有不信你,是担心你,担心你知道么?万一我刚嫁给你,你就出事,我岂不是要守寡。”
    沈东黎的脸色更不好看:“你这是咒我还是咒你自己呢?”
    兮折笑着看他:“我这是担心未来夫君呢。”
    沈东黎被她这声“夫君”喊地骨头都一阵酥麻,一瞬间的不淡定,想把她按在这个梨木案上做一些坏事。
    但是他忍住了,敛了眼神中突然涌上来的占有欲,他轻哼一声:“你要是担心我就好了。”
    两个人打情骂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等局势再稳定一点了再谈成亲的事,毕竟禹河还不太平,亲近盛天境以及其他仙门的家族依旧没有清点干净。
    这还不算,就连尧红泪和禹梓辛都在阻止禹河和东黎城的联盟。
    尧红泪可是禹宴临的枕边人,这枕边风一吹,本来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也会有了裂隙。
    禹梓辛心悦盛陵光,还是要惹事的。
    这不,盛天境刚传出柳鸢怀孕的事,禹梓辛就开始觉得自己行了。
    尧红泪的娘家在天道宗,天道宗虽然是娘舅家,但是亲近的依旧是盛天境。
    三门五派统称八大仙门,这其中并不包括禹河以及东黎城。
    仙门划分时就把禹河和东黎城划分在外了,具体是因为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
    禹河迟早会万物枯朽,生灵涂炭,不足为惧,至于东黎城,等沈东黎身死魂灭自然会瓦解。
    其中三门包括“皈依门、五行门、太上青天门”,五派包括“盛天境、天道宗、九天玄女宗、京安紫府”。
    尧红泪给禹宴临施压,说了和东黎城结亲的很多弊端,让禹宴临的心一时间又开始动摇。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盛天境丢龙脊的事还没理清楚,禹梓辛又出事了,逃出禹河去盛天境见了盛陵光,并且被盛陵光亲自送了回来。
    兮折本不想再多管闲事,结果和她联姻不成,盛天境又处心积虑地把禹梓辛套上钩了。
    盛陵光又来禹河,兮折本不想见的,但是桐花却急匆匆地来告诉她,盛天境又来下聘。
    她以为是盛陵光死皮赖脸,放不下她,结果桐花着急道:“不是给你下聘,是给二小姐!”
    兮折顿时觉得眼皮跳了两下,有些难以置信:“给梓辛?”
    桐花不断地点头:“尊主和夫人都答应了。”
    兮折一口气卡在胸口出不来,不得不去前厅阻止。
    结果刚走到前厅门口,就听到尧红泪说:“兮折总是想亲近东黎城,这不是我们的意愿,是兮折一个人的意思,如今盛天境和禹河再次重归于好,我希望你们不要怪罪兮折的不懂事才好。”
    兮折只能停下,她拗不过尧红泪母女的,只能想办法旁敲侧击,这事情只能让凤兮去办。
    兮折又转身回去。
    凤兮比以前努力了,平时都在跟着师父修炼,也不在家待着。
    兮折来看他,他倒是意外,欢喜地去见阿姐。
    凤兮是尧红泪亲生的,他说话应该有些用。
    这次回来,凤兮和她亲近了很多,也愿意对着她笑了,老远就喊着“阿姐”。
    兮折望向他,眉眼带笑,也带着疼惜。
    “凤兮,很努力啊,知道上进了。”
    禹凤兮跑到她跟前停下,憨笑:“阿姐莫要羞我了,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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