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眼便看到如此刺激的场面,本还有些晕晕乎乎的林夕瞬间清醒,想也没想便一把抓住那正缓缓伸向陈震的手。
    那手骨瘦如柴,皮肤灰败,触手之处冷的厉害,林夕抓住那条胳膊,用力一拉,竟从那显示器中硬生生拉出一个人来。
    此时陈震也被这动静惊醒,惊愕的看着身旁那个神情紧张的男人。“林夕?你怎么了?”陈震看不到那个特殊的灵体,还以为自己这位同伴发病了。
    “目标上钩了。”林夕嘴角轻扬,等待了大半天时间终于钓到了这条大鱼,能不高兴吗?
    那从显示器中拉出的家伙光秃秃的,灰色的皮肤暗淡无光,瘦弱的身躯干瘪得好似一条风干的咸鱼,此时正惊慌失措的缩在一个角落,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林夕。“你,你能看到我?”
    林夕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招牌似的坏笑,双拳按得咯咯直响,“就是你小子让老子花了这么多功夫等是吧。”
    望着林夕脸上的狞笑,那个灵体更加恐慌,缩在一旁,想逃却又没地方可逃,那贼溜溜的小眼在屋里打量来打量去,最终停留在依旧一脸疑惑的陈震身上。
    陈震看不到屋里除了自己二人还有什么,但从林夕的动作表情来看,似乎自己等待多时的东西就缩在墙角,他便也学着林夕的模样,一直盯着墙角,直盯得眼睛都酸了,却还是什么也没看到。
    “喂喂喂,看哪呢?”林夕冷笑道,随后一脚踢向那灵体的身子,那东西本就单薄,怎能吃得住这经过拍穴法锤炼后的力道,当即痛得滚到在地,呜呜的直叫唤。
    “哎嘿,这么弱啊,先前听说你挺嚣张的,杀了人还到处留言,还真以为没人能治得了你了是不,你记不记得有句老话怎么讲的,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大多数人拿你没办法,但不代表着所有人都拿你没办法,实话跟你说,就凭你这点能力,只要是我们这行的人,随随便便就能捏死你。”林夕说着这话时,一直蹲在边上用手指戳着那人的脸。戳了几下觉得手指滑腻腻的,觉得有些厌恶。
    可就在这时,早已隐忍多时的end猛的跳起,躲到了陈震背后,那苍白的右手扼住了陈震的脖颈。
    陈震原先还无法确定是不是林夕在开玩笑,但此时脖颈处传来的感觉却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作为警局中的一名干部,他竟然被当成人质了……这种感觉十分屈辱,但他却无能为力,掐住脖颈的东西他看不到摸不着,但却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东西对自己的伤害,浑身的力道仿佛被那只手抽离了一般,再也使不上一分力气,只能软软的勉强站在那里,望着面前依旧一脸无精打采的林夕。
    “你别过来,这人是你朋友吧!你要是过来我就弄死他!”end,或者说齐元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懦弱,就像是一个胆小鬼在强装镇定,末了还添上一句:“你知道我做得到的!只要我的手在往前一点点。”
    林夕前进的步子停住了,他终于露出了认真的表情,尽管被陈震身体挡住看不清楚,但从对方的话语中便能猜到,那只自己看不到的左手现在就停在陈震的后心处,若是被那只充满阴煞之气的手触碰到陈震的心脏,那就算是神仙来了,也回天乏术。
    “你这样做很蠢,你跑不掉的,如果他死了,你也没得活。”林夕站在原地,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这话仿佛提醒了那家伙,它不由自主的偷眼看向那后面两米处的电脑屏幕,或许是生前一直是唯唯诺诺的角色,齐元山的每一个动作都透着股小心翼翼和提心吊胆,看得林夕不由噗嗤一笑。
    “你想回去啊?行啊,我站在这里不动,你放开他,我保证不追你,你觉得行不?”林夕摊了摊手,表现出极为合作的模样。
    齐元山的目光在林夕与电脑屏幕两处来回打量,它咽了口口水,“这是你说的哦,你要是动动怎么办?”
    “呵呵,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保证不追你,再不行的话,大不了带上我家族的荣誉,这样成不?”
    齐元山很是纠结,这个时代的人要说发誓,谁信啊?可它也没有别的办法,这段时日里获得这个新身体后的逍遥自在麻痹了他往日里的小心,没想到今天终于栽了,此时的它唯一想做的就是回到自己能畅游的世界。
    “行,你说话算话哦。”
    “放心吧,保证不追你,我发誓。”
    齐元山咬了咬牙,右手轻轻松开了些,被扼住脖颈的陈震因为呼吸不畅憋得脸蛋通红,这下终于恢复了些,大口大口的直喘气。
    就在这个时候,齐元山身形一侧,玩了命似的冲向不远之处的电脑,只要让他回到了电脑里,那不管是谁都抓不到自己。
    一米……半米……碰到了,齐元山心花怒放,终于接触到了电脑屏幕,自己又自由了!
    一道白光闪过,齐元山只觉身子一震,全身的力量都被逐渐抽离,它低下头,惊诧的看着自己胸口处那个正在不断扩大的洞口,随后它回过头,用怨毒的目光看向正叼着烟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那个男人。
    “你说……放过我的……”它胸口处的大洞越来越大,终于将它那特别的身体吞没,彻底消失了。
    林夕吐出一个烟圈,眯着眼说道:“我答应的是不去追你,你看,我的脚没动过啊,可我没说不打你啊。”他摇了摇右手手指,先前就是一道真元指解决了那让警局上下为之忙碌许久的特别罪犯。
    “你刚那手能教我吗?”一旁的陈震虽然看不到那个灵体,但却清楚的看到就在刚才,一道白光从身边这个男人的指尖击出,那光芒至刚至阳,很是令人羡慕。
    “这个?这个可不行啊,不是每个人都能学会的。”
    “哦。”陈震本就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听他这么说也就绝了这个念头,转而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能告诉我,怎样才能看见那些东西?”
    “这个啊……”林夕抱着手想了想,“其实你小时候能看到。”
    “小时候?”
    “是的,小时候,大多数孩子都能看到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只是这种能力等到他们长大便逐渐消失,只有少部分人才能继续拥有这种能力。”
    其实林夕并未说实话,经过特别的训练和学习,还是有办法掌握这种能力的,但他不愿让陈震知道,俗语说善游者溺,擅长游泳的人会淹死,这里也是同样的道理,假如让陈震学会了这样的能力,虽说对他的工作有很大的帮助,但随之而来的肯定是更多更加复杂麻烦的事件,到了那时凭借陈震的本事,很容易便会因此牺牲,在这行见过太多太多困难,林夕不想面前这个男人因此而死去。
    书房里只开了一盏台灯,台灯的光芒照耀着整张书桌,白乐侯正拿着铅笔在一张a4纸上涂抹着,随着笔尖在白纸上的摩擦,一个狰狞恐惧的脸跃然纸上。
    那张脸从中间分裂,原本就很小的眼睛被硬生生挤到了两旁,几乎看不清楚,嘴巴分成了五瓣,每一瓣上都长满密密麻麻的细齿,这般尖利的牙齿只有食人鱼嘴里才见得着。
    白乐侯的笔触恰当好处,将牙齿的恐怖,面部的扭曲,皮肤的褶皱都表现得淋漓尽致,画中那牙齿上沾染的唾液,还有那正往外缓慢伸出的猩红舌头都如同活物般。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白乐侯将铅笔夹在人中处,抱着胳膊打量着画面上的那个怪物,这个样子的东西他可从未见过,古籍中也未曾有这样的记载。
    明明原先还是一个人,下一刻脑袋却裂成两半,露出细密尖利的牙齿,这种场景只有国外的怪物片中才能看得到,可这却确确实实发生了,白乐侯可没有看错,现在自己腰间还因为擦伤而疼痛。
    那东西怕吞灵雀?小白回头看向架子上正打着盹的吞灵雀,白天的一番打斗让这只灵兽十分困倦,一回到家就睡着了,到现在还没醒来。
    小白知道,邪物对于吞灵雀有种天生的畏惧感,那个怪物力大无穷,却怕这样一只小小鸟儿,难道那东西也是邪煞之物?
    回想到那楼下留下的一滩血迹,白乐侯就不住的打冷战,虽然是五楼十几米的高处,但他觉得那东西肯定没死,肯定是跑掉了,如果真的是像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迟早有一天,自己还会遇到那玩意,到了那时……白乐侯轻轻抚摸着放在一旁的灵能枪。
    “到时候就让它尝尝灵能弹的滋味吧。”
    六月五日,晴。
    天气炎热的令人难受,什么事都不干光着身子躺着,也能出一身汗。林夕不住的咒骂着这该死的天气,坐在那老旧的电扇前,挪不开窝。
    还好值得庆幸的是自从上头派人修复过两个世界的交合点后,最近这段时间作祟的妖物稀少的可怜,很多时候两周时间都遇不上一次任务,虽说收入少了,但能在这样的天气中少动动,也勉强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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