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叶牧快不行了,”而这时候房间中似乎出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
    只见这突然出现的男子身着一身黑衣,而男子也并没有蒙面,只是那露出来的脸却满是伤痕,很是可怕,而更可怕的是男子那毒蛇一般的眼眸。
    红衣人闻言一枚白子落下,却没有出声,似乎黑衣人所说的话和他根本无关,而他口中那人的生死他也并不关心。
    “殿下,若是那人不来怎么办?”
    黑衣男子继续问,而此时红衣人似乎才有所反应,只是下一刻他抬眸看去,他眼中的阴冷就算隔着面具都能让人彻骨寒凉,不得动弹。
    黑衣人身子僵硬,他甚至连跪在地上都不敢。
    因为他也知道,主子不喜欢懦弱谦卑之人,此时若是他跪在地上告饶,恐怕下一刻他的脑袋便会和他的身子分家,又或是更惨……
    主子喜欢血腥的场面!
    他说红色最美,最动人!
    而此时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一声低吟声,而后便是很轻轻的悉索声,应该是刚才声音主人微微舒展身子的声音。
    而后便见暗处有一直莹白的玉腿伸出,然后便是一身着月牙白衣裳的女子走了出来。
    女子身姿妖娆,明明世间最纯洁的白穿在她的身上却是这般的妩媚动人。
    “公子?”女子的声音亦是妩媚得很,每一字句都好似会摄人心魂一般。
    红衣人抬头一看,那面具之下、阴冷的双眸却不为所动。
    白衣女子继续走向红衣人,而后在红衣人家弯下身子,便见她直接坐到地毯上,她的身子轻轻依靠在红衣人的腿上,俯首称臣。
    白衣女子就这么趴着,并没有抬头看红衣人,便是她现在这般样子方能得到红衣人轻轻的抚摸,“玉儿,醒了?”
    玉儿闻言呜咽一声,没有说话。
    “业寒,人快到了。”
    红衣人这话颇有点没头没尾,业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而后就听红衣人继续说道:“还不迎接远客?”
    业寒这才反应过来。
    主子的武功比他高深太多,而此时闯入这地下庄园之人,恐怕就是主子要等的那人。
    只是这人,他居然没察觉出来,难道她武功比他还高?
    业寒毒蛇一般的眼眸似有毒液溢出。
    而此时。
    红衣人话落不久,外面便传来了动静。
    业寒前去迎接,想要试探一番,却不想他才刚上前,便被来人一掌直接打趴在地上,不能起身。
    清浅落地,清澈若静潭的双眸看向如今依旧不动如山的红衣人,双眸中尽是寒霜。
    “他们在哪?”
    “这般急躁作甚?何不坐下来喝杯茶?”
    红衣人话落,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眼前只有一盘棋,并没有茶。
    又见他抬头重新说道:“要不换成下盘棋?”
    清浅双眸中的寒霜淬炼成冰,只听她再次开口。
    “他们在哪?”
    此时清浅身上尽是杀气,而那被打落在地的业寒此时还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红衣人起身,原本趴在他腿上的玉儿亦起身退到他身后。
    玉儿甚至不想平常那般靠在红衣人的身上……
    只是此时站在红衣人身后的玉儿,看着清浅的眼神前所未有的戒备。
    公子从来不轻易出手,从前或许也只有天祁的那位太子能够有让公子亲自出手的资格,可偏偏如今又要加上这个女人。
    公子何曾对一个女子这般过。
    便是狠心相待也是与他人不相同。
    红衣人起身的下一刻,他人便到了清浅的面前。
    清浅没有退步,就这样只是这红衣人。
    只是此时她周身的戒备却也做不得假,若是此时红衣人有所动作,她也能及时出手。
    若是眼前这人是寻常角色,只要清浅出手,一招便能要了他的命。
    然而红衣人没有动作,却只是看着清浅,面具之下那阴冷的双眸意味深长。
    只听他说道:“精通中楚瑞王府的剑法,召集瑞王府的旧部,你……”
    红衣人上下看了清浅一眼,却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完整,可偏偏就能让人以为他看透了一切,包括清浅的身份。
    然而这身份……
    清浅对此丝毫不惧,因为她如今这身子确实是已故中楚浣衣局宫女清浅的。
    而不是曾经瑞王府一品郡主,中楚神威大将军云清歌的。
    她重新活过来的,不惧怕任何人的调查。
    只是……
    “若是我将你的动作告诉中楚的皇上,你说他会如何?”
    红衣人露出来的嘴角微微勾起,就听他继续说道:“传言瑞王当年之死并非意外,而那奸细正是,”红衣人微有停顿,“中楚皇帝所派?”
    “中楚皇上云耀天,中楚瑞王云书华,一母所生,却互相残杀?”红衣人突然笑出声,“真是精彩!”
    清浅只是看着红衣人,似乎他所说的话根本与她无关。
    “他们两人被你关在哪里了?”这似乎是清浅最后一次相问。
    红衣人闻言这才止住了笑声,而后见他抬起玉手,而这玉手就要落在清浅的脸上,却被清浅躲开。
    这人是在笃定今天自己不会轻易与他正面冲突吗?
    清浅皱眉,看着红衣人。
    而后见她的手落在了红衣人的脖子上,红衣人那露出来的唇角微微一勾,而面具之下的眼眸只是看着清浅,并没有任何动作。
    就好像笃定清浅不会对他如何。
    因为此时她有弱点握在他的手上。
    而一个人就算所向披靡,只要她有了弱点,便不堪一击。
    所有人都一样,眼前这人,还是远在天祁太子东宫的墨君衍亦是如此。
    清浅看着无所畏惧的红衣人,而她握着红衣人脖颈的手也越来越紧,紧到下一刻,清浅便能捏断红衣人的脖子。
    而红衣人身后身着白衣的玉儿,此时定定看着清浅,眼中带着杀意。
    然而红衣人没有出声,她便不敢有所动作。
    公子从来不喜欢别人插手她的事情。
    不管是谁,都有可能下一刻为公子不喜,然后人头落地……
    她不是害怕公子杀了她,而是害怕公子对她不喜。
    而最后,清浅到底还是放开了红衣人。
    她松开手,退后一步。
    冷冷看着红衣人,冷声说道:“条件?”
    要什么条件他才会放了叶叔叔和温炀。
    红衣人嘴角的笑意由始至终都没有落下,只见他玉手伸向自己的衣领,微微拉动,似乎刚才清浅捏紧他的脖子确实让他有点不舒服。
    然而,他也由始至终连一声咳喘都不曾有过……
    而后就见红衣人看着清浅,他嘴角明明带笑,然而面具之下的双眸前所未有的阴冷,而他的声音亦然。
    只听他说道:“离开墨君衍。”
    清浅看了他一眼,却是应道:“好!”
    见此红衣人也有些讶异。
    “他可是天祁太子,跟着他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般舍得?”红衣人声音带着讽刺。
    而清浅对此却只是问道:“他们人呢?”
    见避开自己的问题,红衣人浑不在意,若是她敢欺骗他,他必然会让她更加痛苦。
    红衣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已经是晕过去的业寒,眼神中带着厌恶,而后听他对玉儿吩咐道:“玉儿带她去水牢。”
    “是,公子,”玉儿没有任何怨言,应声走上前,而清浅看了红衣人一眼,便跟了上去。
    只是在清浅刚走出房间不久后,后面的红衣人动了,一掌便是冲着清浅的命门而去。
    而清浅似乎早有所料,当即转身,以掌相对。
    而这掌……
    清浅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
    只见红衣人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而清浅收掌之时,只见她掌心一片青黑。
    红衣人似乎微有一愣,然而下一刻却见他连连嘴角的鲜血都没有擦拭,再次上前。
    “你当真有趣,”为了对付他竟想出这般愚蠢的法子。
    这女人掌心的青黑是一种名为索命之毒,这毒是剧毒,毒到只要稍有碰触这毒便会以最快的速度蔓延全身,顷刻间便会如同他一般,正在遭受锥心之痛。
    只是这毒,却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毒。
    而清浅此时却是有些不好受,却也不像红衣人所认为那般,自损八百,她当然不会那般愚蠢,若是自损八百拿什么来救出叶叔叔和温炀?
    此时的她只是身上有些疼痛罢了,身子并没有大碍。
    只是此时红衣人虽然身中剧毒,却依旧不好对付。
    因为这人分明丝毫不将人命放在眼中之人,不管是别人的命,还是自己的命。
    中毒后的红衣人不是想着先给自己解毒,而是要清浅的命。
    红衣人不要命,清浅却有顾忌,所以不过一会,红衣人便制住了清浅的手臂,而清浅当即发狠直接让手臂脱臼,借以挣脱。
    挣脱出来的清浅,在红衣人再次袭击自己的这短暂时候,再次将手臂安了回去。
    与此同时,两人的手掌再次碰撞再一次,周遭尽碎。
    清浅没有理会周围如何,就见此时她手中正持着一柄软剑。
    剑锋之冷可让人背后冷汗淋漓。
    就算身中剧毒的红衣人也不禁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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