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明矾和食盐的工匠,将两种物事倒进一只陶罐中,尔后在陶罐里兑了半罐子水。
    用一根木棒搅动着放了明矾和食盐的水,待到两样都溶解之后,工匠把陶罐放在了一团篝火上。
    罐子放到篝火上,他还在其上加了个可供蒸馏水流出的小口。
    一名卫士为刘辩拿来了张草席,在草席上坐了,刘辩微微蹙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视着那只陶罐。
    他懂得一些制造酸性物质的法子,可惜硫酸和硝酸的制造工艺相对复杂,只有盐酸的制造工艺,在这个时代可以获取材料。
    制造盐酸,刘辩过去并没有做过,对他来说,这种制造法也是首次尝试。
    他心内有些放不下的,不仅是盐酸究竟能不能做的出来,还有那动物的皮肤,用盐酸到底可以不可以腐蚀。
    篝火****着陶罐的底部,没用多会,罐子里的水就沸腾了起来。
    水冒着气泡,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没多会庭院内就弥漫起了微酸的味道。
    闻到这股味道,刘辩的脸上浮起了一片淡淡的笑意。
    “都用麻布将口鼻捂上,莫要闻这股味道!”朝一旁伸出手,刘辩向庭院内的众人吩咐了一句。
    一个卫士从怀中掏出麻布,双手捧着递给了刘辩,待到刘辩用麻布将口鼻捂住,庭院内的其他人,这才纷纷拿出麻布,将嘴和鼻子捂了起来。
    酸酸的气味越来越浓郁,从罐子里流淌出的液体也是越来越多。
    看着流淌出的一滴滴稍带粘稠的淡黄色液体,刘辩嘴角笑意是越来越浓。
    盐酸他终于是制造了出来,下一步就看那些兽皮会不会被酸腐蚀。
    烈火都烧不毁的兽皮,刘辩还真是没有太多的把握。
    可话也不敢说的太过肯定,毕竟盐酸的腐蚀性,与火焰燃烧所产生的破坏性不同。
    罐子里流淌出的液体越来越粘稠,一个工匠把罐子从篝火上提了起来,扭头看向刘辩。
    刘辩摆了摆手,示意那工匠把罐子放在一旁。
    过了约莫小半盏茶的光景,刘辩从口鼻上拿开麻布,深深的吸了口酸味已经退去的空气,说了句:“险些憋死了朕!”
    见他拿开了捂着嘴和鼻子的麻布,庭院内的众人也纷纷将麻布拿开。
    酸味已经散了去,众人拿开麻布之后,都是深深的吸了口气。
    “取根树枝来。”站了起来,刘辩向身后的卫士吩咐了一句。
    “陛下,此处有楔子。”晓得刘辩是要亲自在兽皮上钻眼,匠作司赶忙说了一句。
    “此物名为盐酸。”指着陶罐中的液体,刘辩对匠作司说道:“一应铁器、铜器,放在其中便会溶解,若要用它,只有取些细小的树枝!”
    说话间,一个卫士已经为刘辩取来了一根很细的树枝。
    弯腰提起盛着盐酸的陶罐,刘辩走到一张兽皮前,将树枝的尖端放在陶罐内沾了些盐酸,尔后把沾了盐酸的树枝按在兽皮上。
    树枝很细,按在兽皮上,也只是有一个小点与兽皮接触。
    当沾着盐酸的树枝戳上兽皮时,刘辩和满院子的人都愕然的发现,盐酸沾上了兽皮,兽皮竟然冒出了一缕缕的青烟。
    看到这一幕,刘辩顿时面露喜色,对匠作司说道:“此物可腐蚀兽皮,切割、钻眼均可用它!”
    说着话,他将沾了盐酸的树枝拿起,果然,被树枝按着的那块兽皮呈现着淡黄的色泽。
    “快!试试可否钻眼!”兽皮的颜色发生了些许改变,匠作司丝毫不做耽搁,赶忙向一个工匠吩咐了一句。
    那工匠拿着楔子,跑到兽皮前,用楔子轻轻朝兽皮上戳了一下。
    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原本用最锋利的锥子也难以锥破的兽皮,竟被戳出了个小洞。
    被戳出了个小洞,周边没有变色的兽皮依然是极其坚韧,无论楔子如何往里捅,就是捅不进去半分。
    “有了此物,多久可制成铠甲?”眼看着工匠在兽皮上钻了个眼,刘辩向匠作司问了一句:“能做出多少副铠甲?”
    “回禀陛下!”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匠作司对他说道:“一副兽皮至少可制成三套铠甲,此处共计兽皮一百二十七张,足可制成近四百套铠甲!”
    得知这些兽皮可以制成近四百套铠甲,刘辩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头说道:“既是如此,尽快赶制,前方将军们等着要穿!”
    “诺!”匠作司抱拳躬身应了一声。
    又朝那些摊开摆放在地上的兽皮看了一眼,刘辩向王柳、王榛招呼了一声:“回宫!”
    王柳、王榛齐齐应了,带着一队卫士,跟在刘辩身后,离开了匠作坊。
    刘辩离去之后,匠作坊内的工匠们立刻动起手来。
    常年制作铠甲,工匠们的动作是极其娴熟,没用多会,就把许多张兽皮给分割成了小块。
    匠作坊内,工匠们忙着制作铠甲,离开此处的刘辩等人,则是不紧不慢的沿着街道朝皇宫行去。
    跟在刘辩身后,王柳不时的会发出一声干呕。
    起初刘辩并没有太过在意,可走了没多会,就连续听到王柳发出干呕,不由的回头朝她看了一眼。
    见她脸色有些苍白,刘辩问道:“怎了?莫非身子骨不爽利?”
    “无他,陛下不必记挂!”微微一笑,王柳轻声说道:“或许是受了风寒……”
    “受了风寒,也不至于连番干呕!”眉头微微蹙起,刘辩向一名卫士吩咐道:“请华佗先生前往王皇妃寝宫,为皇妃诊断!”
    “诺!”卫士应了一声,兜转战马,掉头走了。
    目送着卫士离去,刘辩对王柳说道:“身子骨不爽利,可不随朕出门,何必强撑!”
    被刘辩责怪了一句,王柳红着脸没有吭声。
    虽说做了刘辩的皇妃,近来刘辩对她又多是宠幸,王柳还是比较喜欢跟随在刘辩的身旁做他的贴身将军。
    至于皇妃这个身份,对她来说,无非证明她是刘辩的女人而已。
    回到皇宫,刘辩也不再去其他地方,带着王柳、王榛,径直返回了王柳的寝宫。
    自打刘辩迎娶了王柳,整日与她在一处的时间,要比与其他皇妃在一处的时间多了不少。
    他的宠幸,虽说让王柳感到了心内欣然,同时也造成了她在后宫之中,与其他皇妃相处并不融洽的事实。
    皇宫后院,皇妃们平日最爱去的,便是唐姬的寝宫,至于王柳这里,由于其他皇妃与她关系并不是十分相谐,她也不大去别处串门,别的皇妃基本上也都不会来她这里。
    相比于其他皇妃的寝宫,王柳的住处由于根本无有客人,显得是极其冷清。
    回了寝宫,发觉王柳脸色不是很好,两名宫女连忙迎了上来,将她搀扶到了内室。
    看着宫女搀扶王柳进了内室,刘辩向王榛问道:“方才你与王柳在一处,可发觉她何处不太对劲?”
    “启禀陛下,姐姐以往身子骨就弱,承蒙华佗先生调理,如今方才好了些。”抱拳朝刘辩行了一礼,王榛小声说道:“末将看姐姐脸色苍白,显是身子欠安,莫要是旧疾复发方好!”
    王榛的一番话,让刘辩心内也是多少有些忐忑。
    王柳身子骨不好,这是他早就晓得的事情。
    当年王柳刺杀他时,简直就是个垂死的病秧子,若非华佗悉心调理,恐怕早已是命丧黄泉。
    如今好端端的,突然又干呕了起来,着实是让刘辩放不下。
    回到王柳的寝宫,刘辩满心焦虑的等了足足有小半柱香的光景,华佗才在一名卫士的引领下,来到寝宫。
    见过刘辩,华佗也不耽搁,赶忙进入了卧房。
    王柳并没有睡下,虽说刘辩要她卧在铺盖上,莫要轻易动身,她还是觉着躺下不太舒服,只是盘腿在铺盖上坐着。
    看到刘辩领着华佗进了卧房,王柳俏脸一红,对刘辩说道:“妾身只是偶感风寒,陛下无须劳烦华佗先生……”
    “偶感风寒,若不医治,也会酿成大病!”挨着王柳坐了,刘辩招呼了华佗一声:“请为皇妃诊断!”
    抱拳躬身向刘辩和王柳告了个罪,华佗说道:“烦劳皇妃伸出手来。”
    扭头看了刘辩一眼,王柳一副不太情愿伸手的模样,可看到刘辩那双充满关切的眼睛,有不敢拂逆了他的意思,只得抿着嘴唇,小脸通红的把手递给了华佗。
    把住王柳的手腕,华佗细细的诊断着。
    在诊断之时,他的脸色是忽而变化一下,先是一脸欣喜,尔后又好像是觉着哪里不对,眉头紧紧蹙在一起,面露纠葛之色。
    凝视着华佗,刘辩从他的脸上看出了古怪,一颗心也旋即提到了嗓子眼里。
    “怎了?莫非……”华佗还没有开腔,刘辩就忍不住小声问了一句。
    “陛下!”放开王柳的手腕,华佗站起身,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脸上纠葛的神色半点没有退去,开口说道:“皇妃此脉怪哉,臣下行医多年,从未见过这等古怪之脉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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