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每每出行,便请一位皇妃陪同,由王皇妃一路护送!”略一沉吟,唐姬说道:“君主上朝,王皇妃随同,我等倒是不便说些甚么,只是皇妃不可参政,还望陛下掌持!”
    唐姬连消带打,很轻易的就把事情的矛头从她的身上给偏移了出去。
    凝视着她,刘辩微微一笑,朝她摆了下手说道:“罢了,此事便交于你去处置!”
    应了一声,唐姬随着刘辩一同进入了前厅。
    二人进入厅内,已经等候在里面的众皇妃纷纷站起,向他们行了一礼。
    朝皇妃们虚按了两下手,刘辩对她们说道:“都坐吧,皇后有些话要与你等说!”
    刚一开口,就吧事情推到了唐姬的头上,唐姬朝他看了一眼,环顾着厅内的皇妃们,对她们说道:“众位姐妹,方才陛下与本宫已然商议,本宫以为王皇妃可随陛下身旁!”
    唐姬这句话刚说出口,一众皇妃就都满脸愕然的看向了她。
    方才还一力反对王柳随在刘辩身旁,只是一转眼的工夫,如何就改变了主意?
    莫非刘辩暗中对她说了什么?
    皇妃们满心的疑惑,却并无一人开口向唐姬询问,只等着她自家把话说出来。
    没有等到皇妃们询问,唐姬接着说道:“陛下上朝,王皇妃可随同护卫,只是皇妃不得参政,还望陛下把持!每逢陛下出行,众位皇妃中便有一人随同,王皇妃跟随,行使的乃是保护之责,不知众位皇妃意下如何?”
    这个提议,与刘辩早先说的相去甚远,皇妃们一个个相互看了一眼,尔后都点头说道:“我等谨遵皇后懿旨!”
    唐姬一句话,就化解了刘辩与皇妃们即将产生的矛盾,刘辩扭头看着她,心内是一阵阵的感激。
    有了这样的皇后坐镇后宫,虽说后宫皇妃众多,日后也是不用担心因争风吃醋而祸起萧墙。
    洛阳城内,因即将迎娶王柳,刘辩陷入了后宫一众皇妃争风吃醋之中,远在辽东的吕布,此时却是骑在高大的战马上,正眺望着远方。
    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了一支一眼看不到边际的人马。
    出现的人马众多,吕布根本无法辨别出,究竟来了多少。
    他唯一能辨别清楚的,是那支刚出现的人马,清一色全是骑兵。
    “吕将军!”正眺望着远方,吕布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听到有人与他说话,他猛的回过头,看见的恰是即将引领兵马南行的魏延。
    “魏将军!”抱拳朝魏延拱了拱,吕布向他问道:“将军可有整备妥当行装?”
    给吕布回了一礼,魏延对他说道:“行装已然准备妥当,末将方才还在思量,乌桓大军已然进入辽东地界,陛下因何要将步兵撤离,只留下少量步兵守城,莫非以为,仅凭骑兵便可抵御乌桓大军?”
    摇了摇头,吕布的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对魏延说道:“乌桓大军人马众多,我军即便步兵不撤,怕也会厮杀上良久。陛下如此决断,定然是有着他的深意!”
    望着远处出现的那片大军,魏延沉默了良久,才对吕布说道:“文远等人均留在将军帐前听用,末将领军别去,那乌桓大军或会立刻向我军发起猛攻,将军兵少,当用谋略方可破敌!”
    “丞相身在辽东,有丞相在,那乌桓人想来也不是敌手!”微微一笑,吕布对魏延说道:“将军一行,路上保重!”
    “保重!”对庞统,魏延还是有着几分敬重,吕布这么一说,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抱拳朝吕布拱了一拱,掉转战马走了。
    魏延离去之后,吕布凝望着远方的乌桓大军,脸色是一片凝重。
    刘辩下旨要魏延引领辽东大部步兵返回洛阳,并没有向驻扎于辽东的汉军明说已派出羽林、虎贲二卫。
    他要的,就是驻扎于辽东的汉军有种紧迫感。
    乌桓人,人数众多,且都是自小生长在马背上的游牧汉子。
    汉军骑兵虽说剽悍,可人数终究要远远少于他们,两军一旦厮杀起来,汉军一心等待援军,必定支撑不了太久。
    刘辩有着这方面的顾虑,却是给辽东的汉军施加了不少的压力。
    魏延引领兵马离开辽东,吕布等人原处驻守,他们都不晓得,在魏延领军离开辽东之前,羽林卫和虎贲卫已经进入了辽东地界。
    一路上,羽林卫和虎贲卫将士在赵云、高顺的率领下,夜行晓宿,躲避着乌桓人与辽东汉军的斥候,朝着乌桓人的大军背后推进。
    距离襄平只有百余里的地方,赵云和高顺率领大军原处驻扎下来。
    与正常行军不同,他们等待的并不是天色亮起来,恰恰是天色暗下去。
    “赵将军,再走一晚,我等便可到达乌桓人背后!”眺望着远方,高顺向一旁的赵云说道:“只是不晓得,那乌桓人可是果真要对付我军!”
    “乌桓王率军来此,若不是为了对付我军,又会如何?”微微一笑,赵云扭头看着高顺说道:“我二人领军前来,为的便是杀那乌桓人一个措手不及,力争一战夺了乌桓王的项上人头!”
    赵云的一番话,也掐是印证了高顺心中的想法。
    乌桓人进入辽东,迟迟不向汉军发起进攻,恐怕就是在等汉军疏于防范,然后突然发难。
    眺望着远方,高顺攥着剑柄的那只手沁出了一些汗珠。
    他并不因即将上阵厮杀而感到紧张。
    汉军三卫之中,以羽林卫人数为最,而且羽林卫平日里习练的,恰恰大多是马背上攻伐的本领。
    相比较羽林卫,人数较少的虎贲卫,则是更擅长步战。
    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将士羽林卫发挥战力的主场。
    紧攥着剑柄,高顺竟是隐隐的有些期待战斗尽快打起来。
    羽林卫已经沉寂的太久,将士们的战刀,需要饱饮敌人的鲜血!
    虎贲、羽林二卫已经推进到乌桓人的背后,可乌桓人却还是浑然未知。
    在乌桓王帐中,蹋顿端坐在帐内,怀中还抱着一个乌桓美人,与他对坐的,则是乌桓王子楼班。
    搂着怀中的乌桓美人,蹋顿的一只手掏在美人胸口,不住的揉捏着,脸上则是漾起一抹怪怪的笑容,对楼班说道:“此时来找本单于,可有要事呈禀?”
    凝视着蹋顿,楼班躬身对他说道:“我只想恳求单于一件事情,引领大军返回乌桓,切莫再在辽东耽搁!”
    “哦?”眉头微微一皱,蹋顿拿出塞在乌桓美人胸口的手,朝她屁股上轻轻推了推。
    他怀中的乌桓美人倒也乖巧,感觉到他与楼班必定有重要的事情商议,连忙站了起来,退出了王帐。
    “因何要我等退出辽东?”待到乌桓美人走了出去,蹋顿才紧蹙着眉头,一脸不快的向楼班问了一句。
    保持着躬身的姿势,楼班面色凝重的说道:“汉军步兵悉数撤出辽东,想来是看出我等对辽东有所图谋,若是大单于此时攻伐辽东,乌桓怕是难保!”
    凝视着楼班,蹋顿冷冷一笑说道:“当年大汉皇帝还是洛阳王时,我乌桓人便助他击破匈奴,且未得匈奴半寸草皮。辽东与乌桓毗邻,我等意欲得了辽东,拓张疆域,莫非也是有错?”
    “大汉皇帝攻伐果决,连年征伐不断,无数豪雄死于其手!”直起腰,楼班与蹋顿相互对视着,丝毫不让的说道:“我等虽说兵强马壮,可勇士们与汉军相比,又待如何?”
    “我乌桓勇士,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楼班这句话,显然是激怒了蹋顿,他猛的站了起来,一把抽出腰刀,怒目瞪着楼班说道:“你若非是叔父之子,某今日便将你斩杀于此!”
    蹋顿发怒,楼班也是猛的站了起来。
    还没等到他说话,帐帘被人掀了开,两个人从帐外冲了进来,先是想蹋顿行了个乌桓礼,随后拖起楼班,就将他拽出了王帐。
    被那两个人拖着,楼班是一脸的愤懑。
    出了王帐,他扭头向那两人低喝道:“你二人因何将某拖拽出来?莫非不晓得,大单于如此,乃是要将乌桓葬送于汉军之手!”
    “小王子不必如此!”拖拽着楼班出了王帐,其中一个汉子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单于要将我乌桓勇士葬送于汉军之手,不只小王子看出,我等也是看出,可眼下大军掌持在单于手中,我等又待怎的?”
    楼班乃是已故乌桓王丘力居的嫡亲儿子,丘力居辞世之时,他尚且年幼,那时的他,手中无有兵权,身为从子的蹋顿便夺了单于之位。
    一直以来,楼班都是追随着蹋顿,从未提及过此事。
    可这一次,蹋顿决定率军进入辽东,从起兵之时,他就和蹋顿产生了分歧。
    大批汉军从辽东境内撤离,蹋顿以为攻伐汉军的机会已经成熟,可在楼班看来,这恰恰是汉军要对乌桓人动手的讯号,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会进入王帐,劝说蹋顿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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