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着云梯的曹军,如同潮水般涌向城墙。
    城墙上,徐州军不断的朝着城下倾泻着滚油、石块和箭矢,曹军的登城也是异常的艰难。
    爬上云梯的曹军,在徐州军的攻击下,纷纷从云梯上掉落,当前面的曹军掉落时,后面的紧跟着又会补上去。
    云梯一架架的搭在城头上,跟在攻城曹军身后的大阵,则在弓箭手到达射程范围之内停了下来。
    站在队列前方的重步兵,将盾牌举起,为后面的弓箭手遮蔽着从城头上落下的徐州军箭矢。
    而弓箭手,则躲在盾阵后面,每到在弓弦上搭起箭矢,便会站起来,朝着城墙上射出一蓬箭雨。
    箭雨射向城头上的徐州军,大部分箭矢射在坚硬的城墙上,在发出阵阵“噼啪”响声之后,掉落到城墙脚下。
    只有少部分箭矢飞上了城墙,其中多半还都从徐州军的头顶飞过,越过城墙,掉落在城内。
    偶尔有几支角度恰好的箭矢射向城墙上的徐州军,却也没能给徐州军造成多大的困扰,只是极少几个徐州军兵士,被箭矢射中,摔倒在城头上。
    城墙脚下,阵阵喊杀声震彻云霄,双方将士在城上城下,展开了一场惨烈的厮杀。
    驻马立于中军,远远望着徐州城,夏侯惇的心内,却是隐隐的有些不安。
    小沛已经被秦军攻破,若是秦军此时向徐州进军,他必定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境地。
    可郭嘉给他写的书信中,偏偏要他不用理会占领小沛的秦军,只管攻城,在短期内,将徐州城击破。
    很是不解郭嘉因何做出这种决断,可夏侯惇却是没有丝毫违拗的执行了命令。
    曹军连日攻城,损伤不少,战死的将士已是不计其数,受伤者更是多如牛毛。
    军营内每日都能传出受伤将士的哀嚎,可夏侯惇却是能感觉的到,只要再加上一把劲,徐州城便是要破了。
    城墙上,徐州军的将士们将一锅锅滚油朝着登城的曹军倾泻下去,还有许多徐州军,从城头上搬起早已准备好的大石头,跑到曹军登城的这一侧,将石头没头没脸的向曹军砸了下去。
    滚油浇在登城的曹军将士们身上,一个个曹军惨嚎着,浑身的皮肉被烫的焦熟,从云梯上掉落下去。
    大石头落向城下的曹军,一些躲闪不及的曹军将士,被石头砸了个正着,顿时脑浆崩裂,摔倒在已经积的厚厚的死尸堆上。
    双方的箭矢交错飞行,每蓬箭矢飞过,都会有一些被射中的双方将士翻身倒下。
    “杀!”一个曹军军官手持着盾牌,大声喊着杀,沿着云梯登向城墙。
    在他的正上方,城墙上几个徐州军端起一锅滚油,朝他兜头浇了下来。
    滚烫的油浇在盾牌上,溅起一片油花,向着云梯下面的曹军落了去。
    随着油花溅落,下面的曹军顿时发出了一片惨嚎声。
    手持盾牌,将盾牌挡在头顶的曹军军官,利用盾牌挡住了大多浇向他的滚油。
    不过即便如此,他的后背上还是溅落了一些。
    滚烫的油汁溅到背上,顿时将他背后的皮肉烫熟了一片。
    钻心的疼痛侵袭着他的小脑皮层,他险些忍受不住疼痛,从云梯上掉落下去。
    他很清楚,一旦掉落下去,再想登上城墙,便是没了可能。
    持着盾牌,利用盾牌的遮护,那曹军军官强忍着背后传来的剧痛,加快了脚下的速度,迅速的冲到了云梯的顶端。
    当他冲到云梯最上方的时候,一个城墙上的徐州军挺着短矛,发出一声怒吼,朝他狠狠的扎了一矛。
    短矛扎了过来,那曹军军官将手中盾牌向侧旁一格,把刺向他的短矛挡开,接着便将手中的短矛扎向了对方。
    隔着城垛,曹军军官的短矛不偏不倚的从那徐州军的咽喉扎了进去,透过颈子,从后脑插了出去。
    当曹军军官将短矛猛的抽出之时,那徐州军的颈部像是喷泉一样飚溅着鲜血,一头摔倒了下去。
    仅仅只是借着这一空挡,曹军军官已经是跳上城垛,纵身扑上了城墙。
    在他冲上城墙的同时,另外几处云梯,也有曹军登上了城头。
    随着曹军上了城头,一直在城墙上等候着近身肉搏的徐州军重步兵,齐齐发出了一声呐喊,向着上了城墙的曹军涌了过来。
    徐州军涌向已经登上城头的曹军,更多的曹军却趁着这个机会,沿着云梯上了城墙。
    一个曹军兵士刚刚站到城垛上,还没来及往下跳,迎面就冲上来了一个徐州军的兵士。
    那徐州军兵士冲上来之后,根本没有丝毫的耽搁,抬起手中短矛,就朝着那曹军的小腹扎了过来。
    站在城垛上,无从闪避的曹军兵士被那徐州军的士兵一矛扎了个正着,随着徐州军拔出短矛的动作,仰面向城下掉落了下去。
    刚从曹军兵士小腹中拔出短矛,徐州军兵士正要转身,他的侧旁就传来了一股风声。
    就在他想要扭脸朝一旁看时,一面坚硬的盾牌已经劈头砸在了他的面门上。
    盾牌虽然是木制,可表面却包裹了铁皮,这一下,顿时将那徐州军兵士砸的满脸鲜血,仰面就倒了下去。
    被盾牌砸倒,他并没有死去,而是扭动着身体,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可还没等他爬起来,一盾牌将他砸翻的曹军兵士,就跨步冲到他的身旁,抬起短矛,向着他的心窝狠狠扎了下去。
    短矛“噗嗤”一声扎进了那徐州军的心窝,徐州军兵士的身子向上一挺,而后两腿一蹬,断绝了气息。
    越来越多的曹军涌上了城头,徐州军的抵抗也是越来越显得单薄。
    张飞双手紧紧握着丈八蛇矛,挥舞着蛇矛,将一个个扑向他的曹军挑飞出去。
    战斗之中,一个人的勇猛,往往对战局并没有多少改观的作用,张飞虽说挑杀了无数曹军,可跟随他作战的徐州军将士们,却是节节后退,眼见城头就要不保!
    驻马立于中军,远远看着曹军将士像是潮水一样登上城头,夏侯惇晓得,此时若是抓住战机,定然能一举将徐州攻破,于是连忙向身后喊道:“传令下去,全军出击!”
    夏侯惇一声令下,曹军阵列里顿时传出了阵阵击鼓声。
    战鼓的鼓点急促,在震彻云霄的战鼓声中,先是一辆攻城锤出列朝着城墙快速推进,接着整个曹军阵列的步兵全线出击,向着徐州城墙急速奔跑。
    潮水一样的曹军发起了总攻,已经登上城墙的曹军将士们,听到那一声声战鼓的鼓点,士气顿时达到了顶点。
    阵阵喊杀声从城墙上传出,上了城墙的曹军,伴着城外“咚咚”的战鼓声,向着徐州军发起了一轮猛扑。
    由于曹军已经攻上了城墙,城头上的徐州军,也是无法再向城外正涌来的曹军发射箭矢。
    无数的曹军跑到城墙边,沿着云梯,朝城头上攀爬。
    推着攻城锤的曹军,由于抬着的物事太过沉重,竟是落在了人潮的后面。
    当他们冲到城门口的时候,一群曹军抬起攻城锤,向着城门发起了猛烈的撞击。
    攻城锤撞击在城门上,发出阵阵沉闷的巨响。
    城门内的徐州军将士,在曹军抬着攻城锤撞击城门时,纷纷上前,用血肉之躯顶住城门。
    无数的徐州军将士涌到城门内侧,死死的顶住城门,可纵然如此,攻城锤的撞击,却还是使得城门如剧烈的摇晃着。
    “用力!”城门外,一个曹军军官手持长剑,站在攻城锤的侧旁,一边挥舞着长剑,一边向那些正撞击着城门的曹军发号着施令。
    在军官的不断催促下,抬着攻城锤的曹军将士们,用攻城锤猛力的撞击着城门。
    一次次的撞击,使得城门越来越松,终于,当攻城锤再次撞上城门的时候,城门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呻吟,向着两侧闪了开来。
    用身体挡着大门的徐州军,在城门被撞开的那一刹,强大的冲击力使得他们摔倒了一片。
    城门刚刚打开,城外正等待着攀爬云梯的曹军,顿时向着洞开的城门涌了过来。
    守着城门的徐州军和攻城的曹军都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他们的敌人。
    双方在狭窄的城门处撞击着,盾牌翻飞短矛飞舞,一股股鲜血飚射而出,一个个双方的将士倒在刀光剑影之中。
    “骑兵,冲锋!”战斗终于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夏侯惇抬起手中的长戟,朝着徐州城门一指,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步兵冲锋的时候,一直在后方等待冲锋的曹军骑兵,得到命令之后,立刻纷纷双腿夹着马腹,向正在城门处厮杀的双方军队冲了上去。
    徐州城墙上,张飞紧握着丈八蛇矛,将已经快要心胆巨寒的刘备护在身后。
    “糜竺、糜芳二位将军,护送大哥先走,某去救下嫂嫂!”一矛扎穿一个扑向他的曹军偏将,张飞朝着跟在他身后的糜竺和糜芳喊了一嗓子。
    “顾不得那许多了!”糜竺、糜芳还没应声,刘备已是慌不迭的喊道:“三弟随同为兄快走,你家嫂嫂,让他们自求多福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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