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卫士的引领下,楼班上了阶梯,很快便到了前厅正门外。
    刚到正门,两个守在门口的王府卫士便迎了上来,其中一人对楼班说道:“请卸下兵刃!”
    楼班将双臂展开,看着那找他讨要兵刃的卫士说道:“在下并未携带兵刃!”
    守着前厅正门的两个王府卫士将楼班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其中一人上前就要搜他的身。
    楼班倒也配合,双臂平举,已是做好了让卫士搜身的准备。
    “不必了!”卫士正要去搜楼班的身,厅内传出了刘辩的声音:“请乌桓王子入内与本王相见!”
    得了刘辩的吩咐,卫士才躬身朝后退了下去。
    刘辩倒是不介意楼班带不带兵刃,王柳、王榛两个剑术高手,整日与他形影不离,何况他自己也是特别擅长近身格斗,自是不会把楼班当成一回事。
    卫士退到了一旁,楼班才躬着身子进了前厅。
    刚进入厅内,楼班并没有立刻朝刘辩走过去,而是站在临门的地方,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说道:“乌桓王子楼班,叩见秦王殿下!”
    “王子在中原的时日,怕是不短啊!”看着楼班,刘辩微微一笑说道:“中原礼节,王子可是要比许多中原人都强上许多!”
    “不瞒殿下,在下正是在中原行走多日,学得了一些礼仪!”放下双手,楼班站直了身子,应了刘辩一句。
    “本王眼下事务繁多,王子有话,只管直言!”端坐在厅内,待到楼班说出他在中原行走多日,刘辩这才对他说道:“无须顾虑其他,即便说出本王不喜的事情,本王也不怪你便是!”
    刘辩已经将话摆开,楼班便不再绕弯子,再次抱拳躬身向刘辩行了一礼说道:“乌桓大王得知匈奴右贤王去卑叛逆,意图与殿下为敌,特意命在下前来与殿下商议联盟一事!”
    “联盟?”楼班的话音刚落,刘辩就咧嘴一笑,先是朝端坐在左右两侧的徐庶和陈宫看了一眼,尔后向楼班问道:“好!既然乌桓有意联盟,本王倒是想知道,究竟乌桓大王意图如何联盟!”
    “乌桓出兵二十万,代大王讨伐去卑!”楼班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抛出了乌桓的底线,对刘辩说道:“大王只须在击破去卑之后,将河套交于乌桓便可!”
    “河套交于乌桓?”身子微微向前探了探,刘辩眼睛眯了眯,向楼班问道:“王子可晓得因何匈奴人居于河套?”
    南匈奴在河套定居,是汉明帝击破匈奴,为分化匈奴而给他们专门划定的生存区域。
    这些典故,楼班还是晓得。
    可被刘辩如此一问,楼班便不知该如何回应,只是抬起头看着刘辩,满脸都是茫然。
    晓得楼班不可能不知道那些往事,刘辩也不跟他多卖关子,对楼班说道:“匈奴之所以存于河套,乃是我大汉眷顾,将河套借于他们,即便击破匈奴,河套也是归我大汉所有,如何能交于乌桓?”
    一开口就被刘辩拒绝,楼班也并没有恼怒,而是向刘辩问道:“那么以殿下看来,如何,才可得到殿下允可?”
    “河套是断然没有的!”身子往后仰了一些,刘辩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对楼班说道:“若是乌桓执意向本王讨要河套,本王只能拒绝同盟!”
    “乌桓出兵二十万……”进入王府之前,楼班就已经想到刘辩会拒绝他的提议,因此并没有太多的失望,不过他脸上却还是表现出有些不甘,看着刘辩说道:“二十万乌桓勇士的性命,还换不来一个河套,在下返回乌桓,如何向大王交代?”
    “首先,同盟不是本王提出!”楼班的话刚落音,刘辩就接过他的话头说道:“你等提出同盟,必定是想着要从匈奴那里得到好处,除了土地,本王应允将匈奴所有财富均交于乌桓所有。其二,河套本王必定是要的,而且去卑不过是肌肤之患,根本不值得用河套换他,假若乌桓执意如此,同盟一事,不谈也罢!”
    说完这些话,刘辩摆了摆手,对楼班说道:“王子且去歇着吧,待到想出合适的条件,再来与本王商谈!”
    刘辩表现出一副并不热衷的样子,让楼班心内很是没底。
    秦军强悍,而且近日在下蔡一带频繁调动,楼班也是有所耳闻。
    以秦军的实力,只须在河套地区拖住去卑,待到解决了曹操的事情,便长驱直入讨伐去卑,平定河套,根本不算什么难事。
    心内有着这些盘算,楼班更是确信,刘辩对联合乌桓讨伐去卑,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本欲将心内真正的底牌合盘托出,可转念一想,若真是那样,恐怕刘辩会从乌桓得到的更多,楼班便没再多言语,向刘辩告了声退,退出了前厅。
    楼班退出前厅,在卫士的安排下,于王府内寻厢房去了。
    待到楼班离开,刘辩扭头向厅内坐着的徐庶和陈宫问道:“元直、公台以为楼班此来,究竟为何?”
    “断然不会为了河套!”庞统摇了摇头应道:“楼班提出索要河套,不过是先索要殿下不会应允的,待到点下拒绝,再做下一步的计较!”
    “二十万乌桓大军前往河套讨伐去卑!”徐庶话音刚落,陈宫就皱着眉头说道:“殿下有未想过,若是那蹋顿击破了去卑,却不肯撤军,殿下该当如何?”
    “昔日乌桓或许不如匈奴,可而今匈奴积弱太深,怕不是乌桓对手!”手捏着下巴,刘辩眉头微微蹙着,点了点头说道:“二十万乌桓大军进入河套,待到去卑被击破,着实是个比去卑还要难缠的对手!”
    “殿下!”刘辩脸上现出了迟疑,陈宫站了起来,抱拳躬身先是向他行了一礼,尔后说道:“华佗先生已然进了辽东,想来那公孙度,也是会派出兵马前往河套。辽东兵马虽不是很多,可往年却是同乌桓大小作战上百场,乌桓几无胜迹……”
    “公台的意思是,以辽东军节制乌桓?”陈宫把话说了一半,就止住了话头看向刘辩,刘辩却还是有些不解的向他问道:“辽东军与乌桓厮杀之日,或是凭借了地形,河套一马平川,更是适宜骑兵作战,想来辽东军在彼处并无优势!”
    “无须优势,殿下只须告知辽东军将领,进入匈奴,还要他们领军避战,只是处处堵截匈奴溃兵便可!”放下双手,陈宫站直了身子对刘辩说道:“去卑也是晓得辽东军战力不俗,断然不肯与辽东军轻易厮杀。不过乌桓人,以往却不是匈奴对手,虽说蹋顿要强于去卑,可去卑却并不一定将蹋顿放在眼中……”
    “以胡制胡?”看着陈宫,刘辩脸上的神色稍稍好看了一些,先是若有所思的说出了这么四个字,尔后向一旁的徐庶问道:“元直以为,此事如何?”
    徐庶并没有立刻回应刘辩,他沉吟了一下,才抬头与刘辩对视着说道:“殿下,臣下以为,此事真难处置的,并非战时,而是大战以后!”
    “哦?”徐庶的一句话,直接勾起了刘辩的兴趣,他微微侧着头,向徐庶问道:“元直以为,何为紧要?”
    “楼班前来,正是给殿下以胡制胡之机遇!”抱起双拳朝刘辩拱着,徐庶对他说道:“剿灭去卑,各方必定共同效命,若是殿下要辽东军于背后提防乌桓,万一蹋顿因此恼怒,反为不美!”
    徐庶一开口就否定了陈宫刚提出的建议,对刘辩说道:“各方联合,将去卑击破,河套必定为殿下收回,至于匈奴人,殿下也是有了妥当的安置!要处置的,不过是乌桓人而已!”
    听着徐庶的一番讲述,陈宫始终没有言语,直到徐庶把话说到了最后,他才开口问道:“元直以为,若是要辽东军牵制乌桓不妥,可一旦在讨伐去卑之时,辽东军伤亡过大,又如何节制乌桓?”
    “根本无须节制!”面对陈宫的质问,徐庶很淡然的说道:“经过厮杀,乌桓人折损必定也是不小,待到战后,蹋顿也是忌惮开罪殿下,定然不敢在乌桓太过耽延!”
    “即便无须节制,元直以为,该当如何,方可保得河套安宁?”徐庶的话才刚说完,陈宫就摇头笑了下说道:“若是将匈奴人悉数引入中原,河套便成为一片死地,莫非还要我大秦将士前去驻守不成?”
    “引民,筑城!”陈宫问起战后如何处置河套,徐庶想也没做多想,便将他心内的看法说了出来:“周边许多城池,百姓困苦。若是殿下允诺不收他们赋税,并助他们筑造城池,河套用不多年,必定也会如同中原一般城池林立!”
    “筑城,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徐庶提起了引民筑城的建议,刘辩捏着下巴,眉头微微皱着,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我大秦而今连连用兵,正是耗费粮草与钱财之时,岂可在河套投入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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