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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檀郎还是被嫌弃经验少,做事又不灵光,旁人分在韦府附近观察情况,只他和另几个年轻青头被派去韦氏估衣街一家家找线索。他假装去瞧衣服,但韦家就轻狂得这样,爱卖女装,单是缎面上的亮光就把他两只眼睛看乏了。檀郎说着为自己老婆挑衣服料子,实际上什么也不懂,四处张望,微微走神。他摇着扇子,扇面遮住下半张脸,水当当桃花眼因想着事而出神,倒是别有一番愁肠百结的柔弱风情。
    他无聊地将那缎子举起,迎着光看花样。总之是花,不拘是牡丹还是芍药,穿在人身上,就是死的嘛,有什么意思。他虽然年轻,也不爱花儿粉儿帽儿的,京里公子站在明处赏花走马唾石榴子,他就站在渠沟里摒气掩息分拣死人脑壳子。这一次轮到找人的活计,却又被那几个老成的哥哥抢了先机去,更是好没意思。
    他把缎子放下。一只手指尖纤的手从柜上伸出来,点着那缎面笑问:“公子不满意?”
    这声音耳熟。檀郎手一抖,抬起头,知道自己中头奖了。
    小粮穿着新裁的衣裳,月牙白,跟寝衣似的,穿在外按理说不庄重,只不过她歪倚在柜台上,另一只手拿着名册倒着看,自是一幅慵懒悠闲的气派。且一对小乳依在台面上,轮廓模样,清晰可描,他看了,眼睛只管不知所措地转圈。
    “并非不满意,只是......爱人不在此,不知道她穿了好不好。”谁说檀郎脑子笨,编胡话哄人还是会的。
    爱人这称呼听得新鲜。小粮多看他一眼,庄重点点头:“那公子下次可得带尊夫人亲自来挑。”她立即站直了,摆出迎宾的礼仪来。有妇之夫调笑不得,这是小贼一点职业操守。
    檀郎见她忽然变得客气,心想不对。他绞着袖子,忖了一下,就走近了去,轻轻说道:“其实在下还是独身一个,见姐姐温柔可亲,所以不愿骗姐姐,想以实话相托求姐姐帮一个忙。”他拿出平时在蝉郎面前打滚求饶的黏劲,扭捏道:“不知姐姐可愿听一听。”
    小粮愣了一下。她只是帮忙看着这一家店,要论料子裁剪,她半点不通。她就是来拿着客人名册认字用的。然而见这公子温柔腼腆,从柜台上看下去,裤裆里的货也不小,小粮便乐于助人地把耳朵凑过去:“公子请说,但能帮得上的,我便尽心为之。”
    “多谢姐姐。”檀郎双臂搁上柜台,微笑着将他檀口靠近。小粮一低眼,看到他衣襟乍开,白嫩胸乳被手臂挤夹,现出一道深幽乳沟。小粮细微蹙眉:丢,难道是狐媚子高手?
    他哪里知道此刻自己被高估了智商,喜滋滋地继续铺展自己灵光乍现编出的谎言:“姐姐,拿两身宽大些的衣裳,咱们楼上说话吧。”
    “哦,怎么?”小粮努力把目光从他胸口撕开。好小子,想磕睡送枕头来了。
    “我......”他还回过头去左右看看,两颊飞红地把胸口挤得更波澜壮阔,“在下,爱,爱穿女装......姐姐,但请帮在下一回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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