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关迎道:那就再喝一次。
    许长安皱眉,就知道这老东西不安好心,可是大夫说过,一日只能服用一次。
    爹也去问了大夫,恐怕是你们用的计量不够,傻子才会一直没有痊愈。许关迎满口胡话,现在,再去端一碗来给他喝。
    是。早知道许关迎会没事找事,许长安就不问吃饭的事了,眼下也只能找借口推脱,但是顾将不喜人多,平日里都是在屋里喝的。
    那就回屋。许关迎顺势起身,多爹一人而已,想必也没什么大碍。
    就你最多余!
    许长安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以免招惹无妄之灾,孩儿这就去。
    庖房。
    完了完了许长安着急得直咬手指,指尖都快被咬破了。
    顾爻看不得他伤害自己,握住他的手不许他再咬。
    怎么办啊阿爻。许长安急得团团转,头发都快抓秃了也没找到一个适合的替代品,今天根本就没煎药,我从哪去找一碗出来?
    顾爻也不知道。
    他已经吃了很久的粥了,只记得粥的美味,若不是许关迎提起,他都快忘记有汤药一事了。
    许长安指望不上他,左顾右盼,四下寻找,终于灵光一闪,有了办法,我知道了!
    顾爻看着许长安。
    许长安也看着顾爻,但是这个办法,可能得委屈委屈你了。
    委屈?
    顾爻不明其意。
    许长安连忙道:但你放心,事后我会给你奖励的。
    哦,有奖励,那就好说了。
    顾爻认了。
    于是一刻钟后,许长安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一碟黄橙橙的蜜饯,身后跟着顾爻,俩人一起回了房间。
    许关迎已经在里面坐着了,见他们俩进来,面露不悦,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都干些什么去了?
    许长安心说你倒是个不客气的,主人都没来就先在人家卧室里待着,一点规矩都没有。
    面上装作不好意思地道:刚热的汤药,有些烫手,路上便耽搁了会。
    许关迎啧道:娇气。
    许长安:
    算了,算了,不能为这种人气坏自己,不值得。
    他假装没有听见许关迎的嫌弃,招呼顾爻坐下,便将汤药放到顾爻面前,阿爻,喝药了。
    话说完,想起那句经典的大郎,喝药了,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怕被许关迎借题发挥,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且慢。许关迎出声阻止顾爻拿起勺子,话却是对许长安说的,嫁入将军府都这么多时日了,话本也看了不少,你就是这么喂傻子喝药的?
    怎么了?许长安莫名其妙。不然呢?阿爻好手好脚的,难道我还要亲手喂吗?
    许关迎却比他还要离谱,你应当亲口喂。
    许长安震惊地瞪大了双眼,什么?!
    哦?
    顾爻眼角微弯,默不作声地放下了勺子。
    这个许关迎,有点意思啊。
    这么震惊做什么?许关迎明明白白地指使许长安,不要离得这么远,站起来,坐到傻子的腿上去。
    得。
    许长安原本以为,他只要收下许关迎送的那几大箱子话本就够了,许关迎不会也不可能丧心病狂到前来查岗,他完全可以安稳地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只需要偶尔忽悠一下许关迎就行。
    结果现在看来,是他放心得太早了。
    许长安当然不可能这么做,他想推脱,所以腆着张清秀的脸装矜持,父亲,孩儿孩儿害羞。
    可惜许关迎却不吃他的这套,现在只有爹一个人在这,没有外人,你不用害羞。
    你就是最大的外人了好吗!
    没办法,许长安只好僵着身子坐到顾爻腿上,跟半蹲似的,尽量不把自己的重量压迫到顾爻身上。
    顾爻伸手虚环着他的腰,怕他一不小心后仰摔倒。
    岔开腿,面对面坐上去。许关迎亲自指导他,都已经行过房事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许长安人都傻了。
    且不说他跟顾爻没有做过那档子事,就算是做过,也没有必要在外人面前这般那般啊,像什么样子?
    许关迎眯了眯眼,还是说,你是在骗爹,话本没看,房也没行?
    孩儿怎么敢欺骗父亲。许长安咬着牙,按照许关迎的要求坐到顾爻身上,红透了脸,低头不敢去看顾爻,这样行了吗?
    行了。
    顾爻很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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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顾将合法揩油
    奇了怪了。许关迎却靠着座椅,既是行过房的亲密关系,为何你都坐到这傻子身上了,他也没有半点反应?
    他的话说到一半,顾爻已经伸手揽住许长安的腰,将人往自己怀里又带了带,低头吻他的唇,旁若无人地唤了声安安,迫不及待地把手伸进了他的衣裳里。
    许长安慌忙地抓住顾爻,别父、父亲还在呢。
    顾爻也是为了配合,很听话地就住了手。
    许关迎满意了,喂药吧。
    好的。
    许长安端起汤药,还没递到嘴边,脸就已经皱起来了。
    谁来救救他,这药也太苦了!
    他本想找些其他的东西替代中药,奈何许关迎不是一个好忽悠的对象,时间又紧迫,就只能憋着用了成倍的药材,在短期内熬制出一碗又苦涩又浓稠的汤药出来。
    本来只是委屈顾爻一个人的,现在连他自己也要委屈了。
    许关迎见他半天不动,催他:喝啊。
    催什么催,还不许人做一下心理建设了!
    秉持着长苦不如短苦的想法,许长安心一狠,闭眼闭气闷了一口,迅速按下顾爻的后脑勺便要将药渡过去。
    嘴对嘴地喂药,若不是夫妻之间两厢情愿,而是被人指使,就变了味,羞辱之意极其浓烈。
    顾爻知道自己可以躲开,却还是张了嘴。
    他想亲许长安,也想告诉所有人,许长安是他的,只有许长安能让他顾念之动容。
    就算是变痴傻了,那也只有许长安一人能够让他心甘情愿妥协。
    等到汤药顺着喉咙咕咚咽下去时,许长安才反应过来,就算是坐在顾爻的身上,他也比顾爻矮太多,水往低处流,一仰头就全进他胃里了。
    好苦许长安立刻推开顾爻,捂着嘴想去找水喝,好冲淡这满嘴的苦味。
    顾爻已经一手将他抱紧,一手拿了颗蜜饯放进自己嘴里,低头去吻他。
    香甜的味道在嘴里蔓延,渐渐取代了苦涩,许长安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许关迎在一旁看着,也不知是想了些什么,竟然开口放过了他,可以了。
    许长安立刻让常顺把汤药拿去倒掉,多一眼都不想再看见那玩意儿,连吃了好几颗顾爻递来的蜜饯才缓过神来。
    这药都快把他人苦没了。
    安儿,许关迎抿了口茶,爹今日前来,其实还有事想与你单独商议。
    这话,是想要支开顾爻了。
    许长安也理解,毕竟他们从前肆无忌惮,是因为以为顾爻不会说话,狩猎节那次被打脸了,自然要慎重一些。
    许长安对顾爻道:阿爻,你先出去吧,我一会就来。
    鬼知道许关迎在打什么坏主意,顾爻不肯走。
    那就让他在门口守着吧。许关迎也不强迫,让自己带来的那几个彪形大汉进来,下一个死命令,无论如何傻子都不能进来,否则你就与他决裂。
    许长安一愣,心里也有些没谱了,这个老东西想干什么?
    许关迎斜睨他一眼,怎么,难道还担心爹会害你不成?
    许长安心说是啊,我都快要担心死了。
    不崩人设要被打,崩了人设要被杀,横竖都要我的命,你们到底还想我怎么样?
    久久等不到回复,许关迎的声音也冷下来了,安儿,你如今,是越来越不听话了啊。
    孩儿不敢。许长安只能选择相信顾爻,这么近的距离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他解决不了,顾爻也会及时出手的,阿爻,听父亲的,去外面等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进来。
    他倒要看看,许关迎想要作什么死。
    顾爻看懂了他眼中的暗示,乖顺地出去了。
    待门关上后,许关迎才慢悠悠地站起来,问他:虎符一事,可有消息了?
    许长安都快被问麻木了,没有。
    也对。许关迎并不意外,抬起手来,在许长安以为要挨打时,抚上了他还残留有吻痕的脖颈,痕迹不够多,像你这样伺候,就是再伺候一百年,也套不出半个字来。
    顺着被触碰到的地方开始,许长安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下意识后退半步躲开许关迎的手,孩儿已经尽力了。
    你还可以再尽力一些。许关迎收了手,指着那几名彪形大汉,这是爹特意为你找来的人,个个技艺超群,你只要切身体会一番,往后就懂得如何伺候那傻子了。
    许长安愣了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着退了好几步,你你说什么?
    许关迎却一把将他拉住,扔到了榻上,退什么退,没出息的东西。
    几名彪形大汉会意,上前将许长安团团围住。
    你们干什么!许长安被人抓住了手脚,这里可是将军府,你们不要命了吗?!
    他们却听命于许关迎,不顾许长安的挣扎,拉扯着许长安的衣裳。
    简直是丧心病狂!
    许长安再也顾不上其他了,腰部用力,旋身一脚踹向扒他裤子那人,坐起身来正要下榻,却被人抓住长发拽了回去。
    他闷哼一声,反手重击对方腹部,再逃,又被人抱住腰身摔在床板上,几个人拼了命地压死他的四肢,也才勉强能够将他制止住。
    然而,受了许长安攻击的人连身子都直不起来,只这一番争斗,就将许长安会武功的事实暴露无遗。
    许关迎冷眼旁观,牙齿几近咬碎,当即出手点下了许长安的穴道。
    若不是神秘人提醒,他竟险些被这无耻小儿给欺骗了!
    安儿乖。许关迎脸上在笑,眼里却没有半点温度,你小时候不是一直想向爹证明,庶出也比嫡出厉害吗?现在爹就在这里看着你,你可一定不能辜负爹的一番好心,要做得比平日都好才行啊。
    去你妈的证明!
    受到点穴的影响,许长安的身体立刻软成了一滩,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父亲,那是孩儿小时候不懂事,现在已经知晓庶出有多无能了,还请您放过孩儿。
    许关迎却不允,出了口的话,怎能又吞回去?
    许长安憋着股气试图说理,就算孩儿还想证明自己,以阿爻的性子,您若是让他们碰了孩儿,阿爻不仅不会放过您,也不会再宠信孩儿了,届时再想得知虎符的下落,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那傻子算个什么东西,老夫教导自己的儿子,还轮得到他插手了!许关迎根本不在乎,至于今日之事,只要你不说,爹不说,他们都不说,傻子自然无从知晓。
    许长安才明白他让顾爻出去的真实原因,可是孩儿也不能背叛顾将啊。
    顾爻如果真的傻了,或许光听声音确实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可是现在顾爻已经在恢复当中了,谁再将他当作傻子,谁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身居高位,早已习惯了背叛,也不差这一次。许关迎没了耐心,动手吧。
    不待许长安多说,彪形大汉已经取来绳子绑住他的双手,掐住他的下巴要亲他。
    滚开!许长安心里恶心得紧,苦于没有力气,躲也躲不过,在对方恶臭鼻息的不断侵略中再也忍受不住,不、不行放开我!阿爻阿爻!!!
    嘭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破开。
    顾爻踏入门槛,榻上的许长安衣衫半褪,正被几人强行猥亵。
    他瞳仁紧缩,瞬间闪现,用内力将几人猛然击飞,一手抱住颤抖的许长安,一手喀嚓捏断那人手腕,声如寒冰,滚!
    许关迎下意识浑身一抖,面上还装出半点不慌的模样,既然傻子不舍得,那不妨亲自上阵,让爹教教你们该如何做。
    顾爻脱下外衣为许长安披上的动作微顿,回头,一字一句道:你配吗?
    那声音透着丝丝寒意,像要将许关迎当场绞死才能泄愤,令许关迎浑身寒意陡生,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
    许关迎铩羽而归,久久,许长安还是没缓过劲来,一直软在顾爻怀里。
    他的声音都在颤抖,妈的许关迎就是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顾爻心疼得紧,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那几个彪形大汉是活不过今晚了,至于许关迎,他迟早会让那个老不死的为此付出代价的。
    许长安庆幸顾爻当时不肯走,否则若是离得远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抱着顾爻,莫名安心了很多,谢谢你,阿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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