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
    远东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陈潇换上了干净的白色衬衫,刚刚洗过头发,头上还有水珠。
    江玉秀也洗了澡,穿上了黑色针织毛衣。
    套房里就只有单东阳,陈潇,江玉秀。
    “什么情况啊?陈潇兄弟?玉秀?”单东阳纳闷至极。
    江玉秀扫了一眼陈潇,冷声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应该问问陈先生到底什么情况。他无缘无故,一言不发便对我下手。”顿了顿,看向陈潇,道:“陈先生,你能解释下你在我身体里注入一道暴龙真气,控制我的生死的原因吗?是因为你知道我们要组建属于军方的队伍,所以你就想通过控制我,继续把持军方吗?”
    这家伙伶牙俐齿,飞快的倒打了陈潇一耙。
    陈潇微微一怔,他都有些无言以对了。单东阳更是脸色变的难看,看向陈潇,道:“陈潇兄弟,是这样吗?”
    陈潇扫了眼江玉秀,随后对单东阳道:“我懒得耍嘴皮子,这事儿不是我挑起来的。具体什么情况,我还需要把朱文定四个人喊来。”
    单东阳此刻对陈潇已经不能释怀,因为江玉秀所说的确实太符合陈潇现在的利益了。
    这个时候大赛还没开始,陈潇却先控制住了江玉秀。这对军方和单东阳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但是单东阳也不能现在对陈潇发火。一来情势不容许,二来陈潇的地位和权力势力在这儿,他也不敢发火。他也只能对陈潇将就着性子。只是这一刻,单东阳的心多少有些发寒,他没想到陈潇会是这样的人。前一天定好计划,后一天就来控制江玉秀。这般为了权利不折手段,已经让单东阳觉得陈潇太过陌生了。
    单东阳终是对陈潇抱了一丝侥幸,见陈潇说要见朱文定四人。于是便也点头。
    很快,十分钟后,朱文定四人前来。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陈潇对朱文定四人道。朱文定四人耷拉着头。
    这时候朱文定抬头看向陈潇,他的目光倒也清澈。道:“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所有的事情都只发生在昨天。你们这边所得到的时间点都是伪造的。罗毅先找到我,说有事情需要我办。我知道罗毅是位大官儿,以前我父亲想巴结都巴结不上。所以有机会,我很愿意和他搭上关系。”他处在权力边缘,却是不知道罗毅现在没什么实权了。
    单东阳则还是蒙在鼓里,他现在才知道这事儿还跟罗毅有关联。
    朱文定继续说道:“罗毅让我找了三名哥们儿过来。”说到这儿有些愤懑,道:“我以为是有什么好事儿,若是早知道罗毅堂堂上将,居然要我们干这等畜牲行径,打死也不会喊他们过来的。”
    “他要你做什么?”单东阳的脸色很不好。
    朱文定与三位小伙伴脸上都显现出痛恨悲愤之色,朱文定道:“罗毅这个畜牲抓了一名十岁小女孩,也就是张雨婷。他居然逼我们伤害张雨婷,如果不从,他就要杀了我们。我们四个人那里是他的对手。但是我们四兄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是个正常人。再怎么下贱,也干不出对这小女孩下手的事情。”
    顿了顿,朱文定继续道:“最后被他逼的没有办法,我突然想到罗毅这个畜牲为什么要这么做了。他是想引陈先生过来。当初罗飞扬被陈先生您杀了,他现在逼着我们干这事,摆明了针对陈先生您。而且如果我们真干了,我们就算不被罗毅杀死,也逃不过陈先生您的人间杀器。所以我向罗毅出主意,我说如果您只是为了引陈先生过来,没必要真的祸害这个小姑娘。我们配合您,就假装已经祸害了。这样也一样能达到您的目的。我还说,人同此心,如果这小姑娘是您的女儿,您忍心吗?虽然飞扬兄的死很无辜,但是这小姑娘同样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生命。”
    说到这儿,朱文定看向陈潇,道:“如果我向陈先生您所说有一句虚言,我全家包括我都不得好死。”
    这个毒誓真够毒了。朱文定能发出这个誓来,要么就是他太畜生,要么就真没说假话。陈潇也感受到他内心的激昂,却也无心慌之态。当下对他的话不由信了。
    “那么张雨婷呢?她在医院里被陌生人抱走,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陈潇问道。
    “啊……?”朱文定吃了一惊,随后道:“我不知道,我们一直待在这个院子里,没有离开过。张雨婷小姑娘确实是被罗毅用暗劲伤了送进医院。”
    “原来如此!”江玉秀突然脸现怒色,拍沙发靠怒站而起。道:“我当罗毅是叔叔,他说他几个小侄子闯了祸。又说朱文定他们是喝醉了所致,我念及罗毅当初和我们家的关系,所以卖个人情给了罗毅。这才前来做个和事老。”顿了顿,又向单东阳道:“东阳,你也知道。我刚回来,这个圈子许多关系都要照顾到。罗毅找到我,我不能不给这个面子。事实上,我来只是因为面子拉不下。至于最终的决定还是要看这位陈先生自己的打算。我没想到的是,我才刚开口解释,陈先生便二话不说向我偷袭。还因此控制住我。”
    这家伙说到后来,语带悲愤。
    “陈潇兄弟,我们借一步说话。”单东阳既然对事情经过了解清楚了,于是站起来对陈潇道。
    陈潇看了江玉秀一眼,这家伙简直堪称影帝的演技。丝毫无惧生死,义愤填膺。
    江玉秀无疑是个聪明的人,知道自己不会真杀他。
    目前这种情况,陈潇确实不能毫无理由毫无证据的杀江玉秀。就算是用真气控制住他,也很说不过去。毕竟所有的算计猜测,都是陈潇和江玉秀的心知肚明。但事实上,是陈潇抢先发难暗算了江玉秀。所以这个理儿,现在陈潇肯定是占不住的。
    江玉秀的身份太敏感了,是根红正苗的超级官二代。尤其是他爷爷的身份,如果江玉秀任由陈潇杀了。那么无论是中央还是军方,都会因此而雷霆震怒。那个后果,谁也不敢去想象。
    古时候的皇亲国戚犯了重罪都不能抓。而江玉秀现在是超级皇亲国戚,陈潇若无理由证据杀他,那无疑是捅了个超级马蜂窝。
    所以江玉秀向单东阳指出陈潇控制住了他是很有必要的。这样一来,陈潇不到雷霆震怒的时候,不会轻易对他江玉秀下杀手。无形中,江玉秀的生命多了一层保障。
    且不说这些,陈潇随单东阳出了套房,来到走廊的尽头。那儿有一扇窗户,窗户紧闭,外面风沙弥漫,天气阴霾。
    单东阳看向陈潇,微微叹了口气,道:“陈潇兄弟,我知道我命令不了你,强求不了你。但是这个事情你现在也知道,一切都是罗毅再搞鬼。为了我们将来的大计,为了对抗沈门,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解除玉秀身上的真气。你说这件事如果传出去,中央首长要怎么看待你?”
    陈潇看向窗外,沉默不语。就在单东阳等的有些焦躁时,陈潇轻笑出声,带着一丝嘲讽,道:“东阳兄,你还真相信江玉秀所说?”
    单东阳微微惊愕,道:“什么意思?”
    陈潇道:“你和你们中央这边对我始终有猜忌,但凡有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觉得我有异心,极度对我不信任。这一点,我强求不了,也无话可说。但我请你用大脑仔细想想,罗毅为什么要这么干?江玉秀不给他底气,他敢这么做吗?今天是我出手早,所以现在是江玉秀受制。如果我出手迟一点,只怕就是江玉秀将我击成重伤了。”
    顿了顿,陈潇又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其中的因果,这件事摆明就是江玉秀在后面指使一切,把罗毅当做枪来使。一旦事情揭露,便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旦成功,江玉秀击伤我,这样他在武道大赛上就是一枝独秀。”
    单东阳顿时说不出话来,陈潇所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陈潇又道:“东阳兄,你不觉得这事很荒唐,很让人愤怒么?江玉秀利用我组建出自己的队伍,利用我把大赛办起来。没有丝毫感恩,却想着来击伤我?如此举动岂不令人寒心?他当我陈潇是什么?任他揉捏的一枚棋子么?”
    “这些都是你的猜想!”单东阳底气不足的说。
    陈潇眼中闪过怒色,道:“单东阳,你是不是真想等到我被他暗算成重伤,你才会说这不是猜想?到时候你帮得了我吗?你也只会在旁边看着。但是我不同,我不可能把我的身家性命置身在这种危险状态里。还有,这个江玉秀人品非常有问题,利用我,又想重伤我。这个恶劣程度就不多说了。他为了达到目的,给罗毅出的主意,居然想要伤害十岁的无辜小姑娘。简直就是灭绝人性。我在过来时小女孩已经失踪,估计是被他杀了。他本来是打算重伤我之后,跟你们有所解释。杀小女孩便是要毁灭证据,免得露出了马脚。机关算尽,他只怕做梦也想不到会是今天这个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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