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相谈甚欢的夜晚,他们甚至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并且在水江奕对织田作的旅游表达出了兴趣的时候,织田作还提出了下一个星期可以和水江奕一起出游的提议。
    这个夜晚过去了以后,水江奕在酒店里大醉了一场。
    此后的几天无论织田作再怎么的给水江奕发消息,水江奕都没有回复过,系统好不容易被水江奕说服了,这会儿又因为水江奕的操作有点迷惑。
    一一,你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回织田作之助的消息啊?
    水江奕靠在床上懒懒的看他一眼,他这几天睡得很够,原本眼底下的淤青都已经很深了,现在已经完成消失了,他把手机甩在了床单上,拿起了psp。
    系统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属于织田作的对话框永永远远的停在了织田作昨天晚上发来的那句。
    你还没有到家吗?
    它哪怕并不懂得人类的情感,但是也可以隐约的可以从其中品出属于织田作的温柔来。
    在和织田作分别的那个夜晚,水江奕踉踉跄跄的走出了酒吧的门口。
    与织田作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我要回家啦!
    水江奕打开了最新的psp游戏轻描淡写的说:我根本就没有家啊在这里,我应该怎么回家呢?
    而他,可从来都没有答应过要再见。
    中原中也离开横滨的消息,几乎是一经触达,就直接的送到了水江奕的手机中。
    给他发短信的是中岛敦,在电话的那头,中岛敦刚刚处理完太宰治交给他的任务,用手帕擦了擦脸上溅上的鲜血,他轻声的说:中也先生,首领别人绊住了。
    诶?水江奕有点好奇的问,什么意思?
    听到中原中也的声音用这样肆意妄为的语气说话,跟了好几天成熟的中原中也的中岛敦很是有点不适应的强行压下了心中的平辄,他说,在首领深思熟虑过后,他其实准备和中原先生一起去参加那场拍卖会。
    水江奕对太宰治的这个决定并不意外,相反,如果太宰治可以很干脆的放中原中也走,他倒是要开始疑惑,太宰治到底是抽了什么风了,于是他很有底气的问:你后面肯定还有一个但是吧?
    中岛敦应声道:是,但是在出行的前一刻,发生了一件事情。
    港口黑手党的一出仓库被人炸掉了,炸掉的人嚣张的对着守着仓库的人放话,说如果港口黑手党不放出手中掌握着的控海权的话,他埋在不远处的几个仓库的炸药也会直接的爆炸开来,目前已经有警方介入此事,首领这会儿已经和警方碰上面了。
    怎么会还有这样的插曲发生?
    水江奕的眼眸微微顿了下,他想起了在中原中也的记忆中,太宰治站在渡轮边上的海岸边,海风吹起了太宰治脖颈间鲜红的围巾的那一幕。
    或许,那时候中原中也并不是产生了错觉,太宰治是在处理了这件事情以后,匆匆的朝着中原中也敢去的,所以身上的围巾,还带着根本就没有洗去的血渍,鲜红的缠绕在他的围巾上,漂亮的好像是攀延着太宰治的围巾而生的菟丝花一样。
    将太宰治整个人缠了起来。
    要注意安全哦。
    水江奕现在想一想,太宰治跟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的神情,他意外的发现,他根本就不可以想象出那时候太宰治的神情,只记得那天的风很冷。
    连带着太宰治的呼吸都很轻。
    是怎么样一个意外会让太宰治放弃和中原中也一起去的机会,水江奕根本就来不及去细思,他抓起了自己的外套,朝着门外夺门而去。
    朝着楼下的地方就夺门而出。
    在楼下的不远处,他就看见了中岛敦停下来的车,他加长版的林肯停在水江奕住的酒店门口,浓郁的烟雾遮掩住了所有人的神情,他朝着中岛敦奔去,风声吹起了水江奕的长发,他几乎是仓皇的抓着中岛敦说:太宰治在哪里?
    中岛敦是第一次看见另一个世界的中也先生这样的失态。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一直都是以一个强大而稳重的形象出现在中岛敦的面前的,常年穿着的有也精致的西装三件套,和落在肩头的橘色半长发。他漂亮而狂妄,可是这一会儿,他的所有漂亮和狂妄都好像在顷刻之间倾塌了。
    他披在身上的黑大衣散落的搭在肩头,系在领口的领带结还微微的外翻,刘海垂落在他迭丽的脸颊上,他却根本就来不及去拨开,只是抓住中岛敦的手去问:太宰他现在怎么样了?
    中岛敦一度以为自己手腕会直接被中也先生捏断。
    好在中也先生在顷刻间就调整好了自己态度,他把头发挽到了耳后,他收敛了自己情绪非常外露的眼眸,有点儿不自然的松开中岛敦的手,看见上面已经红了一圈。
    简直完全不可以估计中也先生的战斗力啊。
    目前已经可以算是港口黑手党战斗力一把手的中岛敦晃了晃手腕,正了正骨头,对着水江奕笑了一下,他说:中也先生,您先上车,我再给您讲吧。
    中原中也很自然的坐在后座。
    坐在驾驶座的中岛敦就好像是汇报了任务一样的说:目前的局面并不算是很糟首领告诉我,还在他可以解决的范围之内,只是在查询罢了。
    不过他让我先去通知您,因为我们世界的中原中也先生已经上了前往拍卖会的渡轮,首领并不是很放心,想要我把您带到操控室去,接替他去掌握中也先生的情报。
    中岛敦说的很清楚,并没有多加一句废话。
    听他说的时候,水江奕几乎都可以从他说的话中拼凑出一个太宰治跟他说话的口吻。
    水江奕感觉他应该感觉到愤怒的。
    可是离奇的,他只是很冷静的看着中岛敦,他轻声的问:中岛君。
    嗯?前段时间已经被中原中也亲昵的称呼为敦君的中岛敦瞬间就感觉到了很危险,他正襟端坐道,中也先生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水江奕很是疑惑的问。
    你们是病了吗?
    水江奕觉得这件事情是真的离谱。
    他几乎是压抑不住自己的愤怒的,又重复了一遍说:你们是病了吗?
    水江奕想,他本来应该压抑住自己的情绪的,可是他真的压抑不住,他真的受不了。
    他在心底一遍遍的问自己,他从心底里开始愤怒。
    这应该是属于中原中也的情绪,在他的心中越来越浓烈。
    在他的心底一遍又一遍的质问他,不,用更准确一点的用词是,质问太宰治。
    太宰治怎么可以这么将他的生命安全置之度外的。
    中岛敦被中原中也骂得愣住了,他有点儿慌张的问:我做错了什么吗?
    中岛敦的目光看着前方,他想,幸好这会儿已经过了所有事情的高峰期,在横滨的夜晚,虽然也有车辆,但是总归是很少的,这才可以让他分出神来也不会出事,而不是在分神的下一秒就出现车祸之类的惨状。
    他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中原中也的回答,最后,中原中也有点疲惫的说。
    先带我去见太宰治吧。
    太宰治被带到了横滨的警察局。
    因为港口黑手党这样大的人物来到了警察局,几乎可以说是灯火通明,外面站着一排排的黑衣人,在中岛敦停下车,水江奕跨下车门的那一刻起。
    所有的黑衣人都齐齐的看向水江奕,向着水江奕跪下行礼:属下见过中原干部。
    水江奕的衣服早就在车上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梳理的整整齐齐的了,现在没有露出一丝的瑕疵,优雅精致的三件套一丝不苟。
    他朝着人群中走过去,才发现在一排排的黑衣人面前的,是一排举着枪支的警卫。
    在看到水江奕的时候,几乎是所有的警卫都对水江奕流露出了恐惧的情绪,水江奕知道这是中原中也这个身份遗留下来的对整个横滨可怕的掌控力。
    他却也并不因为这份恐惧而感到害怕,反而挑起眉很是轻松的承接起了这份可怕的掌控力,他直接伸出手,抵住了一根枪支的枪口,轻声笑道:你们,是要对我开枪吗?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就好像只是在跟他们闲聊一样。
    但是所有的警卫都看见,被他抵住了那支枪支从枪口开始直接融化。
    蜷缩成了一团,最后在红光吞没掉了那支枪支的时候,被中原中也对上的那个警卫的手不住的颤抖了一下,那个根本就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其实是枪支的黑色铁块掉在了地上,直接就砸出了一个很深很深的坑。
    面前嚣张的橘发青年却半点抱歉的情绪都没有,他低垂着冰蓝色的双眼,就好像是从地狱出现的死神那样让人触目生惊,他轻声说:如果并不是想要对我开枪的话,那请你们代替我去通传一声可以吗?
    就说。橘发青年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优雅性感,他说,我来接我们家首领回家。
    在中原中也的声音落下以后,几乎是在片刻的,离警察局最近的一个警卫,就狠狠的摔倒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响,地上的尘土瞬间就扬了起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了那个警卫身上,那个警卫在中原中也看向他的时候,连忙的拍了拍屁股,朝着警察局内滑稽的跑去,一边跑一边高声道:我立马就去!
    水江奕站着等了一会儿,在等待的途中,中岛敦站到了他的身后。
    他没有给予中岛敦一个眼神,他只是垂着眼,等待着警察局里的人走出来跟他交涉。
    谁能想到,从警察局内,走出的,除了警察长官以外,还有曾经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江户川乱步。
    他穿着和之前见过面的时候,一模一样的侦探服,跟着那个警官一边走出来,一边拎起头上的帽子,偷瞄水江奕一眼。
    水江奕面无表情的与他对视,直接对着他身边的人说:我人来了,太宰治呢?
    好锐利的气息。
    早田长官早些年就听说过中原中也这个人的戾气很重,但是百闻不如一见,直到他见到中原中也的这一眼他才知道。
    原来中原中也几乎可以让人禁声的魔力到底是在哪里。
    几乎是让人连跟他对视都有些不敢。
    早田长官说:我们并没有把他怎么样。
    水江奕并不想要挺他说这种类似于权衡的话,他说:人呢?
    两面对持,早田长官犟不过水江奕,到底还是侧过了身:您请进吧。
    水江奕并没有对他的示弱而侧目,他直接朝着警察局内走了进去,夜晚的风吹起了他冷漠的黑色大衣,在跟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江户川乱步轻声的说。
    总有种闻到了厄运的气息的感觉啊。
    水江奕并没有回头,他冷傲的说:我拥有承接住厄运的勇气。
    系统呆在他的精神识海里,怂的简直一句话都不敢说。
    因为他知道水江奕是真的生气了,不过倒不如说是水江奕生气,还不如说是水江奕体内承接过的两个属于不同世界的中原中也都生气了。
    水江奕的大脑现在正在剧烈的疼痛,每一次他接受记忆的时候,都是那种几乎让人根本就承接不住的痛苦,好在他已经快要习惯了。
    从最开始的时候,每一次承接记忆都要脱力,到现在可以面不改色的承受住这些痛苦。
    他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过那些记忆。
    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最开始成为搭档的时候。
    中原中也只是觉得,他拥有了一个类似于智囊一样的东西。
    毕竟太宰治真的是太聪明了,聪明的好像是可以看透他的内心一样。
    于是中原中也一直都觉得太宰治是一个聪明人。
    直到太宰治把他自己在一场任务的时候,放进了赌盘之中。
    那天最开始的时候,中原中也从早上的时候开始就直接和太宰治失联了。
    不过最开始的时候,太宰治就经常性的失踪,所以中原中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他在夜晚的时候,去跟任务的对象,一个贩卖珠宝的老手打交道的时候。
    在不远处,看见了被捆起来的太宰治。
    夜晚是那么的深邃,明月又是那样的黯淡,厚重的云层遮住了天幕上所有的星星。
    唯独一盏昏黄的路灯落在了太宰治的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格外的狭长。
    照理来说,这个时候,他看见的太宰治应该是一团模糊的人影才对。
    可是中原中也就是确定,那个被捆起来掉在高处的人就是太宰治。
    于是,在贩卖珠宝的老手对着中原中也言笑晏晏,准备拿着太宰治当筹码跟中原中也谈判的时候,却发现第一眼见面的时候,还不吝啬的愿意对他流露出微笑的中原中也,对着他冷漠的撩起了眼睛。
    随后,从他的身上便蔓延起了汹涌的红光。
    十分钟后,这片不大的地方直接被中原中也移平了。
    那个试图拿着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做交涉的贩卖珠宝的老手被中原中也踩下脚下,一脚踹晕以后,踢开了很远。
    中原中也扶着太宰治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几乎是压抑不住声音的对太宰治说:你又在闹什么啊?
    被吼的太宰治却笑盈盈的抬起头,他脸上还带着伤,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伤口直接的破裂了开来,晕染开了他脸颊上的绷带。
    那双神秘的鸢色双眼,好像是埋进了无边的夜色中一样,显得格外的黯淡。
    中也。
    他的尾音拖得格外的长,就好像是在撒娇的猫咪一样。
    中原中也摁着他的头没有让他动,敛着眉眼没好气的说:干什么?不要跟我说你又很痛之类的废话,我一定会揍得你站都站不起来的。
    诶?敏锐的感觉到了中原中也的情绪不对劲的太宰治反而更来劲了,他笑眯眯的说,中也你怎么回事啊,我让你很快的就完成了任务诶。
    中原中也对着他说:所以你就可以以身涉嫌吗?
    太宰治无所谓的说:不可以吗?
    为了达成我想要的目标,这样做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警察局内灯光很亮。
    亮得中原中也只需要一眼,就看清了那双漂亮的鸢色瞳孔。
    如同多年前一样的漂亮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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