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走在前边的高大背影。
    会吗?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面积不大,书桌和床铺之间只够一个人通过,不过床铺够大,打扫得也很干净,墙边立着一盏氛围灯,一打开,房间就如同被夕阳映照,暖意融融,柔软温馨。
    段灼先是把暖气开了,烧上热水,然后把外套脱了挂到一边。
    蒋随愣住:“我们不出去了吗?”
    “嗯,外边太冷了,我怕感冒影响之后的训练,这阵就在屋里呆着吧,想去的地方你记下来,等之后天气暖和一点我再带你一起去。”
    挑了这么个旖旎的场景,又不出门,还说有礼物要送,蒋随顿时心领神会——段灼这是气血旺盛,把持不住了,要送的礼物就是他自己。
    果不其然,下一秒,段灼就开始解衣服扣子,还转头问他:“你不热吗?”
    蒋随被问得心尖一颤,害臊地低下头。
    这么快吗?他还没做好准备呢。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半年多没见面了,别说段灼憋不住,他也憋不住。
    只是出门的时候他为了减轻行李箱的重量,洗发水沐浴露什么的全都没带,不知道这边有没有沐浴露供他洗个澡……
    他抬眼瞟向段灼的胸口,喉结滚了滚,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感觉在国家队的这段时间,段灼的胸肌练得更大,把打底的白色长t撑出轮廓,这比光着更具有诱惑力。
    算了,洗澡的事情等会儿再说!
    蒋随豁出去了,脱了外套往床尾一扔,一只手搭在皮带扣上,正要解开——看见段灼把书包往墙边的书桌上一放,从里头抽出来一叠……两叠、三叠的……试卷?
    “这次出国我可算是体会到文化交流的重要性了。”段灼说。
    “啊?”蒋随很是惊诧,这种事情,难道段灼还跟老外交流了?
    在他思索的时间里,段灼已经把试卷整齐排好,又翻出一个笔袋:“学好英语是真的很重要,要不然人老外在背后骂你你还给人鼓掌呢。”
    “?”
    事情完全没有照着预想中的发展,蒋随蒙了,搭在皮带扣上的手收了回去,尴尬得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段灼回过头,侃然正色道:“你今年应该要考四级了吧,我专门给你准备了一些真题。”
    “什么?”蒋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这不会就是你要送我的礼物吧?”
    “对啊,”段灼居高临下地向他招招手,颇有学院老教授的派头,温柔一笑,“你过来,先做几套我给你讲讲,剩下的你带回去慢慢做。”
    “……”
    蒋随长手长脚地摊在床上,抬头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
    他这是找了个什么玩意儿啊。
    第77章 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啊。(修过)
    也不知道设计这间民宿的人是怎么想的,标准的双人间,又是很长的一张墙上桌,就给了一张靠背椅。
    蒋随本就不乐意做题,找茬挑剔道:“就一张椅子,我坐了你坐哪儿?睡觉吗?”
    “我跟你一起坐啊,我也有要复习的东西。”说着,段灼两条长腿大喇喇分开坐在椅子上,屁股往后挪,留出一半的空间,拍了拍,“过来吧。”
    这动作让蒋随想起了秦桉,上回在ktv的包厢,秦桉也是用这姿势把林嘉文勾过去的。
    看的时候觉得腻歪,不过真当他坐到段灼身前,被段灼的胳膊圈着,又觉得享受。
    段灼把卷子展开,他的上半身比蒋随长一点,下巴以一个很舒适的姿势搁在蒋随肩头。
    “我们先做听力,你好好审下题。”
    蒋随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低下头,黑色中性笔在他手中变换着花样转动,但很快被段灼握住。
    “认真一点,我答应了你妈,要督促你学习的。”
    蒋随诧异地转过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你竟然跟我妈聊天了?”他印象中是有一次爸妈来学校送衣服,加了段灼的微信,但不知道他们私下还有交流。
    他翻看段灼的微信聊天记录,最近一次是在前天晚上,老妈连发了数十条五十多秒的语音,段灼都听完并且认真回复了。
    段灼收起手机说:“她可能以为国家队的所有运动员都在一块儿训练的。”
    蒋随哼了一声,斜眼睨他:“她让你监督你就监督,真狗腿。”
    段灼理所当然地说:“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俩的将来考虑吗,我不得在你家里人跟前刷刷好感度?”
    蒋随的耳朵都快被段灼的鼻息捂热了,嘴唇抿起形成的那条线慢慢地扩大了弧度。明明还没成年,就已经考虑着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为将来的坦白做正向的努力。
    他可以不相信奇迹,但可以永远相信段灼对这份感情的执着。
    扫了遍题,蒋随听段灼读题。
    段灼练就了一口标准的美式腔,干脆利落,让蒋随有种魂穿考场的错觉,但段灼的发音越准他越迷糊,一段话听下来,连题目问的是什么都不敢确定。
    两遍读完,蒋随还有两个选项没勾,想再要点提示,转过头问:“第二题是不是问这个男人打印的是什么东西?”
    段灼眯着眼,神情冷漠地反问:“你在考场也这么和耳机里的人讲话是吗?”
    蒋随无奈鼓了鼓嘴巴,凭感觉选了两个答案,换来身后的一声叹息,蒋随自己也跟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最近为了冬运会,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连课都没去上,遑论让他回忆高中时候的那些英文单词。
    最后的成绩叫人不忍直视,段灼认为他最大的问题还是词汇量不够。
    “没办法嘛,”蒋随很是苦恼,“我每次都是考前一两个月抱佛脚记一下,隔一段时间就忘了。”
    “我教你几个办法,”段灼边说,边从包里抽出一张演算纸,“我目前主要归纳出来五种,第一种是看结构,就比如一个单词,你先看它的词根是什么,它的许多形态,包括反义词都是由词根演变出去的,这个模式基本上是通用的。第二种就是联想法,当你看到一个新词的时候,要去想与它意思相近或者相反的英文,用英文去解释英文,没有近义词的话你就用句子去联想,这样你在学习新词的同时,也可以复习到旧的单词,记忆会非常深刻。还有就是拆解法……”
    段灼在纸上圈圈画画,举了很多例子,蒋随抠着指甲盖,一脸便秘样,他的大脑里本来有一座城堡的轮廓,不知道哪里投来了一枚炸弹,炸开了一朵蘑菇云,最后是废墟一片。
    “太难了太难了……”蒋随扭了扭身子,“你讲慢一点,第二点我还没消化干净呢。”
    段灼笑了笑,放慢语速又给他复述了一遍,然后打开百词斩。
    “现在你就按照我教的方法去记这些单词,今天的目标是斩三百个。”
    蒋随瞪大了双眼:“三百个?你开玩笑呢吧!”
    “谁跟你开玩笑了,都是些学过的单词,三百个一会儿就斩完了。”段灼嘴角的小梨涡始终张扬外露,一只手圈在蒋随的腰上,跟揉面似的捏着他腰上较为柔软的皮肉,“不过斩错可是要惩罚的。”
    离得很近,蒋随的耳朵被段灼的呼吸弄得发痒,脖子往边上缩了缩,问:“什么惩罚?”
    段灼的目光在他身前扫过,坦荡,且笑得有一丝不怀好意:“错一个就在你身上盖一个章。”
    蒋随差点没反应过来盖章是什么意思,待到他的脑子转过弯来,咬着后槽牙说:“你一开始就是故意的吧。”
    段灼抬了抬眉,淡然一笑,把平板推到他跟前说:“开始背吧。”
    段灼那些背单词的方法虽然有效,但架不住量多,蒋随背到后来注意力难以集中,一心只想快点结束,追求速度的同时总是出错,脖颈好多处被盖上了羞耻的红印章。
    能感觉到段灼盖章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且越发用力,蒋随一边刷题一边说:“你轻点儿行不行?要是到周一还消不了我怎么训练啊?”
    段灼松口,把刚扯到肩膀处的衣领拎了拎,推回去:“你不是还要穿速滑服的吗,连脑门都裹着,有什么好担心的。”
    蒋随梗着脖子:“那还有力量训练呢,大家都光着膀子举铁,就我一人穿外套,像话吗?”
    “可以穿高领的运动服。”
    蒋随大声道:“你他妈给我找件高领的运动服看看!”
    段灼的额头抵在蒋随的肩膀,笑个不停。
    “咚!”
    说话间,蒋随又不小心斩错一个单词,急得心慌气短,懊恼到跺脚:“完了!我看错了!我知道它是明令禁止的意思。”他边说边回头看向段灼,用眼神祈求放过。
    “看错是理由吗?”段灼冷脸道,“你考试的时候阅卷老师会因为你说你知道什么意思就给你分数吗?”
    听着貌似很有道理,但蒋随知道这就是段灼的恶趣味,他在享受欺负他的感觉。
    蒋随扁了扁嘴,将衣袖扯高:“盖我胳膊上成不成啊?”
    “面积太小了,都不够我发挥的。”段灼松开他说,“你站起来把衣服掀高,然后咬住,我选个位置盖。”
    “你好像个嫖客。”蒋随无语道。
    段灼扑哧一笑。
    本来也就是闹着玩,段灼根本没想到蒋随真的会乖乖听话,他看着他从位置上站起来,转过身,挺着肚皮,慢慢吞吞,可怜巴巴地将衣服掀了起来。
    段灼提了口气。
    蒋随并没有在意到他眼神的变化,垂着眼眸,一口咬住衣摆,含糊不清交代:“轻一点啊。”
    “……”段灼无言,抬眼看见颜色极淡的那两处,喉间忽然变得干涩,他不知道该亲吻哪个地方好,因为不论是哪里,对于他来说都像是午后的甜品。
    等待的时间有点长,蒋随有些不满,不用嘴叼着衣服了,挺了挺腰肢说:“快点啊,给你两秒,再不……”
    话音还没来得及落地,对面的人已经将他扯回怀抱之中,嘴唇被盖上一个吻,带着几分急躁和火热,咬得他身上一阵酥麻。
    紧接着就听见椅子腿在地板上摩擦出声响,有些刺耳,但好在短暂,他被抱着转了身,小腿撞到床尾,仰面朝天地栽倒在床上。
    段灼看着他,在笑,眼底藏着兴奋的火苗。
    压在他身上的力量很快消失,段灼单膝跪在床上,一手托住他的后颈,一手勾住他的膝盖弯往上抬。
    一阵失重感随即而来,蒋随被段灼扔到了床中央。
    真不愧是国家队练出来的,手劲越来越大了。
    蒋随还在感慨,一旁的段灼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完完全全地压制住了他。
    “现在两秒不够了。”说完,段灼抬手脱掉了仅剩的一件长t,露出一对宽肩和结实的肌肉。
    真的是壮了。蒋随终于确认这一点。
    他抬手,食指尖点在了段灼的胸口,慢慢往下,是腹部凹陷的线条,他能感觉到段灼的小腹颤了颤。
    湿热的鼻息再一次扑向他,扑向他的面颊,脖颈,咽喉。蒋随今天穿的是件棉质的打底衫,料子不算薄,却在段灼用力拉扯时,嘶啦一声,裂开个大口子。
    “你别太过分了。”
    “对不起……”
    说着道歉话,段灼眼里却含着明显的笑意,丝毫没有愧疚的意思。
    蒋随的裤腰带很快被解开,抽走。段灼换了姿势,从背后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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