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临辞顺势坐在她身边床沿,双手抓着她的手腕,在她皓腕之处,细细摩擦,眼神深沉,盯着她……
    “别这样看我,你让我回来,不是说有紧急的事情,道是真的假的?”阿楚想抽出手腕,因为刚巧,玉镯就在这只手上。
    “是真有事,当初我母亲病逝,最后都对你说了什么话?”宋临辞语气轻松的问她,没多严肃。
    阿楚沉吟想了下,说道,“当初,婆母拉着我的手,给了我这个玉镯,也就说了你并未她亲生的,对了,像是提起过一个宋将军,我当时没记得太清楚。”
    当年,她压根就没记住了,脑子里只想着,宋临辞他娘死了,要是被他知道了,会不会诬陷是她这个未过门的儿媳妇害死的。
    毕竟当年,他们姐弟四人,等宋母去世之后,拿着剩下的钱,完全可以过上一段逍遥自在的好日子。
    她是傻的,却想着,用宋母给的钱,帮她好生操办了丧事,又带着四个人去渝州城找宋临辞,当初,也的确是够傻的。
    “玉镯……。”宋临辞轻声说了句,低首看着她手腕上带着的玉镯,被她带的时间长了,这玉石上面锃亮发光。
    阿楚也跟着看了下,的确,这是一块上好的宝玉,老话说,人养玉,玉养人,而阿楚与这块玉石,就是如此,彼此养着。
    阿楚本体是契机,玉石是空间,两个相应在一起,才能开启,但凡换个人,是没有作用的。
    但是,玉镯里面的那一撮紫色,代表的又是什么?
    阿楚动了下手腕,伸手碰了下玉镯,竟然……
    被宋临辞亲自拿了下来。
    “你能拿下来啊?”阿楚好奇的看着宋临辞。
    宋临辞也甚是不解,“能拿下来,我记得你说,这个玉镯是拿不下来的。”
    “是啊,我自己就是拿不掉的,只是不清楚,为何你就能拿的走。”
    这、如何解释?阿楚当真是着急了,玉镯在她手上的时候,她根本拿不下来,但是到了宋临辞手中,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拿下来了。
    宋临辞皱眉,阿楚有些着急的说,“我真的没骗你,这东西……它好生奇怪啊。”
    “不是它奇怪,是你奇怪吧,阿楚。”
    “我……。”
    阿楚张口欲说,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是唐言桦抱着擎之。
    宋临辞说道,“进来。”
    唐言桦抱着孩子走到里屋,“宋姐夫也在,外面李赫找你。”他说完看向阿楚,“阿姐,擎之在哭,抱不住了,才找阿姐来的。”
    “嗯,给我吧。”阿楚伸手却接擎之。
    宋临辞抓着玉镯戴在她手腕上,轻声说道,“回头再找你说,把隐瞒我的事情全都说了,不许再瞒着。”
    他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坐在床上的阿楚,送了口气,宋临辞没发现玉镯里的秘密才好。
    擎之被抱到阿楚怀中,小脑袋靠着她,嘴里喊着:凉、凉。
    “笨小子,你啥时候能喊声娘,也不枉我白生养你了。”
    “阿姐别着急,擎之还小,长大一些就会好的。倒是方才,宋姐夫问的话是什么意思?阿姐有事情隐瞒他吗?”
    他们姐弟四人一起住在一起,几乎没什么秘密可隐藏。
    那宋姐夫刚才说的隐瞒的事,到底是什么是?唐言桦是那种有事必须解决,不然心里不痛快的主儿,这才一直追着阿楚问。
    “我倒是没什么隐瞒他的事,这是大人之间的事,你个小孩子就别掺和了,快回去看你的医书,不是还想着在临安城弄一个医馆,过几天让胡管事帮你找见铺子看看。”
    怀里的擎之,一直动来动去的,阿楚抱着胳膊酸痛,她来回换着胳膊。
    唐言桦点头,很听话的说,“好,那小桦就不打扰阿姐了。”
    等他走开,阿楚喊了百合进来,说晚饭的时间再来喊她,她现在要哄着擎之睡玩一会儿,旁人不要过来打扰。
    百合应着,关门走了下去。
    阿楚这才抱着擎之,低首亲了下,“臭小子,你真是太笨了,娘等你说话都着急了,这次再带你进去。”
    原来,阿楚是想带着擎之进入空间,才不许人进来打扰。
    之前带擎之进去过一次,这次带他进来,是担心擎之太笨到现在都不会说话,这才带着进了空间好好开化一下脑袋。
    说来也是奇怪,这个空间竟然能允许擎之进来,阿楚想着,肯定是因为她怀孕的时候,带着玉镯空间,而擎之又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肯定能跟着她进去。
    倒是没多想,带着孩子再里面玩了下,用泉水帮擎之洗了小胖身子,又弄了一些果子给他吃,阿楚去萝卜地里拔了红萝卜,自己啃了两个。
    这一回头,看到擎之怀中抱着个兔子,正玩的乐呵,口水落了那兔子一身。
    阿楚回头看着他问,“好玩吗?”
    “玩……。”擎之回答。
    “那你自己玩吧。”她笑着说,就坐在萝地头旁边。
    擎之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娘、娘……。”
    惊喜的阿楚立刻跑了过去,“终于会喊娘了,你这笨小子,聪明一次了。”
    “娘……。”
    擎之像是喊上瘾了,从阿楚带着擎之从空间里面出来,他还缠着她喊娘。
    ……
    宋临辞出去之后,回来,赫然发现,这笨蛋小子竟然会喊娘了。
    他双手抱过擎之,问他,“儿子,会喊爹不?”
    “娘。”擎之笑眯眯的说。
    “笨蛋。”
    被宋临辞好生嫌弃了一番。
    阿楚瞧着宋临辞,见他出去没多久就回来,“李赫找你是什么事?那么早就回来了。”
    “孔鲤生骑马街口撞死了个人,像是个算命的,大家都说是算命的先跑出来的,我过去处理了一下。”宋临辞随意说着。
    这事好处理,算命的不是本地人,没家人没亲戚,被撞死之后,直接找了地方埋葬了。
    “算命的?死了?”阿楚好奇,这刚死的算命的莫不是给衣晚清看过命格的吧。
    宋临辞回头看了下她,“你对算命的好奇?”
    “不好奇,我才不相信,那算命的都是胡说八道,肯定是个骗吃骗喝的骗子。”阿楚解释。
    “倒不是真骗子。”宋临辞眼眸死沉,像是在回想某事。
    前世,他刚从渝州城回来的时候,遇到过这个算命的,他曾说,他有两世命,他没相信。
    可惜的是,这次重生的第二世,他还没遇到这个算命的,就被孔鲤生给撞死了。
    ☆、203 算计,命丧黄泉
    管他是不是骗子,反正人是已经死了,阿楚只觉着浑身一轻松,刚想着怎么去找那算命的,现在就知道他被孔鲤生在大街上撞死。
    她想着,下次瞧见孔鲤生,定要好生做一顿饭菜来感谢他。
    ……
    晚饭之后,宋临辞与阿楚回到屋内。
    两人重拾之前被孔鲤生撞死人打断的话题。
    “这次让你回来,宫里有个事,得你去一趟。”宋临辞边把衣服脱下放到衣架子上,边说着。
    阿楚收腿坐在床上,瞧着他问,“你可知道是什么事?”
    “不是太厚的旨意,是圣上的意思,让你秘密进宫一趟,给圣上检查身体。”
    “你怎么知道是让我过去给圣上检查身体,我医术可不好。”
    圣上没有下旨,她就不想过去,这三天两头的让她进宫,忒招惹瞩目,她受不住这个风头。
    宋临辞轻笑,“你医术好不好,自己心里清楚。不过,好在圣上没说具体时间,暂且拖一下,兴许就忘了。”宋临辞说着,放开床幔,坐在阿楚的对面,伸手帮她脱下里衫。
    衣衫落尽,雪白的肌肤的在昏暗的灯光下莹莹发亮,他才不管其他世俗利益,伸手拥着她,起身往下。
    “阿楚,擎之长大了……。”
    阿楚伸手,细长的手指封住他的唇瓣,“我知道,只是想要生姑娘,也得你努力才是。”
    闻言,宋临辞一个激灵,随即欺身微微往下,抬起她的双腿……
    “这可是你说的,我努力了,你别说不要。”
    “嗯……”她轻声低吟,娇羞满面。
    虽是成婚多年,但二人之间总是她最是羞涩,但是在被他引领之下,也能享受其中。
    ……
    次日,中午
    阿楚正坐在绿荫遍布的凉亭下,玩弄那盆从庄子上带来的金色牡丹,三月花季,牡丹含苞待放,尤其是金色的花骨朵显得比旁边几种普通的花朵金贵,又好看呢。
    “夫人,外面又来一波人,说是来与夫人解闷聊天的。”百合急促的脚步声,走的着急,打乱了这会子的安静。
    阿楚抬头,素雅的面庞带着几分无奈,张口吐出两个字,“不见。”
    她才懒得见什么大家夫人,上来就是一通酸话,说来听的点是来给她说话姐解闷,其实呢,语气里满是对她的酸楚。
    她嫁了宋临辞不对?生下擎之不对?得了太后的眼不对?现在宋临辞为了她,公然不说纳妾,也成了自己的不对?
    想到那些夫人们要说的话,阿楚顿时没了兴趣,倒不如在家里插插花,弄弄草。
    这才刚把手中一直郁金香摘下,还未放到搪瓷白漆的花瓶中,闻言,芍药又过来喊了一嗓子。
    芍药声音大,声音震耳欲聋的,阿楚掏了下耳朵,皱眉问她。
    “又是什么事情让你跟着着急匆忙了起来?”
    “夫人,是静妃娘娘抬轿来了,指名让您过去,这不,轿子都到门外了。”芍药可比百合紧张急促多了,到了阿楚跟前,也站不稳当。
    阿楚皱眉,秀气的柳叶眉微微上挑,纤细的手指捏着那束花朵,左右瞧不出,静妃让她进宫是几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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