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去了,昊哥,你抽颗烟不?”说着,我给他扔过去一根烟。
    耗子不懂,傻呵呵地看着我。
    “愣着干嘛?他们都是纸人幻化出来的!我是让你用烟头烫!”我冲耗子喊道。
    耗子哈哈笑了出来,冲我指数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我这一招真凑巧了,别看美惠这真枪实弹的跟他们打无法击破,但耗子点着一根烟,直接伸过去一戳,当下就给那纸人的脑袋瓜子烫出一个窟窿眼来,疼的他立马倒在了雪上来回翻滚起来,不大一会儿虽然那纸人脑袋上的灼热是被雪浸凉了,可却也全身湿漉漉的,这纸人一被白雪打湿,立马现出了圆形。就好似咱们以前见到谁家有丧事时,在灵堂左右用纸糊的童男童女一样,再也不动了。
    这招百试不爽,片刻间,六个纸人全都现出了圆形一动不动的倒在了雪地里。山岭之中一丝阴风刮过,隐隐地我听到阵阵令人毛骨悚人的鬼哭狼嚎的动静。
    冲上前去赶紧把老爷子抱起来捏人中,喊了好几句,这才把他喊醒,他晃荡晃荡脑袋,摸摸后脖颈子处的小针眼直咂舌。
    美惠走过去翻过来一个纸人一看,跟我说,原来这些纸人的手上都用古斯通语写着一个“迷”字。这应该也算是一种萨满的诅咒,可以使人短时间陷入睡眠。
    “这是哪儿嘎达呀?你们是谁?非带俺来这儿干啥?”海大叔的脑袋还是有些不清醒。
    “干爹,你仔细瞅瞅,是我们呀,我是无双,那是耗子,你还记得嘛?小时候我们在你们家住,学校组织我们来学农,耗子半夜起来偷土豆,还掉分窟窿里了,是你请屯子里的老萨满给我们驱的邪。”我提醒他。
    他从雪地里站起来,看看我,看了看耗子,努力回忆着十几年前的事。“哦,哎呀,俺就说呢,哈哈……原来是你们俩小子!你们俩咋过来了?哎?刚才那几个脏东西呢?”
    我指了指雪地里的几个纸人。“幸好我们来的及时,要再晚半个点,您老恐怕……”
    “干爹,他们抓你干啥?你是不是最近惹啥仇人了?”耗子问他。
    老爷子还想像小时候那样左右手搂着我俩肩膀,可此时我俩已经比他还高了,他那苍老的臂弯早已不像前些年那么伟岸,不,不是他老,而是我们长大了。
    “好啊,你们俩小子,真是长大了,这一晃,都快要二十年了,俺就说嘛,小时晚一口一个干爹叫着,这咋也回来瞅瞅呢?这下可好,俺这干爹没白当,真是得了你俩继了。走,这死冷寒天的,别在野地里冻着了,跟俺回家,咱爷们好好喝点,干爹再跟你俩细说。”老爷子见了我俩十分亲切,虽然过去了十五六年,但一点不显生分,依旧像自己亲儿子一样。
    这时他才意识到我俩身侧还有两个丫头。
    “哎哟,这还带俩呢?这咋地?俺儿媳妇儿?哈哈……好啊,好啊,走走走,一起跟俺回去,这真是咱屯子里人说的叫啥来着?是福不是祸,非但不是祸,反而把俺俩干儿子给招来了。虽然俺海家无后,可能有你这俩大小子做干儿子,也是三生修来的福分!”老爷子乐的合不拢嘴。他的脾气十分好爽,是典型的东北爷们性格,与美惠和丽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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