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真观里面的人都非常冷漠,仿佛他们之间没有一点点关系,更甚的还有一丝丝敌意。燕寻他们有些纳闷,一个宗门的人怎么就这么冷淡,这样的宗门还有凝聚力吗?但是清真观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在意这一点,仿佛觉得这是非常平常的事情。燕寻和萧民只有互相对望一眼,相视而笑,也许这就是修士的世界。冷冰冰的,非常酷,他们只能这么想。
    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到处玩耍,清真观专门玩耍的地方不多,但是景物就够人看的。燕寻眼睛转了转,“你们说为什么这一块大陆能漂浮在天象巨坑上面,这得有多大的力气。”
    “多大的力气?你这个乡巴佬,我不认识你,这怎么可能是被人拖起来的。没有这样的人,也没有这样的事。应该是大自然的力量才对,也许只有大神通修士才可能知道其中的秘密,因为他们的力量才可以撼动大自然的风暴。”孙长彬狠狠地敲了敲燕寻的头,燕寻摸着头恨恨的看着孙长彬。“我不过是一个比喻,形容。你这个无知小鬼,没有理解我的全部意思就胡搞。不行我要敲你一下。”
    孙长彬知道燕寻力气大,看着燕寻恶狠狠的表情,心里发寒,实在不敢给燕寻敲。燕寻哈哈大笑的追着孙长彬跑,他当然跑不赢燕寻,不一会儿就被燕寻压在身下,咚咚咚。三下非常均匀的在脑袋上分布。孙长彬哎呦一声,燕寻才从地上起来。孙长彬小心翼翼的摸着脑袋上被敲的位置。可疼可疼了。
    “不是说修士会飞吗?怎么没有一个飞的。那样多好看。”萧民望着天空,好奇的问。这个时候又是孙长彬出场的时候了,“这个,这里是禁空的,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升空。”
    像是回应孙长彬说的话,一个修士从远处飞了起来。孙长彬感觉被人打了一巴掌。“这就是特殊情况?”燕寻抬杠道。
    孙长彬低着脸,点点头。“应该是的,我在资料上查的,清真观这里是禁空的。”
    燕寻像海绵吸水一样吸收每一个知识,他一直围在孙长彬的身边,不断的提出各个问题。这样孙长彬没有天赋走掉的话,他对这里也有一个基本的了解。这里的人如此冷漠,到时候肯定也说不上几句话,能得到关于清真观的消息不会多,打时候闯祸可就不得了了,这里可是清真观,威慑力太大了。从来没有接触过修仙的修士,到现在在他们心里都有着莫名的威严。
    他们吃过送来的饭菜后,就又马上出门,先不说这短短几天是看不腻这里的景色的,而且说不定他们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机会看着踏象盆地,最重要的,这里是夜晚了,外面的景色完全变了模样。
    一个弯月挂在东边,皎洁,安静。飞落瀑布的声音依旧像巨龙在咆哮。但在夜色里气氛仿佛变成了一个安静是淑女,在悄悄梳理自己的头发。清真观的夜里是没有灯的,因为修士不需要。所以他们不能走出远,怕回来不来。几朵深蓝中有些偏紫云朵,长长的从远处横到另一边。飞落瀑布是暗淡的和夜空一个颜色,整个清真观都是这个颜色。燕寻远远的眺望了一下藏经阁,可以看到,但是那里的光线也不太好,看不清楚。
    不能走远,他们就围着这里的木房子绕了几圈散步式的走了走。散漫的聊了几句话。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深夜了。和他们一个房间的其他两个人已经睡了。
    三个人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阳光从窗户外面撒进来,刚好照在他们脸上。没一会就醒来了,五个人先后不超过三分钟就都醒了。有人翻了个身想要继续睡,一个修士敲敲门,接着打开木门,看得出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下午进行测试,你们做好准备,中午一点在这里集合,晚了不会等你们,仪式结束不会再重新开始。”说完依旧是冷漠的一张脸,走了。
    燕寻感觉心扑通扑通的在跳,这一刻他等待了太久,如果有机会,父母以及洪明和彩蝶一定都会高兴的。这个梦做了足足十年,他永远不能忘记南国发生了一切,他是南国人,虽然南国和夏朝差了那么多个等级,生活条件相差了那么多个台阶,但是完美的童年是在那里度过的,那里有一个个有趣朴实的朋友,都是有血有肉的鲜活生命。他们快乐的玩耍,在一起摸鱼抓虾,在河里学游泳,这些都是无法忘记的,这么多年了还历历在目,如果这也忘记了,也就不配是一个南国人。当屠刀被拿起指向他们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会有一个个复仇的人来到。
    他现在很开心,就好像他已经被选上了一样。孙长彬身体有些发热,倒是萧民情绪特别稳定,像一个没事人一样。
    “我们出去逛一逛,散步,去散步。有点激动。”孙长彬的手在衣服上不断的摸来摸去。看着就有些紧张,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以往那个应对自如,看上去自信满满的人,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燕寻和萧民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他们心里都懂,孙长彬这一次来这里,城主对他的期待一定特别高,而他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父亲的期待,来的时候,他的父亲就说过“你去那里不要有负担,就是去那里玩玩,留下来最好,留不下来那就回来,城主府里永远有他的位置。”话虽然都是舒缓心情的话,但是其中的隐含的期待跃然纸上,对自己一直的自信其实都是伪装的,每当一件事情来到面前,他心都会扑通扑通的跳,他都会在心里一次又一次都怀疑自己,他这种伪自信只能在风平浪静的时候给他向前的动力。孙长彬捏紧了燕寻和萧民的手,还好这里有两个铁朋友。
    “那现在就去。我还想去看看藏经阁,太壮观了。”燕寻拉着孙长彬走出木屋。
    一路上遇到了非常多的人,都是来测试的,都没有清真观修士的服装。也许是到了最后的时刻了,都想出来走走,踏象盆地确实是够壮美。今天瀑布下面出现一道彩虹。平添了一份异样的柔美。
    他们将这当成最后一天在逛,三个人走着走着越走越伤感,之前的紧张却不见了踪迹。三个人都有天赋的可能太渺小,但是无论谁走,都会伤心,都不愿意。如果是三个人都走可能也没有走一两个那么悲伤。留下一个人就有些残忍了。孙长彬是一个孤僻的人,没有什么朋友,这样的人一旦得到了朋友是非常依耐的,有那样一句话“想要毁灭一个人,那就无条件送给他全部的东西,在全部收回。”这无疑是残忍的。所以他不想要哪怕一个人离开,同时自己也不想离开。萧民和燕寻他们两个属于在一起看着对方的身影,都会有力气去干活的那种,他们分开那真是晴天霹雳。本来他们经历屠杀过后,对于其他人都有一股排斥的反应,他们只在乎对方的心情,别人的事他一概不问,这十年没什么朋友。但孙长彬掏心掏肺的,也打动了他们。这样一个朋友,实在让他们割舍不下。于是他们三个一个都不想分开。
    “三个都留下。”燕寻大吼一声,萧民随后也大吼道“三个都留下。”
    孙长彬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别人看他的眼光,像是在看傻子一样。但是燕寻和萧民都这么勇敢的喊了,他头脑一热也大声的叫喊道“三个都留下。”
    燕寻敏锐的捕捉到了那个衣衫褴褛的天赋者,他也出来透透气。在木屋里太闷了,一个人待在一个木屋里一天一夜,是困难的,什么事都没有,这种无聊终于是把他逼迫出来。当他听到燕寻喊“三个人都留下。”不禁发出冷笑。天赋哪有这么容易就有。这三个人实在是有些狂悖,他做为一个有特殊身份的小孩当然是是激动,傲慢的。毕竟他才十七岁,心智阅历都不太够。
    “那里来的小屁孩,三个都留下,我看是三个娃都离吧。”一个同样傲慢的少年,嘴里叼着一根草,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微微仰着的头,斜视过来。露出的胳膊充满了肌肉,结实的仿佛一块大石头,和孙长彬一样是寸头。
    “那你就有机会?别风大了闪到舌头。”燕寻冷冷的回应,到这里来都是同一个起点,没有什么身份可言,又为什么要怕呢!
    衣衫褴褛的那个天赋者记得,这个傲慢的少年就是另一个天赋者,家里条件比他好一些。所以不那么明显。人群中也有人猜到了这个少年的身份,多半是天赋者。人群中想起了细声细气的说话声,大概就是在议论他们的身份,到了这里的都小心翼翼的,谁敢这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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