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善楼,江州城中最出名的一家酒楼,听闻老板当年好勇斗狠,一股子豪侠气息,不过后来孩子出生后便改过自新,专心经营酒楼过日子。
    正善楼以上好的牛肉以及西域上等葡萄美酒出名,其中就以酒楼为名的正善牛肉最是拿手,吃过的人无一不竖大拇指!
    须知彼时的主要肉食还是猪肉,但漠北的牛羊肉还是慢慢的通过贸易来到了中原以及江南,江南人是吃不惯膻味很重的羊肉的;但牛肉却因为数量稀少,加之官府虽然不明令禁止不得宰杀耕牛,但毕竟耕牛乃是比之全家更加金贵的生物,一般一个村才会分得几头耕牛,十几户公用一头牛,哪里还舍得宰杀了吃肉?
    由此,正善楼这以牛肉为主打的酒楼居然也成了江州城中比较有名的特色,江州以及周边很多富豪乡绅都特意赶来,就为吃一口正宗的正善牛肉,以及正宗的西域葡萄酒!
    此时,周离一行四人正坐在正善楼最顶层,桌上摆放的,乃是刚刚由正善楼老板亲自烧制的正善牛肉,各类精致的菜肴,以及好几瓶西域葡萄酒和夜光杯。
    凌宇澈笑嘻嘻的吩咐侍女给众人倒酒,夜光酒杯在澄净通红的葡萄美酒衬托下,显得流光溢彩,仿佛一个红宝石的酒杯一般。
    凌宇澈抬手举杯,修长的手指在宝石般的葡萄美酒映衬下,仿佛手指一下子都成了宝石质地一般:“来来来,刘兄弟,我们实在是缘份,竟然让我们在江州城再见,今日有美酒美人,一定要一醉方休!”
    刘易也举杯道:“感谢凌宇澈公子的盛情款待,刘易受宠若惊!”
    凌宇澈这才道:“刘兄弟你原来叫刘易吗?你看,这也怪我,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问你的姓名,来来来,我自罚一杯!”说罢一抬头喝掉杯中琥珀色葡萄酒,然后才倒酒同刘易道:“刘易兄弟你乃是好汉,想来喝酒该也是如此的吧!”
    刘易摆摆手:“刘易只有一点力气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刘易酒量差,也不好喝太多吧!”
    凌宇澈摆摆手:“今天高兴嘛!何必在意这些?不醉不归罢了!”
    同凌宇澈推杯换盏过后,刘易正待要缓缓,不想这时一声赤衣的凌霜举杯对着刘易道:“刘易大哥,感谢大哥两次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刘易听这话头不对,当即打断道:“无妨无妨,救人乃是分内之事,本就不该在意!”
    那边凌霜却一脸认真道:“不,你该受到我的谢意,本来京城马匹受惊后许久没骑马了,不过今天却是意外,但巧合的是居然又一次遇到了刘易兄弟你了!难道这是上天注定的?”
    刘易摆摆手:“什么就上天注定了,姑娘你该是远离马匹才是,兴许下次就不再遇到马背上正疯狂颠簸的情况,那时候我看见你也不用纠结要不要去救你的问题了!”
    凌霜姑娘哈哈一笑,豪迈异常:“刘易大侠你可莫要打趣我了,若下次我坐骑再次受惊,我可真不知道再去哪里找你救命了!”
    一旁的凌宇澈摇摇头:“霜儿说的哪里话,下次你不许再骑马了!这次是你趁我不注意溜出门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凌霜撒娇起来:“哎呀,哥哥,刘易大侠兄妹还在看着呢……”
    凌宇澈无奈的摇摇头,随即才对刘易二人告罪:“我这妹妹顽劣的紧,实在缺乏管教,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一定要多多海涵!”
    刘易眼见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凌霜姑娘活泼可爱,凌公子多虑了!”
    说到这里,凌宇澈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当即话锋一转,问道:“刘易兄弟,我上次见你还是在京城的金玄寺,这次便是在江南道了,恕宇澈冒昧问一句,刘易兄弟此来何事啊?”
    此话一出,刘易登时也觉得这凌宇澈也真是有些冒昧了,同时也为凌宇澈此来的目的有些疑惑,当即道:“刘易此来江州乃是同表妹过来办事,还不知道凌公子此来何事?”
    凌宇澈哈哈一笑:“家族中有些产业在此地,加上舍妹上次惊马后心情不好,便陪着来江南散散心罢了!”
    刘易点点头,同时心中也微微汗颜:想当初他便是忽悠别人说是来江州府做生意,不想这次遇到真正家族有产业的,导致他这个时候有些尴尬。
    不想那边凌宇澈打量刘易一番后,突然诡异的笑道:“刘兄弟……莫非你也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才来的江州府?”
    “消息?”刘易有些莫名其妙,但却知道此时一定不能表现出来,刘易故意端起夜光杯饮一口酒,随即才装模作样的道:“什么消息?凌公子想必是想多了吧!”
    凌宇澈见状更加坚定刘易是知晓内情的,当即便有些放松警惕,有些轻松道:“刘兄弟何必如此?听刘兄弟口音不像是江南道人士,也不是京城人士,想来是巴蜀一带,成都府那边的人吧!眼下江南道分明不太平,刘公子此时带着表妹大老远过来,若非是有别的原因,凌某人是不信的!”
    “莫不是你们也听到了那个消息?”凌宇澈继续神秘的道。
    刘易含糊其辞:“有是有那么一点……只不过就怕不真!”刘易哪里还有别的什么消息?但此时凌宇澈这里似乎有一个什么内幕,所以他这个世家贵公子千里迢迢的从京城赶来,同时顺便散散心!
    值得他这等人物千里迢迢赶来,似乎还神神秘秘的,那利益绝对少不了!而江南道,他刚刚也说了并不太平,那么究竟是什么消息值得他们这等身份的人亲自出马?
    眼下凌宇澈也不傻,自从试探两句后,见刘易一直不上钩,凌宇澈也没有继续说了。
    他深谙谈判之道,知道不能把底牌一下子给丢出来,不然对自己不利。
    但刘易哪里知道什么消息,眼下如果还有什么事可以惊动他们,想来一定和新政有关!
    想到这里,刘易决定赌一把,当即道:“怎么,凌公子也是为新政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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