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斯蒙南大陆的最东北角靠近海岸的地方,有一座名叫汉米敦小渔村,不受任何国家或者领主管制,因为靠近马勒第兹的缘故,也靠近沉船海域,面临大陆的地方有着群山隔绝外界,有一道只有本地村民才知道的山中隧道才能通往内地,所以一直处于放置。
    “马克,最近来我们这里的难民越来越多了。”詹姆士走进马克的房间略带愁容说道,因为身高的差距,仰着头说话都非常得累,而除了年幼的孩童或者侏儒以外,周边的人都比他高出好一大截。
    詹姆士是首领马克.肯恩的好兄弟,他的胡子和头发从正面看正好在脸上为一个圈,像狮子的鬃毛,乌黑并且油光发亮,瞪着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感觉他的眉头永远都是皱着的。
    詹姆士出生于北方,有着北方男人的豪迈,虽然十分结实但是个子矮小,有一对尖尖的耳朵,和像草莓一样的鼻子又大又红,再加上对于工匠的天赋,证明了他有矮人血统,但是他并不知道父母谁,所以被定为无姓之人。
    “我的小兄弟,这至少证明我们劳动力增加了,熬过今年,明年我们的食物就会增加,是今年的几倍。”马克安慰道,马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无奈还是掩盖不住在脸上。
    马克.肯恩是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今年才过三十岁,一头棕色的头发,留着短短的胡须,一双驯鹿般的眼睛看上去温和而又坚毅,他抱着解放那些因为无姓和姓氏受到不公待遇的人们,带领着村民制造武器,建立起属于自由者的净土。
    “那你倒是说我们怎么熬过今年啊。”詹姆士语气略带温怒,很不喜欢马克这副紧要关头还爱开玩笑的态度。
    “叫莫雷带上几个水性好的,下海打鱼,约克去杀掉那些年老的牲畜,吃剩下的肉做成腊肉保存起来,爱琳带几个采集手去找水果野菜什么的,我带几个猎户去打猎。”马克见詹姆士有些生气,便立刻收起自己的散漫的态度,有条不紊的安排了工作,说着就要去拿挂在墙上的弓箭。
    “那我干什么?”詹姆士拉着马克问道。
    “去安排工作啊。”马克回答道。
    “当然!我说的是然后干什么。”詹姆士有些着急,他也想做点什么。
    “我们需要一个好点的铁匠培养几个好点的学徒,我的小兄弟。”马克笑着看着自己的兄弟,他并不认为詹姆士能做什么,但是并没有嫌弃的他意思,说完便准备离开。
    “不要再叫我小兄弟!我可是有北方血统的。”詹姆士愤怒的说道。
    马克嬉笑着看着詹姆士说道:“我知道了,我高大的北方战士,我们需要很多武器。”说完便离开了。
    “该死!”詹姆士气的直跺脚。
    詹姆士一边走在路上还一边安慰自己的说道:“我不是矮,在矮人族我算是高的,一只狮子为什么要和愚蠢的大象比身高。”其实詹姆士不是第一次这样安慰自己。
    “詹姆!你那里还有锄头了吗?你上次做的小锄头真好用,还有多的吗?”一个穿着灰色裙子手里还拎着一个篮子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叫爱琳,她有一头红色的卷发,时常用一根褪了色的发带绑着,以便干活方便,身上的裙子已经很老旧,但是十分干净整洁,她的双手不如城里的女孩细腻柔滑,但是修长有力,一双蓝色眼睛像是会笑一般。
    “对...对,还有,我现在就去给你拿。”刚刚还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詹姆士瞬间像是结巴一样,紧张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话。
    爱琳身后的女孩们忍不住偷偷笑着他,詹姆士也不生气,但是也很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和你一起去拿吧。”爱琳说道,十分温柔的语气帮詹姆士缓解尴尬,又转身对女孩儿们说道:“你们在这里等我们一会儿吧。”
    “好的好的。”詹姆士赶忙答应下来,便带着爱琳去自己的铁匠铺走去,不管身后的女孩们偷着笑话他前后摆动着小腿,走在爱琳身边像一个小萝卜。
    “小诺顿们,开工啦。”詹姆士来到铁匠铺敲着门上的铃铛,发出“叮铃铃——”清脆的声音。
    屋子里传出两个异口同声的男孩声音:“知道了小师父。”
    “不要我叫我小师父!叫我师父!快点出来干活!”詹姆士吹着胡子愤怒的训斥着,身后的爱琳忍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来啦来啦。”一个慵懒的棕发男孩走了出来,身材算不上高,但是足足比詹姆士高出一个半头,看见爱琳立刻站好打着招呼:“爱琳小姐,你好啊。”
    “你好啊,亚历山大。”爱琳笑着打着招呼
    詹姆士必须仰着头和他讲话,尽管不想如此,但还是得这样,不然会显得更加好笑:“亚历山大你弟弟,迪夫呢。”
    “稍等一下嘛,小师父。”屋内迪夫带着作弄的语气说道,一边穿着靴子一边蹦蹦哒哒的出来了,“呦,爱琳小姐,你也来啦,送饼干的吗?”
    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除了迪夫因为淘气在鼻梁骨上撞了一道伤疤其他很难分清这兄弟俩的区别,两个人都是出了名的小混蛋。
    “我说了,不准叫我小师父。”詹姆士怒瞪着迪夫。
    “你要是不捉弄詹姆士,我就给你饼干哦。”爱琳说道,语气中带着些许严厉,但在别人看来这要比詹姆斯平时说话的语气都要柔和,宁可听爱琳骂人,也不想听见詹姆士唱歌。
    “好啦,我不捉弄就是了。”迪夫虽然嘴上还有些硬,但是爱琳这么说也是会听,虽然没有多长时间的用,但是至少暂时有用的。
    “好了,现在去把我上次做的小锄头模型拿出来,你们一个人做两个,现在就去。”詹姆士说完挥了一下手,那兄弟俩便互相撞着胳膊进去找模型。
    詹姆士则开始寻找要用的铁,他特地找来一小块自己珍藏的好铁偷偷放到一边,等到亚历山大和迪夫拿来了模型便开始动工,按理说詹姆士的技术要比亚历山大和迪夫好很多,但是这次他花费了他们两倍的时间,只为了让他手中这块锄头看去像是用普通铁打造的,掩盖对爱琳的偏心,虽然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詹姆士喜欢爱琳,但是詹姆士还是小心翼翼的守护着这个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
    锄头做好后,詹姆士在上面刻上了爱琳的名字和一朵简单的小花。
    “这是给你的。”詹姆士将做好锄头递给了爱琳。
    “谢谢。”爱琳看着锄头上的名字和小花温柔一笑。
    看的詹姆士心里美滋滋的,爱琳拿着做好的锄头离开了铁匠铺,詹姆士看着爱琳离开的背影望的痴迷,时不时还招着手。
    诺顿兄弟们在后面看着詹姆士的样子笑道:“人都走远了,你看什么呢。”
    “回去!回去干活!”詹姆士羞红着脸,草莓般的大鼻子看上去更像一个大辣椒,只能发泄在这两个兄弟身上。
    “还干活,现在干什么。”兄弟两抱怨道。
    “总之只有不能闲着,才能堵上你们的嘴巴。”詹姆士挥着手像吆喝家禽一样驱赶兄弟俩回铁匠铺里。
    通往巴特莱小镇的路上,车夫和他们讲述着北方大陆的种种传说,巴塞勒斯听得津津有味,他感觉这一路知道的事情,比他在德维尔看的书有意思多了。
    越往北天气越寒冷,呼出得气凝成水气,巴塞勒斯第一次来北方,对自己呼出来的“烟”十分好奇,朝着天空呼个不停,梵妮懒得理睬巴塞勒斯,严寒让她不得不把脸埋在厚重的衣服里,这样免得风像刀片一样吹在脸上,达瓦札则穿上自己的貂皮披风,套上黑色的手套。
    “我的爱人,还不知道在何方,我穿着洁白的婚纱守在教堂,但是新郎却是戴纳的鹰王。被鲜血染红的白房子啊,伴随着我的灵魂一起前往火焰最旺的地方吧,我愿拿着利剑死守你屹立的地方...”车夫闲暇无聊开始哼着小曲,巴塞勒斯入神的听着歌中的悲惨爱情故事,达瓦札和梵妮漫无目的的看着各自的方向。
    差不多在天色渐渐黄昏的时候,天上开始下起大雪,马车行驶在雪地里渐渐变得困难,巴塞勒斯用手接住从天而降的白色羽毛,发现到了手上就化成了水,第一次见到北方的天气像极了他第一次接触到魔法一样新奇。
    走出一片树林,就看到了巴特莱小镇的大门,以及小镇后面连绵不断如屏障一般的考比尔山脉延绵不断,而小镇就在山脉的缺口处,站在这里就可以看到缝隙处一座坍塌的废墟,见现在废墟的规模就可以想象当时是何等的壮观,破旧的哨兵塔的守卫已经不见踪影。
    巴塞勒斯跳下马车,四处张望,达瓦札走下马车去扶着身后的梵妮。
    “那就是巴特莱小镇了。”马夫说道。“希望你们可以成功完成任务。”说着便驾着马车消失在树林中。
    “走吧。”达瓦札招呼着走向巴特莱小镇,他皱着脸看着这坐小镇,嘴唇被冻得开裂。
    梵妮紧紧抓着自己的衣服,将口鼻埋在衣服里,脚下的雪踩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看着死气沉沉的小镇她真的怀疑这个小镇到底有没有人,在北方的人到底怎么忍受这般严酷的天气。
    走到小镇门口,达瓦札用力的扣着门。
    “咯吱——”一声大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双灰色的眼睛,身材矮小的守卫抬着头好不容易看到达瓦札的脸,一张危险不好惹一言不合就会砍人的模样,吓得守卫气不打一处,心惊胆战的问道:“你是哪里来的?”生怕他一脚把这老旧的大门踹碎。
    达瓦札说道:“德维尔的祭祀,来这里帮你们处理狼人的。”
    梵妮和巴塞勒斯站住身后没有去揭穿达瓦札,守卫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雇佣兵打扮的达瓦札大着胆子问道:“你怎么证明?”
    “你想怎么证明?”达瓦扎语调微微调高了一些,守卫一下子感觉手脚冰凉,感觉达瓦扎手中拿着战锤要破门而入。
    梵妮上前,将达瓦札推到一边说道:“这位先生,是法兰克先生委托我们来的。”
    守卫打量着梵妮,看着穿着巫师袍长相美丽的女子说道:“既然是法兰克先生委托来的,那就请进吧。”说着打开了大门。
    梵妮略带骄傲的挑了一下眉,看了身后两个男性一眼,走进了小镇,巴塞勒斯无奈的瘪了瘪嘴,达瓦扎更是脸色阴沉,心里感慨有的时候长的好看的女人真的就是随时带着一张通行证。
    进入小镇很多人都把目光移向这三个外地人,他们带着警惕和好奇,这些目光让巴塞勒斯有些不习惯,他左右望着,发现这个小镇有一种破败和死气沉沉的感觉,空气都充满了恐惧。
    他们穿过小镇,来到小镇最靠近山脉缺口的那一边,近距离的看着坍塌的废墟,感受到它屹立时的雄伟,梵妮问道:“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达瓦札回答道:“这个废墟曾经是军事要塞,也是小镇的政治中心,后来被黑狼王艾伦.雷尔夫给炸塌了,但是从主干道走下来并没有发现可以作为政治中心的建筑物,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
    “你们找镇长大厅干什么?”一个带着黑色破毡帽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身材高大,身板宽厚,看上去要比达瓦札还要壮士。
    “我们是法兰克雇来解决小镇狼人的。”达瓦札这次没有再说自己是德维尔的祭祀,他这副样子实在不好冒充。
    “原来是法兰克先生派来的。”壮汉立刻变得和善起来,凡是知道法兰克所有人都变得十分尊重,“你好,我叫威尔德里克,我带你们去见镇长吧。”
    巴塞勒斯悄悄凑到梵妮耳边说道:“这时候不知道是法兰克伯伯的名字好用,还是美女的脸好用。”
    梵妮瞪了巴塞勒斯一眼:“那也比你好用。”说着揍了巴塞勒斯一拳。
    巴塞勒斯疼的咧着嘴,但是一点没有生气,依旧嬉皮笑脸的跟着梵妮,看着母子俩,威尔对达瓦札说道:“有这样的一对好看儿女,我想令夫人一定也十分美丽。”
    这话瞬间让三个人都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达瓦札一脸苦涩的看看事实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梵妮,再看看一天到晚就知道胡闹的巴塞勒斯,抱着一副礼貌性的假笑回答着威尔,他真的不想再多做解释。
    “我一下子感觉达瓦札先生老了很多。”巴塞勒斯悄咪咪的和梵妮说道,梵妮“噗嗤”笑出了声,两个人光在后面乐的开心。
    “我听得见!”听不下去的达瓦札训斥道,巴塞勒斯立刻闭上了嘴巴,威尔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对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
    威尔带着他们来到了废墟右边的一处破旧的小屋子,巴塞勒斯十分好奇,他觉得镇长大厅至少是这个小镇最好的屋子,怎么反而是最破旧的。
    走近木屋,威尔走到一块有手掌那么大的凹槽处,弯下腰将手伸进去,只听见“咯吱——”一声,像是打开了什么盒子,地面缓缓裂开一条裂缝,露出一排台阶直通地下,威尔带着他们走了下去。
    这条通道一路都是魔法水晶灯,虽然不是十分通亮,但至少可以看见脚下的路,走了大概约莫三十多个台阶他们到了地下政治中心,这个政治中心规模十分庞大,大概覆盖了大半个小镇,巴塞勒斯惊叹的瞪大双眼。
    “这里是先祖留下的,我们现在每天晚上居民都居住在这里,躲避狼人,原来出口在另一边,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坍塌了,好像也是因为十几年前狼人袭击导致的,现在外面传我们小镇叫做‘狼人小镇,简直不知道我们被狼人害的多苦。”威尔为他们介绍着这整个地下政治中心和他们的疾苦生活。
    然后指着城市主干道说道:“哦,对了,在这里面不用担心迷路,路口楼梯就在整个地下的最北边,为了方便认路,我们这里所有门都是面对横向街道,所有朝北的门都涂成蓝色,所有竖向街道最终都汇聚与这条路口,所以不用担心迷路。”说完就带他们走向镇长的住处。
    “那如果出了什么事,这样上下岂不是很耗费时间?”巴塞勒斯问道。
    “你们放心每个人住的地下屋子,都对应着上面自己的房子,我记得除了法兰克先生的房子以外,家家户户都有。”威尔骄傲的说道。
    “这样啊。”巴塞勒斯若有所思的说道,达瓦札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没有作声继续跟在威尔身后。
    威尔走到镇长住处的门口轻轻敲着说道:“爱尔顿先生,法兰克先生的朋友找您,是帮忙处理小镇狼人的。”
    “进来吧。”门内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威尔推门引着三人进去,达瓦札自觉的站到了梵妮的身后,梵妮也明白达瓦札的意思没有多说什么,进了屋内只见微弱的灯光下一个躺在摇椅上风烛残年的白发老人,他挥手示意让威尔先行离开。
    威尔便会意离开并把门关好,爱尔顿语气温和的说道:“三位是法兰克先生的朋友吗?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梵妮说道:“我叫梵妮.亚尔林,兰伯特.利奥之女。”然后指着巴塞勒斯说道:“这是我的儿子赛巴勒斯.亚尔林。”随后指着达瓦札说道:“这是我的助手罗伯,无姓之人。”巴塞勒斯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是也没有揭穿。
    爱尔顿好奇的问道:“你说你是兰伯特之女,但你并没有管上利奥之姓,而是亚尔林,而你说又说自己是法兰克的朋友,莫非你是奥斯维德的妻子?那这个孩子就是法兰克的侄子喽。”
    梵妮点点头道:“是的。”梵妮很从容的将爱尔顿的注意全部移到自己身上。
    爱尔顿脸色有些异样,但还是很和蔼的说道:“不管怎么说都十分感谢法兰克能够请你们过来帮忙。”气氛有些尴尬,达瓦札内心有些过意不去。
    梵妮点点头笑道:“我知道了,不过现在眼下,我们还是想办法解决小镇狼人的问题比较稳妥。”
    爱尔顿叹了口气说道:“自从几年前那场战争结束,狼人再无纪律可言,反而比以前更加猖獗。”
    “我记得几年前的那场袭击,好像是为了加布里尔的碎片,这次是为了什么?”达瓦札问道。
    “以前的狼人都是成群结队,而且有目的有纪律,而现在的狼人就像是单纯的屠杀。”爱尔顿道。
    达瓦札不再说话,便转身离开了屋子,顺着楼梯走上去,梵妮看着达瓦札的无礼有些尴尬,向爱尔顿打了招呼便追了出去,留下巴塞勒斯和爱尔顿在屋子里,让他有些手足无措。
    “喂喂,达瓦札你去哪?”梵妮追上去,“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什么了。”
    “现在的了解,我觉得任务也应该十分简单,我现在可以确定这只狼人应该是被感染的,所以还算好办。”达瓦札一边走在街道上一边说道。
    “你怎么确定的?”梵妮问道。
    “一只拥有先祖血统的狼人是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化为狼人时的情绪和理智,而被感染者需要专门的训练,没有经过训练的感染者,他们脾气暴躁,变回人形的时候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说有的时候被没有被训练感染者更加危险。”
    达瓦札环顾这个小镇破败而又死寂沉沉的样子继续说道:“这个小镇没有什么可以贪图的东西,有理智的狼人怎么会在这里进行屠杀,所以答案也显而易见了,白天作为正常的村民,晚上变成残暴的杀手,连自己都没有察觉,不然早就找个森林躲起来了。”
    “那就更加奇怪了,那感染他的纯血统狼人又是哪里来的?如果照你的说法他们有用理智,那么为什么会感染一个无辜的村民。”梵妮反问道。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在外出的路上招惹了一只纯血统的狼人也说不定啊,我们也没有必要去了解什么,我的任务是帮小镇清理狼人,其他无关的事情最好不要管,别给自己添没有必要的事。”
    达瓦札说完便留下梵妮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自顾自的走着,但是走几步他站住脚跟说道:“今晚你和巴塞勒斯好好呆在地下,保证自己的安全就行,其他事情不要管。”说完便再次头也不回的离开,梵妮十分不满达瓦札的态度,愤愤地回到地下。
    天已经有些泛黄,法兰克呆在书房翻阅着一个羊皮卷,和往常一样坐了足足一天,除了起来换了几本书,其他时间几乎没有动过。
    亚恒为他点亮了一盏油灯,亚恒将油灯放在桌子上问道:“父亲,我不太明白一个巴特莱小镇为什么会有狼人。”
    法兰克一边翻阅着羊皮卷一边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当然了父亲,如果只有一只狼人,我想梵妮婶婶完全没有问题,但是您特地又雇了一个达瓦札,说明这次并非简单的狼人袭击。”亚恒说道,他看破了父亲的想法。
    法兰克放下手中的羊皮卷,皱着眉头看着亚恒,试探性的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为了爷爷藏在巴特莱小镇的祭坛,为了复活席尔维斯特.瓦西拉。”亚恒紧紧皱着眉头。
    “但是他们现在光有祭坛,没有加布里尔的碎片,甚至连席尔的尸体都没有找到。”法兰克道。
    “父亲,您就不好奇吗?席尔就死在狼王座上,尸体为什么会不见?它又不会动。”亚恒说道。
    “那说不定他们想要复活弗雷德里克。”法兰克没有直面回答亚恒的问题。
    “父亲是想阻止他们吗?”亚恒问道,他的眼神有些失色。
    “我当然阻止他们,他复活白狼王的目的多半是为了想重新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战役。”法兰克回答道。
    “但是父亲,你其实想的并不是您表面所说的这些吧。”亚恒把目光移到他手中的羊皮卷上,“您这些天一直在寻找起死回生的东西,甚至去偷偷寻找加布里尔的碎片,其实您内心明白复活席尔也许是个错误。”
    “也许...也许我应该坐下和他好好谈谈,虽然我们认识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谈过,但是我想他会,我还欠他一个道歉,不论是杀死他还是怀疑他。”法兰克渐渐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儿子,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对错,只是迫切想要怎么做,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哀求,希望亚恒不要阻止他。
    “您的表弟您都没有这般如此。”亚恒摇摇头准备离开了房间。
    “但是席尔他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啊。”法兰克声音有些颤抖,像是一个快要失去希望的可怜人。
    “但是奥斯维德叔叔也没有做错什么,但是您还是杀死他。”亚恒的回答让法兰克沉默了。
    法兰克还记得他刚刚杀死席尔走出新雷蒙德城堡,母亲爱玛黎丝站在门口等着他,带着让他后悔不已的真相。
    他发疯的质问母亲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自己,但是母亲的回答让他绝望,因为只有隐瞒了真相,法兰克才愿意真正阻止席尔以及他的军队,法兰克从此再也没有再见过母亲,就算到德维尔探望巴塞勒斯,一听到母亲的声音就立刻离开。
    法兰克不再说话,继续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羊皮卷,亚恒也不再继续,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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