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汐陷入了无穷无尽的自厌中。
    没有哪个女人希望自己是个水性杨花之人,即便是从事特殊工作的女人,也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重塑一回干净的人生。男人是更不要说了,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人是干干净净,只等着自己来采撷?或者说即便是自己离开了之后,那女人也能一如从前地与任何男人保持距离,最好是青灯古佛一生。
    而她,自己心里这道坎先不说,光是对齐朗,就是一千个愧意。想到他很有可能还在世界的一个她找不到的角落里,努力拼搏着,就为了能找到她,而她却是已经命好地一身元婴后期修为,还跟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光这样想着,她就有一辈子不出这个门槛,当作自己死掉烂掉在这个世界上的冲动。
    而无心真君,他与自己这阴差阳错的关系,不计较她的从前,还答应帮她找齐朗,这份情,也让她感动不已。她又不是真木头,他对自己怎么样,她难道会不清楚?她之前只是大剌剌地装傻,将自己心房紧闭而已。人在孤苦无依的环境中,很容易对照顾自己的人产生好感,特别是发现对方对自己也有好感时,心里那杆天枰很容易就倾斜了。
    无心真君没发现怀里人的心思起伏。对于她事后如此乖巧地靠在自己胸前,他很是满意,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发顶,还决定要给她多一些的自由。
    “你可以去找那寻欢真人。但是切记,不可再唤他师兄,可以叫他师侄。”要知道多少故事发生在师兄和师妹之间,高一个辈分就不一样了,一个师侄一个师伯的,还搞得出什么名堂来?
    他下巴轻轻搁在她头发上,再三思量,还是觉得自家丫头太单纯了,有些事情一定说清楚了,她才会有防备。
    于是又道:“你我双修大典未办,有心之人还是会钻空子。那寻欢真人当初对你……”轻咳两声,“可能有非分之想。你这次前去一定要与他保持距离。有些话也可以说明,知道了吗?”
    要说明什么,应该都知道了,不用他说一遍了吧?
    某人没反应。
    无心真君不禁低下头去看她,不会又睡着了吧?
    哪里知道,一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竟然靠在他胸口,无声地流着眼泪。他的法衣是防水的,一点都没渗进去,所以才没发现。她这样的哭泣,远比之前那号啕大哭让他来得心怜。
    这是他第二次给她抹眼泪了,但是效果跟第一次一样,这眼泪是越抹越多,而且多次的摩擦,很快就将她娇嫩的脸颊给擦红了一块。第一次的拍背法效果甚微,无心真君也不知哪来的灵感,头一低,就吻上了她的眼……
    紫汐不自在地闪躲,这还让不让人发泄情绪了!
    见她眼泪逐渐收了回去,脸上也不再是那让人心碎的表情了,无心真君这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心里却琢磨着,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哭了,是他说了什么话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吗?他刚刚说什么来着?对了,那寻欢真人!难道她对那寻欢真人有意思,所以如今知道了这辈分差,觉得难以接受就哭了?唔,那可不行,不能让她跟那寻欢真人接触了!原先还以为是对方一厢情愿,现在发现己方有异常状况,那得立马隔离了!
    “你好好休息。找那寻欢真人探消息的事情,我去。”无心真君当下便决定还是事事亲力亲为更好。
    他刚想将她给放下,却被她一下抓住了衣服:“你,呜呜,你别对我这么好……我这么水性杨花,呜呜,我对不起齐朗,呜呜……”
    无心真君的心突然就沉了,原来,她竟然是因为跟他发生了关系,觉得对不起她未婚夫,才哭的!
    抱着她,僵直了身子站了好一会儿,他才深吸一口气,弯腰将她放下,再抓住她的手,打算用力扯下时,就听到她抽抽噎噎地又道:“你别对我这么好……呜呜,我,我受不住,嗝,的,呜呜……”
    他不确定她那个嗝是不是顶掉了什么字,问吧,万一不是那个字呢,不问吧,万一错过了那个字呢?他心里跟猫爪子在挠似的,正想着要不要问个清楚时,就听到她又自暴自弃地开了口。
    “我水性杨花,呜呜,我见异思迁,呜呜呜,我是个坏女人……”
    这话在他脑子里足足转了三圈,才被他给理解透了。她说她见异思迁?她如今已经将情感迁到他身上来了!看着那个哭得一脸眼泪鼻涕,不小心还把心里话说出来的小女人,他心里一阵激动。这种激动就像是料峭冰川遇上了春日暖阳,只听得咔嚓一声,一道裂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冰山一分为二,随即轰隆一声,大片的冰川嗖地一下滑落了下来,瞬间溅起了几十人高的水花。
    他就势将她一推,覆了上去,满心欢喜地将她啄了个满脸通红:“你不坏……啾!我心悦……啾!啾!谢谢你……啾啾啾!”
    这对于他来说,是很喜形于色的一场了。他实在是太高兴了,才忘了形,跟个小孩子似的,捧着心爱之物(某人的头),亲了个遍,最后,一把拥进怀里,翻了个身,让她舒服地躺在自己身上,还不停地亲着她的发顶,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床上白色的床幔,觉得此生已经圆满了。
    紫汐(&&;﹏&&):这……突然发的什么神经啊!没看到人家正悲戚戚么?
    一场深刻挖掘人物内心真实想法的反省大会,就此草草结束。
    会议记录:无。
    会议结论:a.某人是个坏女人。b.不同意上述结论。
    “别想太多了,事已至此,接受现状才是最好的选择。”他又亲了亲,柔声道,“那齐……他的事情,我们一起解决。”
    他还是有些心里芥蒂,提起那个名字就觉得别扭。
    紫汐也觉得别扭,为毛听起来有种‘找到了就把他一枪解决掉’的错觉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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