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紧张的不得了,鼓足勇气上前叫门,院子里的狗叫了起来,焦四从房里出来,皱着眉说:“姓杨的,你到底想干什么,告诉你多少遍了我孙子没偷东西。“
    老村长离开院门一段距离,清清嗓子说:“那你把他叫出来当面锣对面鼓,和人家说清楚,昨晚客人都打算报警了。”
    一说到报警,焦四的脸色顿时不好看,我们在后面看得非常清楚,有一瞬间,他是停滞的,很显然藏着事。
    焦四稳定心神,冷笑说:“别拿警察吓唬人,你们赶紧走吧,再不走我放狗了。”
    根据我们的计划,就是要让焦四放狗,要不然狗鼻子那么灵,警察进去了有暴露的风险。
    说到这,就要佩服李瞎子了,昨晚他偷着进老焦家,愣是没让狗发现,真是个本事。
    村长强自镇定:“老焦,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打打闹闹的一个村子住了几十年,你要听劝啊,我都是为了你好。”
    “好你麻了戈壁的。”焦四破口大骂,回到院子里真就把狗牵出来了。
    村长又往后退了几步,“焦四,你冷静点……”
    焦四阴沉着脸,没有废话,要松开狗链子,村长吓得不轻,正要撒腿就跑,忽然就听屋里传出类似狼嚎一样的声音。焦四脸色大变,本来狗链子已经脱手了,他猛地又拽住,要回屋去看看。
    这时里屋的门开了,警察从里面抓着一个瘦高个出来,正是焦强。焦强被反手上了背铐,用衣服遮住头,两个警察往外推,后面的陈公安背着一个骨瘦如柴的女人出来,李瞎子和另外几个警察保护在旁边。
    焦四一看这场面,顿时就炸了,顺手抄起墙边的锄头。
    一个警察厉喝:“放下你的武器!蹲在地上抱头!“
    焦四大骂了一声,竟然把狗链子松开了,他真的要袭警!那么一条大黑狗,狂吠着冲过去。
    我们到老村长身边,目瞪口呆看着大狗几个起落冲向了警察。
    这些警察一开始比较克制,看到情况紧急了,顾不得许多,拿出枪射击。他们估计很少开枪,第一枪过去竟然没打中,错过了最佳的时机,这条狗就到了,对准一个警察的脚踝,张口就咬。就在这个电光火石的瞬间,旁边的李瞎子突然飞身过来,一脚踹在狗的下巴上。这老头多大的力气吧,这一脚居然把狗踢得凌空飞起来,重重摔在一旁。这条狗“呜呜”叫了几声,爬起来继续跑来咬。
    这次警察不会再让它得逞了,砰砰两枪,也不知是谁打的,直接给这条狗来了个大揭盖,脑袋打得血肉模糊,躺在血泊里。
    “我跟你们拼了!”焦四举着锄头过来搏命。
    他是大活人,不是狗可以随便用枪打,真要打出个好歹,所有的警察全都要吃挂落。警察面对焦四,还真不敢开枪,比划了两下,大声喊:“放下你的武器!“
    焦四一锄头就砸过去了,情急之中警察把锁着的焦强往旁边一推,赶紧躲开。谁知道好死不死的,焦四这一锄头正砸在焦强的右腿上,当时就砸折了,给这小子疼的嗷嗷喊,头上罩着的衣服扔在地上,他抱着腿惨嚎,然后破口大骂:“焦四,你他妈不得好死,居然打我。”
    焦四扔下锄头,跪在他孙子面前,老泪纵横:“我错了,李旺,我错了。”
    这句话特别清楚,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焦四居然管自己的孙子叫李旺?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警察蜂拥而上,把焦四直接来个坐飞机,双手撅到背后铐上。直到这个时候,所有人才长舒一口气,老村长真是岁数大了,受不了刺激,拉着程序员的手呼呼直喘。
    程序员扶着他叔叔到一边休息,然后给我使了个眼色:“走啊,进去看看。”
    我们两个人进到院子里,这时大局已定,焦四被抓,焦强腿被打断,在地上干嚎,可没人理他。我注意到的是陈公安解救出来的那个女人,骨瘦如柴,头发老长,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被折磨的不轻。
    李瞎子在旁边说:“这爷孙俩真是畜生,一起折磨这个女的,不知道在里面关了多久,人都傻了。我们进去的时候,满屋子都是屎尿。”
    有警察冲着李瞎子道谢,要不是他关键时候飞出那一脚,恐怕今天的局面真是不好收拾。李瞎子趁机说,焦强偷了他的东西,他想到屋里去找找。警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挥挥手示意去找吧。
    李瞎子对我使个眼色,我们两个进了屋。屋子被这爷俩住着有股说不上来的怪味,冲鼻子,又臭又腥,我们捂着鼻子在里屋找了一圈,终于在柜子里找到了我们的东西。等我把怀表握在手里的时候,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我的心情终于轻松了,拍着李瞎子的肩膀,开他玩笑:“老李,你可以啊你,没看出来,哪天教我两手。”
    我们说说笑笑,正要往外走,李瞎子忽然停下脚步,我问怎么了。李瞎子从脖子上把那串黑水晶项链拿出来,看着说:“刚才这玩意灼了我一下。”
    “啥意思?”我问。
    李瞎子说:“我这里可是收藏了炼化的小鬼儿,它对于阴气很敏感,这里不可久留,赶紧走。“
    我尝试着说:“我用通阴灵看看?”
    李瞎子摆手:“这对爷俩有古怪,你还记得黄大仙儿说村里有恶灵的话吗,不要节外生枝。”
    我们从屋里出来,焦四爷俩已经被押上了警车,警察又和我们交待了两句,警车开走了。最轻松的莫过于老村长了,他听警察说,老焦家爷俩做的这些案子,进大牢没个十年八年的且出不来。
    就焦四这七老八十的,就算出来了也是行将就木,不足为虑。
    老村长来了精气神,叫我们回去,他要好好办一桌。
    其后的几天,我们就住在老村长家里,程序员把关于木头牌子的来历和猜测,又对李瞎子说了一遍。我们三个偷着又去了老焦家,他的家已经被警察封了,我们把屋里屋外翻了个底掉,也没发现丢失的木牌。
    程序员把木牌上拍摄下来的文字给李瞎子看,李瞎子看不出什么所以然,让我把这份文件拷贝一份,拿回去慢慢研究。
    现在事情就这样了,黄小天成仙未果,可也没什么大损失,只能择日再修。李瞎子和我商量了一下,决定后天离开此地,回沈阳去。
    这天晚上老村长从警察局回来,给我们带来了最新的消息。他告诉我们说,焦四到了警局之后,满嘴胡说八道,说自己的孙子早在几年前就死了,现在的孙子其实是李旺附身。
    “李旺不是早就枪毙了吗?”程序员疑惑地说。
    老村长道:“可不说呢,他说自己孙子焦强几年前发了一次高烧,然后死在家里,挺尸了两天后,忽然醒了,声称自己是李旺。李旺告诉他,自己被枪毙之后一直阴魂不散,就在村子里徘徊。后来遇到村里一个恶鬼,这个恶鬼十分厉害,说可以给李旺一个再次投胎的机会,他就稀里糊涂进入了焦强的身子里。焦四对焦强既有孙子的爱,也有对老友的友情。反正吧,这人一派胡言,说的是乱七八糟,警察认为他有精神病,已经找来精神病专家鉴定了。“
    我和李瞎子面面相觑,心存疑虑,这个焦四说得未必不是真话,这个村子里确实有恶灵。只是没想到它的本事会这么大,居然能收容李旺的冤魂,并让它夺舍人身。
    我问老村长,焦强呢?他是怎么说的。
    老村长道:“怪就怪在这,焦强进了警察局之后就一直昏迷,先是怀疑是不是腿伤引起的感染,后来送到医院也没醒,就跟个植物人一样。现在警察也有点坐蜡,老焦家就这么爷俩,如果焦强始终昏迷不醒,后面应该怎么处理他们也没个准数,这不把我叫警局了,想问问村里的意见。”
    不管怎么说,马上要回沈阳了,心情轻松,其他的事都可以放放。晚上吃过饭,我和刘嘉嘉正在房间里起腻,忽然心念中响起黄小天的声音:“小金童,你怎么搞的?”
    我愣了,赶紧摆摆手示意刘嘉嘉不要说话,我在心念中问:“怎么了?”
    “恶灵已经追踪到了我的肉身原尊所在,现在就在洞外,你赶紧来一趟,帮我解围!”他急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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