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让人心生寒意,他身上的血腥味很严重,也只有同类才能闻出来。
    这不是变换容颜都能遮掩的,是浸透到骨子里,从骨子里面渗出来的血腥味。
    蔚崇被他说懵了,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有些不懂:前面的我懂,是我没有想到,抱歉。但后面的你还是怪我杀程别浮?
    我是不想让你杀人。
    蔚崇歪头:我杀谁了?
    祁沛捏住他下巴:你是不想回忆还是装傻,荆棘出现那天晚上,我为了不让他们对你出手选择上前与你对,本想保护你没想到你会武功。而且,我眼睁睁看着你将一个人开膛破肚,把那人覆盖在心脏上的荆棘给拉出来
    他这么说蔚崇才想起来:为了震慑荆棘,有什么不对吗?
    祁沛摇摇头,终是一声叹气:蔚崇你,算了我送你回去吧。
    蔚崇不理解,询问:你是觉得我不应该杀人?
    就是你的方式,你不要脑海里面想到的方法就是杀人,解决不了事情。
    那如果不杀掉程别浮,死的便会是自己,他不信任何人,他谁也不信。
    祁沛是以自己的方式来约束他,但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无法言说,所以这件事情没有必要深究,俩人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好了,以后不这样了。
    祁沛松开他下巴,看着他被自己捏红的下巴,揉了揉:我不是想教育你,就是想要你谨慎一点,也不是要凶你的,就想着
    他微微一笑:你别那么凶残了,不然以后没有人要的。
    蔚崇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
    祁沛察觉到他的情绪:生气了?
    蔚崇拍开他的手:没有那么娇气,我挺宽宏大量的。
    蔚崇被钢铁封起来的心悄悄的打开一个角,露出里面的血肉,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
    他是不该杀人灭口吗?
    也不该杀那个人吗?
    罢了罢了,我在这等你们一起回去吧,你得上前给他们商量啊。
    那行。
    祁沛上前,蔚崇靠着墙壁,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好困,不只只是生理上的,还有心里上面的。
    教官看着祁沛,拍拍他肩膀:祁小元帅,真的要不是听到你的名字和发现你不在房间里,我们还真以为这是圈套,差点不来了。
    祁沛笑笑。
    事情怎么样了?他们罪有应得,是不是该有相应的惩罚
    教官皱眉,搂着祁沛的肩膀和他背过身偷偷道:这件事情就当没有看到,把那些人救出来就行,就翻篇了,现下正是用人之际
    祁沛明白了他的意思,冷嘲:教官,你对着我敢开口说这话,但你敢在那群被糟蹋的姑娘,死去的一百来人面前说这话吗?
    教官恼火:你怎么不懂得变通呢?你可知道韦通的父亲是谁?可是殿下身旁的第一把手。
    祁沛皮笑肉不笑:您的意思是,他父亲身居高位,儿子干什么都行吗?
    他声音越来越大:所以他强|奸,残害人命都可以被包容?他的罪恶那么恶心让别人吃下?咽下去?他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吗?
    教官无奈:你小声点,你知不知道韦通出去跟他爹告一状,你元帅位置就该换人了。
    我不稀罕!
    祁沛一字一句道。
    教官气得不行:你要知道,人分三六九等,命也分高低贵贱啊。
    祁沛气笑了,他又何尝不懂,d区的人为什么造反?若不是被欺压的太狠根本就无活路何苦以卵击石呢?
    祁沛环视一圈,见他们都与教官是一个样子,包括程别浮也是。
    好像就是你自己满心去搬的救兵和敌人是一伙的。
    祁沛推开教官的胳膊,这一下仿佛从俩人的地面生出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横沟。
    他满心落寞,他在f区待的时间长了,与敌人,侵略者对抗,每一次都是鬼门关过了一遭,所受的伤当时没有条件都是揪下草根包扎。
    竟不知,保护的都是些什么人。
    祁沛,你去哪啊,现在不易分散
    祁沛头也不回的道:我回酒店,我会顾全大局。
    祁沛走到门口,看着靠在墙壁上面脑袋歪着闭眼睡觉的蔚崇,手抓住他胳膊将他背在背上,动作十分轻。
    祁沛轻声:你睡的真香,也不怕遇到危险,他们蔚崇,我不知道是不是我错了。
    我虽然自私,但却也保护珍重着每一条生命,我打仗看到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就那种上一秒还与你谈笑风生的人突然就不在了,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就拼命想握住那一点点时间想多说会话,但是不行,有敌人
    我印象中最深刻的事情便是,那个时候在打仗,有个母亲不幸离世,我们在保护一个小孩,但那小孩见自己母亲不在了竟然抢过一颗炸|弹就往敌人那边冲,最后和敌人同归于尽
    我那个时候明白,军人不是战绩有多少,星级有多高,不是说我干掉敌人我就了不起,也不是一味的向前冲,造杀戮,而是守护,守护国家,守护人民,守护所热爱的一切。
    我敬重每一条生命,不忍心看着鲜活的花朵枯萎,因为我知道是有多么来之不易,但是我竟忘了,官大一级压死人
    祁沛望着远方天空出现的鱼肚白,轻笑:错就错吧,反正一条命,用完拉倒。
    祁沛能感到蔚崇脸庞枕在自己肩膀上面的温度,十分滚烫,一阵风吹来也将他的话吹到自己耳中。
    你好吵啊。
    祁沛:偷听我讲话。
    蔚崇嘟囔道:它自己飘进我耳朵里的,你就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好烦。
    再说一句我把你扔下去。
    蔚崇的胳膊垂落在祁沛胸前,他微微抬手,戳了戳祁沛心脏的位置,打个哈欠:坚信自己,恪守本心,你终将迎来自己的曙光。走稳了,不舒服。
    祁沛勾唇:好嘞大爷。
    第38章
    蔚崇快滑下去, 祁沛托着他的腿将他往上抬了抬,开口:你还挺轻的,没多少重量。
    蔚崇回答:嗯, 这俩天瘦了, 吃不上睡不好, 黑眼圈都有了。
    他转了方向,眼睛看到祁沛脖子上面的纹身, 询问:祁沛,问你件儿事。
    嗯。
    你为什么要纹花纹身啊?这个他好奇很久了。
    按理来说不会有大老爷们喜欢花。
    纹身这个图案不只一个人好奇过, 如今蔚崇也问他,给出的答案必不会特别。
    好看啊。
    好吧
    这句话还能让蔚崇说什么,看着他所走的方向, 疑问:你还要回酒店吗?
    嗯,不回的话没有人牵制住韦通, 我怕他乱来。
    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韦通不足为惧,就是身后的背景可要当心,绝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让韦通活着出去, 你就危险了。
    你看你, 又来了。
    蔚崇严肃:祁沛,我说得是实话, 你不要不当回事儿。
    蔚崇看到落在自己手上的光线,抬手五指张开对着太阳, 微微眯眼, 说道:世界上总有那么一处阳光照不到的地方,不是人心,就是地狱。他们两者都有。
    祁沛感到脸庞上手指落下的阴影, 抬头,他的手指在光芒的照耀下骨节分明十分漂亮,好像还未开发的玉,纯白无暇。
    你知不知道在他们都畏惧韦通背后的势力时,只有你在说,以绝后患。
    都已经得罪了,也没有必要去周旋。
    我知道祁沛目视着前方:他不会活。
    蔚大爷,背您背的舒服吗?
    蔚崇眯起眼睛,慵懒的像个小猫,阳光的光线落到他身上为他增添了一道柔和的光芒。
    前方的道路被阳光普照,祁沛步步踩在阳光里,周围一片残骸,也就坚定而落的脚步声增添点生气,阳光慢慢的将俩人影子拉长。
    祁沛噗嗤笑了一声,调侃道:蔚崇,你太没有个长辈的样儿了,你就让我这么背着你?
    能者多劳嘛,大不了以后我指点你武功,怎么样?
    不需要。
    蔚崇皱眉,不情不愿的啊了一声:我很厉害的。
    那也不需要。
    蔚崇撇嘴,不开心,两手狠狠的揉了一把祁沛的脸颊。干完坏事后从祁沛的背上跳到地面,冲他做了个鬼脸:小朋友,你知不知道这可是你的荣幸啊!
    祁沛用舌尖将自己的脸颊顶起一个小包,动了动立马追上去:蔚崇,有种你站那。
    才不要!
    俩人一路嬉笑打骂的走到酒店,刚走进去看到程别浮一行人已经在里面。
    程别浮迎上来:你们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
    祁沛笑着退后一步:我绕远了点路,清净。其实就是不想看到他们更不想与他们走一条路。
    程别浮欲言又止: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祁沛好笑:生什么气?百人百性,只希望以后你不会在午夜梦回时被敲门声惊醒。
    他无法控制别人的想法,约束自己即可。
    他环视了一圈,看到了韦通,那冷面人,和那群投靠韦通的男生,唯独没有看到一群姑娘们。
    那个来通风报信的姑娘没事吧?
    没事。
    他们在哪?
    他们之前十分抵制与韦通在一块,并要求自己走,教官想着索性也不合就想把他们遣散走了。
    那
    祁沛眼神渐渐涣散:那我救了个什么?
    程别浮叹气,拍拍他肩膀:这是他们自己的想法,生死有命。
    程别浮眼神无意间看到蔚崇,冲蔚崇点头,蔚崇回示。
    这里有食物,好几天都没有进食,过来吃点饭吧。
    蔚崇摇摇头,拍了拍祁沛的肩膀:想留在这里吗?不想的话跟哥走。
    祁沛转身:那走吧。
    程别浮还想挽留,祁沛抬手:真的挺没劲的。
    在他刚踏出门,一个人叫住他:等一下。
    祁沛对声音很敏感,他能准确的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不回头道:什么事?
    之前那个兽兵和你一伙的,你告我他是谁。
    祁沛扭头,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兽兵啊?我不知道。
    冷面人沉眉,拔出剑指着他:说不出来,今日你就别想走。
    周围人大多都漠不关心,或者一脸吃瓜的模样。
    只这一瞬间,蔚崇就可以分辨,这群人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一身傲气冲凌霄,高枝细柳不相较,看戏之人终有一日也会被戏所看。
    祁沛冲他招手:那行,来试试。
    蔚崇嗯咳一声,眼见祁沛还打算冲上前,又加重力道咳嗽一声:祁沛,我难受。
    祁沛无奈,转过身:祖宗,他先挑衅我的。
    蔚崇眨巴眨巴眼,走上前和冷面人面对面:这位小少爷,看你面相也不是什么以恶欺善之人,何苦和我们过不去呢?难道就连是非善恶都被你不管不顾了吗?
    冷面人一字一顿道:你让开!
    蔚崇冷眉:你这套糊弄不住谁,我是个医者,我能看出你受了伤,受了伤就安安稳稳的不要生事,死了
    蔚崇眼神撇了一下韦通,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也就不知道是谁的祸端了。
    你在威胁我?
    蔚崇轻飘飘的回了个:不然呢?
    冷面人收起剑,转身。
    韦通:嘿你个小白脸你刚才什么意思?
    小白脸?
    骂谁呢?
    蔚崇看了祁沛一眼:祁沛,骂你呢。
    祁沛:
    刚想开口眼神看到一位姑娘,嘴角露出标准的微笑,看似亲和,实则没入心。
    多谢姑娘。
    姑娘不说话,酷酷的点了一下头。
    喂,祁小元帅。一个叫了他一声。
    祁沛扭头看到在监狱里面的一群男生和一群姑娘们过来。
    祁沛歪头:你们
    来找你亲自道谢啊,虽然我们也不敢说自己是什么好人,但好歹有恩必报,祁小元帅救我们出来若是就这样子跑了,有为礼节了。
    另一个没忍住开口:说得你有多高风亮节一样,祁小元帅别听他的,我们就是想来找你一起并肩作战的,能和鼎鼎大名的元帅作战,也死得其所了。
    你看你们俩,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因为想抱大腿?
    真的是,我还没有霸王硬以身相许,哪舍得走啊,祁小元帅,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要不要啊。
    话音刚落周围哄笑声一片,就连几个姑娘都憋不住。
    蔚崇真的是从心里面散发出的笑容,好不容易看到祁沛被调戏的样子,当然要忍不住落井下石了:祁小元帅,以身相许你要不要啊。
    祁沛似笑非笑,这是哪点出了问题?是他还不够凶吗?怎么还有人调戏他?
    还有蔚崇,竟然也打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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