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点了点头,道:“没错,近些日子发作起来,常常夜不能寐。御医们开过些方子,不过,作用不大。”
    孟如一解释道:“臣女上次和您说过,您肝脏有过损伤,久治不愈,情况已经很危险。屡屡疼痛,就是预警。从今往后,您切不可再饮酒动怒,否则,我上次跟您说的期限,将会大大缩短。”
    皇帝面色一时很是难看。
    孟如一看着有些不忍,又道:“臣女上次便叮嘱过您,最好多些休息,少些操劳。可您的身体显示,您最近不止过度劳累,心神起伏巨大是造成您身体直线衰弱的主因。”
    皇帝大概没想到,这样不大不小的一件事的冲击,会对自己的身体造成这么大的影响,脸色越发沉了沉。
    低头思付着什么,良久,才道:“朕不想让外人知道朕的病情,你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朕看起来跟常人一样?”
    孟如一有些无奈的叹了叹道:“我可以给您开一些止疼的药,让您的身体不那么难受,不过,这只是表象。您还是要积极配合我的治疗,该忌口的一定要忌口,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不悦的点了点头,勉强算是答应了。
    “至于国师那里……”皇帝本想叮嘱她对国师也要保密,可随即又想通了,叹道:“罢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瞒得过他的?你去吧。”
    回到偏殿,云霄和孟常锋正对饮品茶,等候着她。
    出了宫门,狼毒不知几时换来了一辆加大的马车,孟常锋便与他们同车而行,踏上了回府的路。
    孟如一正愁之前与云霄独处一车太过尴尬,如今多了个孟常锋,反而让她松了口气。
    不过,上车之后不久,孟如一便发现,这孟常锋的视线时不时的便落在她身上暗中打量着。
    察觉到他的目光中并无恶意,反而似是有些激动,又有些慈爱,孟如一终于按耐不住主动开口了。
    “孟将军似乎对我很感兴趣?”
    孟常锋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孟某失礼了,只是觉得您与您的母亲生的极为相似,故而一时看走了神。”
    听他语气真诚,不似有假,孟如一笑道:“这么说来,你和我的母亲关系还不错?”
    孟常锋刚毅的脸上难得多了几许柔和,道:“她是我唯一的亲妹妹,我们关系当然不错。”
    “亲妹妹?”孟如一很有些意外。
    看她如此惊讶,孟常锋叹道:“也不怪你不知情,当初,是我千叮咛万嘱咐,让常森不要在你面前提及你的生母,怕你知道你是被收养在孟家,因此而和常林他们生分了。”
    孟如一尤处于震惊之中,当初孟常林告诉她,她的生母是他的堂妹。而眼前的孟常锋是孟常林的堂兄,她还以为,她生母与孟常锋便也是堂兄妹关系。
    怎么现在竟成了亲兄妹?
    也就是说,并不是她大伯,而是她舅舅?
    既然她有亲舅舅,当年为何要将她托付给堂哥?
    孟常锋显然并不知道她心底的疑惑,又问道:“您这些年,在孟家过得还好吧?我在来的路上怎么听说,你与孟家相处得好像并不怎么融洽?”
    孟如一不知道他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更不知道他心底究竟有何谋算。
    直觉告诉她,这其中应该另有一番缘由,不过,她对此并无多大兴趣,直言道:“我与孟家早就断了关系。”
    “这……传闻原来都是真的?”孟常锋很有些不敢置信,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如一无心多做解释,道:“已经是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孟常锋看出了她的抵触与厌恶,大概自行脑补了些什么,忽然就有些自责起来。
    “这么说来,你这些年是真的受了不少委屈。我……”他本想说点什么,可能碍于还有云霄在场,又生生咽了回去。
    马车里一时陷入了沉默。
    气氛正有些凝固,忽然车轮一顿,停了下来。
    “主子,前面有人拦道。”狼毒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道:“似乎是孟常林。”
    “是他?”孟常锋顿时瞪圆了眼睛,道:“他来的倒正是时候。”
    说着,他便想撩起车帘出去。
    方一起身,才想起旁边还坐着云霄这个主人,忙歉意的拱了拱手道:“国师大人,请容末将下去会会他。”
    云霄打从上车起便一直一副局外人的样子,此时更是神色未动,道:“将军请便。”
    孟常锋不愧是名武将,行事风风火火,当即便撩开车帘跳了下去。
    孟常林跪在国师府前的大道上,看到自家堂兄阔步朝他走来,脸上一瞬间又是喜,又是惊,跪行着朝他迎了上去。
    “大哥……”
    孟常锋原是摆足了架势要上前去兴师问罪的,可打眼一看眼前哭着朝他扑上来的男人,却一下就怔住了。
    虽说上次孟如一接济了不少银子,也替他开了药治病,可此时的孟常林依旧是衣着寒酸,瘦骨嶙峋。蜡黄的脸上满是沧桑,看上去竟像是比孟常锋要老上十岁不止。
    “大哥,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真是太好了。”孟常林紧握着他的手,激动得有些热泪盈眶,道:“说来惭愧,愚弟如今家道败落,方才在城门口想要为你迎驾,都被挡了回去。无计可施,才会在此恭候,请大哥还有国师大人见谅。”
    孟常锋空憋了一腔恼恨,看到他这副模样,一时倒无法发作,道:“你每年书信里不是说在京都一切顺畅?怎么现在混成了这幅鬼样?”
    孟常林愧疚万分,抹着眼泪道:“唉,家门不幸。都怪我,教导无方。家里出了些丑事,皇上一怒之下,就削了我的官职,我给咱们孟家蒙羞了。”
    “你呀你……”孟常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怒瞪了他一眼,道:“你跟我一起到国师府去,我有话要问你。”
    孟如一隔着车帘看到这里,忽然,联想到一些事情。
    孟家这些天对她又是忏悔,又是示好,是不是与孟常锋回京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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