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想着“小吃货”进阶的事儿,难免有些喜形于色。
    南宫娊枂就在旁边冷笑一声说:“呦,终于真正的笑了,这是麦小柔被抓走后,你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说明你成长了!”
    南宫娊枂提到麦小柔,我刚才所有的兴奋和开心全然消失。
    田思晗在旁边尴尬地笑了笑说:“南宫道友,你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厉害了!”
    说着田思晗冲着南宫娊枂竖起了大拇指。
    南宫娊枂则是不以为然道:“我这是教给他如何正视失败。”
    田思晗怕南宫娊枂再说出令我伤心的话,就赶紧道:“好了,好了,我们还是继续说小吃货的事儿吧,那小家伙刚才进食不少,现在应该回到陈雨的身体里消食去了,这次消食之后,它虽然不会进阶,可也会有所增强,陈雨要注意去感知它的成长,时刻和它保持沟通,你们之间的联系必须随着它的成长增强,否则你以后怕是难以驾驭它!”
    我点头。
    田思晗继续说:“好了,你现在就开始和它沟通吧,我们离开这里了!”
    说着田思晗收起桌子上的空竹筒道:“这本来是我给你那小吃货准备了一个星期的粮食,没想到一顿就没了!”
    说罢,田思晗才离开我的房间。
    南宫娊枂看了看我,然后也是扭头出去了。
    他们都离开后,我便深吸了一口气,开始通过那一条口诀和“小吃货”沟通,这一次我就发现,那一套口诀,不用念完,只要刚起一个头儿,我就可以和小吃货联系上。
    它通过意识在向我传递消息,我仔细感知了一会儿,就发现,它好像在告诉我,它吃饱了,很开心了,要美美地睡上一觉。
    我则是道了一声:“好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可就在说出这句话后,那小吃货好像很开心似的在意识里答应了一声,然后就真的睡去了。
    它很听我的话。
    至于它有多少的成长,我并不是很清楚,也丝毫没有感觉到。
    它睡下后,我和它之间的交流也就停止了,所以我也没有在屋子里耗着,就想着到这苗寨里去转一圈,这寨子这么大,风景又这么好,如果一直憋在竹楼里,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走出房间,下了二楼,我就发现田思晗和南宫娊枂已经都不在这边了。
    在小竹楼不远处站着一个少女,正是刚才帮我们收拾餐具的时候被我得罪的那个。
    那少女旁边还站着一个苗寨的少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苗衣,腰间挂着七八个竹筒,一看就是一个蛊师。
    再看那少女,腰间只有两个竹筒。
    我想着过去和那少女道个歉,可我刚走了几步,那少女就和旁边的少年说了两句话,那少年对着少女点了点头,然后一脸严肃地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我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敌意。
    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就在原地站立了下来,那少年比之前的苗族少女年长两岁的样子,可看起来依旧比我的年纪小。
    走到距离我三四米的地方,他对我说了一连串我听不懂的苗话。
    我一脸的诧异。
    他犹豫了一下用不是很流利的普通话对我说:“我姓吉安,翻译成汉姓,就是韦,我的名字叫韦笠,听我妹妹说,你向她发出了挑衅,你如果想要斗蛊的话,我可以陪你,你不能欺负我的妹妹!”
    韦笠说这句话的时候,旁边恰好又有几个苗族的年轻人路过,听到韦笠说要和我斗蛊,全部驻足观看,并在旁边用我听不懂的苗话起哄。
    我赶紧说:“你误会了,我刚刚养蛊没多久,还不能完全控制自己本命蛊的情绪,所以……”
    不等我说完,韦笠就“哼”了一声道:“你不要再找借口了,你说的那些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你刚学养蛊,就能拥有本命蛊吗?还有你的本命蛊不是过是一直白幼蛊而已,怎么可能有自主的意识向我妹妹挑衅,肯定是你在背后操控,我今天就要替我妹妹讨回一个公道来!”
    讨回公道?刚才我那小吃货无意间的行为,竟然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实在是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就在这个时候,旁边围观的一个苗族年轻人用不标准的普通话道:“看他的打扮,应该是田少带回来的汉人,难道他是不了解我们寨苗蛊之人的习俗吗?”
    韦笠说:“就算是田少带回来的人,也不能做出侮辱我们苗蛊之人的事情。”
    “对,对,对……”
    旁边的几个苗族年轻人也是附和道。
    我感觉自己好像是犯了众怒了,附近的人越聚越多。
    他们对我指指点点,一脸愤恨,从他们不标准的汉语我可以听出,他们好像很不喜欢我这个外来人,甚至是带着深深的敌意。
    这个时候韦笠继续说:“说出你的名字,拿出你的蛊,来和我斗一下吧!”
    就在这个时候田思晗带着南宫娊枂从远处赶了过来,我心里终于也是松了一口气,田思晗说这个寨子他做主,他过来后,一切应该都可以说清楚了吧。
    田思晗过来后,先阻止我们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然后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赶紧解释了一遍。
    田思晗听完后说:“刚才是我大意了,在竹楼上的时候,我一直注意着你本命蛊的情况,却没注意道它在无意间犯了我们寨子里大忌。”
    什么大忌?我赶紧问。
    田思晗说:“在我们这个寨子里,蛊气的挑衅被视为对一个蛊师最高的侮辱,蛊师一般在这个时候会通过斗蛊的方式来捍卫自己的尊严,而在这个过程中,甚至会出现蛊毁人亡的情况。”
    啊!
    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由有些担心了,我那小吃货才是白幼蛊而已,如果和韦笠斗蛊恐怕必输无疑啊。
    所以我就准备再一次向韦笠道歉。
    可这个时候,南宫娊枂却是道了一句:“你挑衅了他妹妹,可他现在好像在用蛊气挑衅你吧,按照这个寨子里的习俗,韦笠是在对你尊严进行最为恶劣的践踏,你能忍吗?你还要委曲求全地跟他说好话吗?你的尊严当真贱到一文不值了吗?”
    被南宫娊枂这么一说,我到嘴边的道歉话也是说不出来了,我也是一个年轻人,我也年轻气盛,凭什么我非要低三下四呢?
    我在对韦笠妹妹的事情上,是有错,可那是因为我不知道这里的习俗,我也道过歉了,可韦笠还这么不依不饶,那就有些过了,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在存心找事!
    想到这里,我就又看了一下寨子里其他的人,他们看我和南宫娊枂的时候,好像都带着深深敌意似的,他们好像是在排斥这个寨子以外的所有人。
    想到这里,我就基本确定,那韦笠是真的在故意找茬。
    被南宫娊枂这么一说,我和韦笠之间的矛盾变得有些不可调节了。
    田思晗在旁边尴尬道:“南宫道友,没想到你这煽风点火,火上浇油的本事也是一流的啊!”
    南宫娊枂说:“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这个寨子的人对我们不友善,我们又何必假殷勤呢,你说,对吧!”
    田思晗摇头叹气,然后忽然把眉毛一竖道:“今天的事情到此结束,都给我退下,若是谁再敢生事,我立刻寨规伺候!”
    田思晗这么一吼,气势极强,寨子人立刻都散掉了,他们丝毫不敢违逆田思晗的意思。
    等所有人都散了,田思晗看了一下南宫娊枂,又看了一眼我道:“陈雨,你和韦笠之间的矛盾现在基本上调和不了,我虽然压了下去,可他心里肯定还在恨你,还会找你麻烦,其实不光是韦笠,其他寨子里的人,恐怕也会有意无意地针对你,你,还有南宫道友,你们接下来在寨子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愣了一会儿田思晗又说:“现在唯一能够解决你们处境问题的办法就是你在斗蛊赢了韦笠,我们的这个寨子是用实力说话的,你若是赢了韦笠,不但可以赢得韦笠的尊重,也会赢得整个寨子对你的尊重,那个时候你们的处境才会好转。”
    我深吸一口气道:“真是一个奇怪的寨子!”
    田思晗说:“这还是好的呢,我师父没来之前,这里的民风更彪悍,像你今天的举动,整个寨子的蛊师恐怕要群起而攻之了,你连站着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被田思晗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的有些后怕了。
    田思晗继续说:“那韦笠还年轻,养的蛊虫也多是黑青而已,你的龙虫蛊要赢他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你们的斗蛊就约在半个月后,那个时候你的小吃货差不多也进阶了,你们斗上一斗,把恩怨给化解了,你放心,我会在旁边看着,只分输赢,不会让你的本命蛊受损的!”
    我道:“若是被太多人看到了我的本命蛊怎么办?”
    田思晗道:“我会给你们安排一个隐秘的比试场所,只有你、我韦笠和南宫道友四个人,以韦笠的见识,他是不可能认出你那蛊虫来历的,在斗蛊之前,只要让他发下誓言,不准泄露彼此蛊物的秘密,那有关你那‘小吃货’的信息就不会被外人知道的,我们寨子人虽然彪悍,却也是最重誓言的!”
    我点了点头说:“好,就按照你说的办!”
    无论输赢,这次蛊我必须要和韦笠去斗一下,为了我的小吃货,我以后肯定少不了来这个寨子,如果一直被针对,会相当不方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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