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心之地·沙城】
    “他……他是魔族的端。”疯婆害怕地看着贺兰,她认得这张脸,和那枚额头上黑色的眼睛。
    很久前端曾经出现过在叙白国,和当时的莲花交手,但是莲花输了。
    那双闪耀着黑色光泽的眼睛就仿佛开启在人世里的一道门,里面好像随时会钻出无数的怪物,当年在人族,那眼睛里确实出现了令人不敢去回忆的东西。
    短衣看着身边静立无言的疯婆,感到有点吃惊。
    老人的面容此刻变得极度苍白,失去血色的嘴唇哆嗦着,连同她握紧拳头的双手,也在轻微地颤抖着,她的表情让人感觉她似乎在经历着某种煎熬。
    不过那时候的端并没有杀死莲花,而是离开了,没有人理解那次交手的意义,除了当事人。
    当时疯婆也在场,目睹了这一切,他知道端的实力有多可怕,甚至远在莲花之上,可能已经接近了主神殇。
    端的身体忽然披上一件黑色的战甲,那个战甲上雕刻着各式各样的红色咒文,而脸上剥落的肌肤已经完全碎裂,掉落在了地上。那件黑甲是由一块块的鳞片组成,是魔族巨兽身上的护甲被劈落而制成的,加上精巧的工匠只手,已经变得极其坚硬。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这个消失了千年的魔。”端的嘴角开出一朵红花般的笑容,因为他长得很好看,所以笑起来竟然有种女人的美丽。他五指一握紧,手中随即浮现出一柄长剑。
    那柄长剑的周围绕着白色的气浪,剑身上镌刻着云浪涌起般飘逸的秘术咒文,“我等了了好久好久,终于有人帮我解开了这一切的囚禁……”
    端仿佛想起了一些不该回忆的事情,脸上有点狰狞和可怕,那是回忆开始如狂兽一般在撕咬他了,再度陷入黑暗的厮杀声里。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炼心之地之中,这个疑问困扰眼前的所有人。
    “我困在这里已经很多年了,而把我关在这里的人就是神族的殇,你们一直信仰的最高神。”端毫不遮拦地解开他们的困惑,眼中很是不甘心……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这里?”贺兰和疯婆都站到了短衣的前面,就像两个护卫的士兵一样,盯着端,害怕他随时会发动袭击。
    短衣看着两人极其紧张的状态,瞬间明白了端的危险性。
    端的力量真的太可怕了,他几乎还没开始使用灵气,周围的所有气息里就已经强烈地将贺兰和疯婆压制住。
    本来灵气是存在每个修行者的体内,当释放时才会从皮肤里发出,但是端真的太恐怖了,他没有发动攻击时,周围的灵气就已经释放出来。
    一般来谁,随着灵气的释放,修行者会越来越虚弱。
    可是端释放了这么大量的灵气,却毫无任何弱化的征兆,反而变得更加强大。
    这样的灵力运用方式,贺兰前所未见。
    端没有想继续战斗的意思,他看着贺兰身后的短衣问道:“这就是你们人族的命运之子吗?”
    那响亮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期待,就仿佛等待着什么演出要开始一般的期待。
    “没错,那个人是我。”短衣拔出来腰间的云欲剑,剑锋散着黑气。
    断裂的剑身犹如一段裂开的岩石,空洞而无力的花纹开始发出金光。
    “就凭这柄剑还不足矣战胜我,我没想为难你们。”端嘲笑着说,对于云欲剑的力量,似乎毫不放在心。
    当然端的嘲讽是他与生俱来的骄傲,他是魔族迄今为止最有天赋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像他这样达到巅峰,就算是殇的出手,也不可能完全意义上的击败他。
    “当年我在小重天偷袭殇,却中了他的阴谋,被他身后的烈阳之光重伤,然后就被一直囚禁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等,等着有人能杀死匕见,因为匕见就是我逃出这片大漠的钥匙……”端踩着匕见的脑袋,话音刚落,就直接踩碎了他的头颅,鲜血像飞溅的红色呢花瓣一样洒在他的脸上。
    “你……你怎么这么残忍……”短衣用袖子遮住了眼睛,对于端血腥的行为感到胃内如一只巨手在攫取一般,十分的难受。
    贺兰用身躯挡在了前面,想挡住这所有的视线,让短衣稍微舒服点。
    “残忍?他困了我已经百年了,你对我说残忍?”端显得有些愤怒,说话时,空气都在震动,城头上的空气一直嗡嗡作响,就像上面有东西劈开了空气一般。
    沙城的天空上开始出现一个巨大的洞口,所有的风沙都灌入其中,就像流动的丝绦一样,流畅而协调。
    这片大漠是炼心之地里制造的幻境,要破裂了……
    “我告诉你吧,匕见就是殇的一个分身,不过他不知道自己存在的价值其实就是殇封锁整个炼心之地的钥匙罢了。”端理解短衣为什么如此的动怒,其实他也不是嗜血的狂徒,若非如此,这个幻境将不会打破,他们将永远困在整个地方。
    短衣手中的云欲剑发出耀眼的金光,刺向端,贺兰和疯婆因为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瞬间闭上了眼睛。
    而端站在城头仿佛视若无睹,那些金色的光线就像被什么东西弹开一样,折射到其他地方,他的面前始终没有任何耀眼的光线……
    “看来你的剑还未完全被你掌控呢。”他一挥手,那些金色的光芒再次收回到云欲剑的身体里,那些弥漫着的黑气也如被大风刮过一般,一干二净。
    天空上的那个黑洞越开越大了,就像被撕裂的口子,随着风沙得不断拥挤而进入,已经开裂得更加厉害了。
    “梦和魇呢?不是还有第三道考验吗?”贺兰不解地看着疯婆。
    端发出了冷冷的笑声,“什么梦和魇,你们说的是殇的两个分身吧……看来你们真的是什么都不知呢……真是可怜。”
    端说罢就飞身越入了那如张开的兽口般的黑洞,只留下那如寒冰般冷薄的笑声……
    而短衣和疯婆看了眼贺兰,他们点点头,也随着一起跳入其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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