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棠为他行针,过了一会,才转了话题道,“在看你脉案确定你病症之前,我只能行针让你病发之时,不那么痛苦。可是于你真正的病因,并没有效用。治标不治本,你知道么?”
    “嗯。”他闷哼一声。
    “我现在去襄王府,多有不便,要我嫁你,也是不可能的。你怎么就不能把你的脉案带出来给我看?你信不过我?”陆锦棠的手,灵巧的像蛇。
    细细的银针,到了她手里,像是活了起来,灵敏的往秦云璋的皮肉里钻,又准又快。
    “怎么那么多话?”秦云璋不满轻哼。
    陆锦棠无奈看了他一眼,治病救人这么多年,如此不配合的病人,她还是头一回遇见。
    不多时秦云璋背上就布满了银针,他被扎的像个刺猬一般。
    “痒,你帮我挠挠。”秦云璋别过脸说。
    陆锦棠低头看他,“哪儿?”
    “被子下头,尾骨那里。”秦云璋声音有些闷。
    陆锦棠皱了皱眉,被子下头的他可是光溜溜的,还尾骨那里?!
    “忍着!”
    “真痒,痒怎么忍的住?抓心挠肺啊!”
    陆锦棠冷笑一声,“那我再帮你扎一针?保证不痒了。”
    寒芒一闪。
    “罢了罢了,本王什么不能忍!”秦云璋憋得脸面通红。
    留针半柱香的功夫,陆锦棠又开始取针。
    夜深人静,门窗紧闭的屋子里。
    孤男寡女,其中一个还一丝不挂……
    陆锦棠弯身为他取针,倒是心无杂念。
    可她的长发扫到他的脊背,她身上淡淡的清甜甘草香,独属于女孩子那种味道,不由让他心猿意马。
    “好了。”陆锦棠收起锦盒,转身要向外走。
    “等等。”秦云璋坐了起来,被子滑落在他腰眼以下。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陆锦棠背对着他,没回头。
    “你过来,服侍本王穿衣。”秦云璋说的理所当然。
    陆锦棠不由瞪大了眼睛,猛然转身,“你……你别欺人太甚啊!”
    “本王不会穿这衣服。”秦云璋无奈摊手,眼神甚是无辜。
    行针之后,他当真是一身轻松,身上的不适之感,好似无影无踪。
    身上轻松,人的心情不由也轻松起来。
    他看着陆锦棠的眉眼,笑意盈盈。
    “不会穿?你长手干什么,看吗?”
    “本王生来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呀?”秦云璋说的坦诚。
    陆锦棠被他噎得七窍生烟,“你少来!不会穿,你脱的那么溜!”
    “那我只好不穿了。”秦云璋竟耍无赖,在她床上躺了下来,还拽着她鹅黄浅粉的被子,放在鼻下嗅了嗅,“唔,幽香扑面,是你身上的味道。”
    陆锦棠脸上发烫,“给我滚!”
    “没有衣服,夫人想让我光着身子出去么?”秦云璋挑了挑眉,“本王倒是没什么,只是不知廉清他们会怎么想?”
    “你……”陆锦棠咬牙切齿,“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无赖?!”
    “不,那得看对谁,本王在外头,可是正经得很。”秦云璋笑的一脸无害,他伸出结实有力的手臂,拍了拍身边的床榻,“你要是累了,一起睡?”
    陆锦棠按住一跳跳的额角,“给我爬起来!”
    秦云璋盯着她看了片刻,“真的要我起来?”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陆锦棠的额角跳的厉害。
    秦云璋忽而伸手将被子一掀,长腿一迈,赤脚踩在脚踏上,眯眼向她靠近。
    他那咕隆的胸肌,轮廓清晰的腹肌,漂亮的人鱼线……让陆锦棠的呼吸一下子就灼热起来。
    强烈的雄性气息,比她在部队里感受到的还要强烈,她立时对“行走的荷尔蒙”有了深切的体会。
    “你敢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把你扎的生活不能自理。”陆锦棠的声音都带着虚浮轻颤。
    以前闺蜜和她开玩笑,说如果三十岁还嫁不出去,就去夜店里邂逅ons。
    眼前这个男人,比夜店里的货色可是强了太多太多了吧?更何况人家还是位王爷……
    陆锦棠发觉在他强烈气势的笼罩之下,自己竟开始心猿意马,立即打住。
    “生活不能自理也好,正好娶了你回去,你帮我理。”秦云璋伸手在她耳侧。
    陆锦棠心跳隆隆,正要去打他的手,他却手指灵活的把她散落的头发别在了耳后,立时就收手回来。
    陆锦棠抓过他的衣服,“穿上!”
    秦云璋一手接过衣服,一手猛地拽住她的手腕,随手把她拉进怀里。
    她的脸撞在了他的胸膛上,硬实的胸肌,温度略有些高,微微灼烫了她的脸颊,和她轻颤的心。
    她的呼吸一时乱的不能再乱。
    秦云璋却是双臂一收,把她圈在胸前,“那天晚上,在新房里,我们没做完的事……我想做完。”
    陆锦棠微微一愣,他霸道的吻立时笼罩了下来。
    铺天盖地都是他强势霸道的气息,和他热烈的吻……
    陆锦棠狠狠咬下去,秦云璋却猛地把舌头缩了回去,吻着她的唇痴痴的笑。
    “那晚是中了迷药,今晚岂能还被你咬到?”
    “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吗?”陆锦棠的嗓音有些重。
    秦云璋一怔,“你哭了?”
    他立刻放开她,借着依稀的灯光打量她。昏黄的灯光下,陆锦棠的神色和平日里有些不一样。
    平日里的她明艳/照人,好似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到她,没有什么危机是她不能应对的。
    可这会儿,她却有些郁郁沉沉。
    “我是逗你玩儿的,大婚之前,我不会……”秦云璋挠了挠头,见她脸色愈发阴沉,他没再说下去。
    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笨拙的穿起来。
    他不是撒谎,看来真是不会,那衣服一层层的,穿起来倒是繁复。
    陆锦棠皱着眉头,神色有些不耐烦。
    “我出去叫廉清帮我。”秦云璋大大咧咧的把衣服胡乱往身上一套。
    陆锦棠顺手帮他推开窗,一副送客的样子。
    “你放心,刚才那黑衣人,我会叫人去查的。”秦云璋站在窗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对了,那日在柳园,李元鹤看你的眼神,本王很不喜欢。我看你也不喜欢与那些人虚与委蛇,日后见了那些人,不必给他们好脸色,出了事儿,本王替你担着。”
    陆锦棠一阵迟疑,“李元鹤……是谁?”
    秦云璋呵呵一笑,脸上立时高兴了不少,像得了糖的孩子似得。
    “对了,还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那日/你的丫鬟芭蕉险些受辱,是有人指使。”
    陆锦棠眼睛微眯,“是小葵?”
    秦云璋倒是有些意外,“你竟猜到了?一个内宅的小丫鬟,心思这么狠毒,你可要提防着点儿。她能指使京都的地痞,也许是有什么背景,用不用我帮你处理了她?”
    陆锦棠立即摇头,“多谢,不用。她越是不简单,如今就越是要留下来,她背后说不定有大鱼。”
    秦云璋看她眯起眼睛,神色果决,语气笃定的样子,不由心动,她又是那个自信坚定的她了。
    他猛地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我走了,别太想念。”
    不等她动手,秦云璋飞身跳出了窗,他衣带太长,险些被窗棂绊住。
    一下牵绊,使得他飞身而去的身影都少了几分潇洒。
    陆锦棠闷笑出声,看着襄王殿下帮她夺回来的羊皮卷,她脸上笑意又沉淀下来。
    那人为何要夺羊皮卷?难道是和她一样,要寻找那本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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