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柏信伸手拦住了谷母,他的脸色虽说有些难看,但是毕竟还保留着最起码的气度,“阿言,我们把灵安送回来了,顺便想跟你谈谈忆锦的事情。”
    华慕言单手一让,把谷家二老请到了客厅中,他回头来递给谈羽甜一个眼神,让她先去楼上坐一会。
    “你去哪里?昨天不还嚣张的在我面前说你吃住在这里吗?怎么我来了你就没了声音?你倒是再把昨天的话讲给我父母听一遍啊?”
    谷灵安一把抓住了谈羽甜的手臂,她怎么可能轻而易举让谈羽甜逃了。
    “谷小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们一家人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谈羽甜想甩开谷灵安的手臂,但是她却不敢动作太大,毕竟她现在是真的怀孕了,谷灵安被伤到那无所谓,要是伤到她的孩子,可就有些得不偿失。
    “不懂?你还真是一个虚伪的女人,昨天那个张狂的劲呢?怎么在阿言的面前,你就是用这种方式强留下来的对不对?无耻!不要脸!阿言能看上你,真的是瞎了眼!”
    “灵安!不准胡闹!”谷柏信在远处暴怒一声,他的威慑力还是很管用的,谷灵安松开手,尽管有些不情愿。
    “谈小姐是吧,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我们今天来一来是商量忆锦的病情,而来是为了我的女儿的事情,我想你也有资格听一听,麻烦你过来一下。”
    谷柏信言语冷厉,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谈羽甜偷瞄着坐在他对面的华慕言,华慕言知道,有些事情躲也是躲不过去的。“过来吧。”
    华慕言放话,谈羽甜小心的走了过去,她坐在几人之外,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谈小姐的身孕应该有三个月了吧!你现在的身体怎么样?”
    谈羽甜个刚刚坐稳,就听见谷柏信这么一句,他脸上是带着笑的,但是这话却听起来并不怎么暖人。
    谈羽甜小心的点点头,心里掐算着被谷家二老误会的时间,大抵也是差不多了。
    “谷小姐应该知道,你和我们阿言之前的事情纯属一个误会,之前的事情一概不提,既然事情发生了,我们何不都坐下来寻一个处理的结果,好不好?”
    “爸爸……”华慕言本想插嘴,却被谷柏信一只手挡了回去。
    “你处理公司的事情还可以,感情方面,爸爸毕竟是过来人,还是我来说吧。”
    华慕言担心的忘了谈羽甜一眼,但是对谷柏信还不敢轻易的忤逆,毕竟这老人一来说话十分得体,最重要的,她妹妹的手术还捏在他的手里。
    “谈小姐,你打算跟阿言怎么走下去?我想征求下你的意见。”
    谈羽甜被问的顿时一愣,问她?这是个选择题么?不是早就被对方设定好了结局?“我……我不知道。”谈羽甜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小腹,现在的情景也只有装傻充愣,再寻契机。
    “既然谈小姐对自己的人生这么迷茫,那不妨让老夫给你指一条明路好不好?”谷柏信嘴角一勾,甚至还不等谈羽甜反应过来,他再次把话接了过去,“谈小姐也知道灵安和阿言的情况,毕竟众目睽睽之下,大红的结婚证上写的是他们的名字,而且这W城里,这对连理早已经被人们认可。且不说忆锦生病的关系,单单这关系也不是轻易动的了的。”
    “谷先生,有话请您直说。”谈羽甜不愿意跟他们兜圈子,为什么有点身份的人说话都喜欢这么多的铺垫呢?
    “谈小姐是个聪明人,你和阿言的事情是不可能的。既然这样,我给你两个选择。”
    谈羽甜和华慕言的目光汇集在一起,有迅速的分开,皆是没有说话。
    “孩子生下来,我们会当亲孙子一样去对待,毕竟阿言跟灵安这么长时间,我已经试他为自己的亲儿子一般,我们二老是不会计较的,这样处理,谈小姐也不会耽误以后的再嫁,你觉得呢?”
    “不可能!”谈羽甜还没有听他把话说完,就义正言辞的否决了。
    谷柏信嘴角划过一丝阴冷,“那就只有把这个孩子打掉,这样就两不相欠了。”
    谈羽甜倒抽了一口冷气,听谷柏信又是补充了一句,“放心,我们不会让谈小姐白白辛苦辛苦的,只要你开个价,我可以马上兑现。”
    谷柏信说话间伸手摸向了自己的怀里,一个支票簿落在茶几上,他目光投来,像是等着谈羽甜开价。
    奇耻大辱,谈羽甜的头一股鲜血涌了上来,她腾的一下子起身,同一时间,华慕言也是气愤的站了起来。
    “不可能!”俩人异口同声,极为有默契。
    谷柏信浅笑着放下纸笔,身体向后缓缓的靠去,“都不可以的话?阿言,你给爸爸一个其他的选择?或者我们就此分道扬镳,老死不行往来怎么样?”
    华慕言顿时面色铁青了一片,赤果果的威胁,还是第一次!
    僵局……
    “哼,都怀了人家丈夫的孩子,还装什么假清高啊!我看你还是收了钱走人吧,不是那么深爱着华慕言么?难道你愿意看他这么为难?”
    谷母这会子脸上露出了小小的得意,他心里美着,还是自己的老公处理事情更胜一筹,这个不服不行。
    谈羽甜恶狠狠的瞪了谷母一眼,她攥起的双拳,早已经没了血色。
    “我会离开,但是不要你们分文。”
    “离开?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出去旅旅游转上一圈,然后挺着大肚子再回来么?你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可值得信任?都可以假装别人嫁出去,咱们可不相信你,你就别再那装模作样了。”
    谷母笑着翻起了白眼。谈羽甜委屈的眼光中浸满了泪水,身边是一声不吭的华慕言,面前是两个为难的人,她要何去何从,她该怎么办?
    “嫂子!嫂子!我们出发吧!东西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华忆锦愉快的奔下楼,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包,这看上去那事郊游,简直跟搬家差不多了。
    刚刚拖着行李下楼,华忆锦瞬间就察觉到了客厅里的一样。她形色有些紧张,缓缓凑到了谈羽甜的身旁。
    “伯父,伯母你们好。”华忆锦是个有修养的姑娘,对于这种情况,她先是鞠躬给谷家二老打着招呼。华忆锦偷瞄了一眼脸色红起的谈羽甜,猜测着这中间的事情。
    “忆锦啊,来来,到伯父这边,我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
    华忆锦哦了一声,扔下行李走了过去。谷柏信脸上带着一个宽厚的笑容,用双指在华忆锦做手术的地方按了按。
    “张开嘴,啊……”
    “啊……”
    谷柏信检查完毕,脸上露出了些许的凝重,“忆锦觉得最近身体怎么样?晚上睡觉是不是特别的死?什么动静也听不见?”
    华忆锦几乎没用想,“伯父,你怎么知道?何止是特别死,而且还很累呢!整夜整夜的梦魇,像是谁故意盖上了我的眼睛,不愿意我睁开,不过也还可以,白天的精神都是不错的。”
    谷柏信有些凝重的点头,然后目光飘向了对面坐着的华慕言,华慕言虽不懂医术,但是也觉得一睡不醒断然不是什么好事,他的心思更是加重了一分。
    “忆锦刚不是说要去出去玩,去吧,我们这边商量点事情。”谷柏信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推着华忆锦的身体离开了自己。
    “可是嫂子,你还好吧。”华忆锦有些担心,再一眼一边坐着的谷灵安,她就知道嫂子不好过了。
    “我没事,你看,迟暮不是来接你了?你快去吧,今天就给你们两个人单独的机会,我就不当电灯泡了。”
    华忆锦回头望向门外,迟暮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那里,华忆锦有些犹豫,“我不去了,我留下来陪嫂子。”
    “不用,不用,你快去吧!你哥哥同意你出去可是难得的机会。”谈羽甜推着华忆锦离开,华忆锦三两步一回头,但是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并不合适,就跟着迟暮离开了。
    “爸爸,先说下忆锦的事情吧,您看是不是要准备第二次手术才可以?”
    “恩!而且刻不容缓。”
    谷柏信这句说的并不是假话,其实这种症状他也是猜测,只不过在这基础上,他故意加重了几分的悬念。
    “那麻烦你尽快定下时间。”
    谷柏信手臂一挥,“不急!事情要一个一个的来,家里稳定我才能安心,灵安现在还没着落,我也实在是……”
    华慕言心如刀绞一般,在他的印象里,至少谷柏信这个人是可靠的,但是人都是向着自己的利益,他居然在忆锦这么关键的时刻,站到那母女的一边。
    “不就是因为我么?你们何必演这么多的戏?有钱人真是不可理喻!好!不是说给钱么?那给吧!我就是缺钱,就是目的来的,懒得看你们这些肮脏的交易!”
    谈羽甜彻底发飙,她疾步走到了谷柏信的面前,伸手就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笔,“你刚才是不是说我想要多少都可以?”
    谈羽甜这一反常的举动顿时让在坐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华慕言紧忙跟着起身,扼住了谈羽甜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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