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浩为宇文化及施了金针开口道:“你被浩然之气伤了经脉,如今需得静养,想来不久洛阳司徒太保之事便会传遍天下。”
    宇文化及深知自己的伤势,不敢怠慢当即运转玄冰诀调息起来,出了营帐宇文浩看向曲阜方向道:“那杨广胸襟,只要有人稍做手脚,以司徒兄你的性格又怎能活命,可惜自此天下再少一论道之人。”
    宇文化及一连闭关了三日,所受伤势才压制下来,此时洛阳城处置儒生的诏书已经传遍天下。
    宇文化及听到诏令之时,心中讶异,不由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借道山东曲阜同时看看儒门反应。
    儒门祖庭之中当日打王鞭与亢龙锏归来跌落在圣人相前,儒门上下震动宿世不出的大儒都被惊动。
    当年为司徒剑护道的大儒正在其中,其缓步上前双手举起了两件信物,仔细感受悲恸道:“天不助我儒门,司徒太保已然身故。”
    当天儒家祖庭之地白带飘飘,司徒剑参悟了浩然剑罡,乃是儒门天定的共主,如今其身亡,天下儒生闻讯朝曲阜赶来,各大书院也是齐聚。
    如此过了八日,天下各书院之主有名的大儒都汇聚于祖庭之中,杨广要废天下儒生武功,司徒剑自杀当场之事已被众人得知。
    此番一为司徒剑之死,二来更是为了应对如今杨广所颁布的诏令,事关儒门生死,当日消息传来,儒门数位大儒呕血。
    宇文化及伤愈之后便加急行军,赶到了曲阜刚好是司徒剑大祀之日,当日司徒剑死后尸体被杨素抱走,这孔庙之中只是衣冠冢。
    山东河南如今虽然战乱,但曲阜乃是儒门祖庭所在之地,还算安定,此地百姓教化极好,又有儒门照拂,并天人做乱。
    宇文化及到了曲阜之后,在城中感受到了一股悲凉,其下令大军在城外驻扎,自己下方徒步进入了曲阜城中。
    孔庙之外哭声震天,庙内众书院之主鸿儒宿老齐聚一堂,宇文化及施展身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孔庙之中。
    城外九龙护卫安营扎寨,宇文化及离去没有多久,神医武凯便也离去,营中平日宇文化及对这武凯都尊敬万分,其在军中地位颇高,并无人问询,宇文浩如今只是一介凡人,其只是一步步缓缓进了曲阜城。
    当年司徒剑的护道者宿老鸿儒孔安亲自主持祭祀,众人当场拜了三拜,礼成之后上方孔安开口道:“如今杨帝传令天下,命儒生不得习武,如此我儒门如何行走天下,可君命难为,不知大家如何看法?”
    听到孔安言语,下方一书院之主道:“君命难违,我儒门教化天下,与皇帝陛下休戚相关,如今即难两全,我觉得即日起我儒门便不再传授武艺,便只精研经书。”
    “那我等怎办?莫非要自废武功?如此没骨气天下人怎么看待我儒门?”另一书院之主连问了三句。
    隐藏身形的宇文化及听到下方众人言论,心中轻笑,这儒门众人一身本事,却是有些迂腐,想那司徒剑若似宇文浩那般强硬,儒门至少也可如佛门那般自成一道。
    宇文化及却不知这儒门讲究出世行教化之道,只此一道便决定了儒门只能依附于当朝者。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最终孔安道:“不若即日起,我儒门之人凡会武艺者便隐世不出,日后传人也只得一脉相承,不得在人前显露武功。”
    眼看众人议定,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笑:“陛下诏令已下,今日我来执法,你等莫在心存侥幸!”
    来人正是王盛国,当日朝堂之上司徒剑死后,儒门众官员被当场废去了武功,士族仍不解恨,重提了独孤信之死一事。
    最终杨广在众人建言之下,同意派人赶往曲阜断了儒门祖庭,让儒门子弟日后成为无根的浮萍。
    可是如今儒门人人习武,儒门之中更有宿老在世,当今天下可与佛道二门并立,如今司徒剑虽死仍不可小觑。
    若要破其祖庭非九龙卫出手否则难成,此令即是杨广亲自下传,自然要执行,杨广不同意九龙卫离开洛阳,最终王生谏言:“请命通天道观出手平叛。”
    通天道观乃由当年四大隐族组建,高手之多,道藏之丰冠绝天下。有王生请命,杨广这才想起这通天观的原身,那王盛国更是宗师武者,全力出手之下定可掀了儒家祖庭。
    王盛国本是洛阳巡城御史大夫,受杨广所封当天便东来曲阜,其已到曲阜两日却一直没有现身,只待今日儒门精英齐聚一网打尽。
    此番前来一共九人,但这九人中王盛国乃是宗师,后面八人也是半步宗师,九人联手便是面对这儒门数百人也是不惧。
    孙安见到来人衣着当即道:“不知我儒门犯了何罪?要大人如此兴师动众而来?”
    听到孙安之言,王盛国笑道:“陛下说尔等有罪,尔等便是该死,尔等不束手待毙,莫非想要反抗不成?”
    儒家众人听到王盛国言语不由气愤,庙中少数年青一辈气愤道:“我等一心为国,可陛下却如此猜忌,莫非欺我儒门无人?”
    听到那年轻人言语,王盛国缓缓转头轻声道:“如此大逆不道,叛君作乱之人当诛!”话落也不见王盛国动作,那年轻人胸口塌陷出气多进气少眼看便活不成了。
    其四周年轻人连连后退,王盛国再次转身看向孔安道:“今日只需烧了这祖庭,尔等废去武功,我便离去,否则我一声令下必教此地血流成河。”
    听到王盛国言语,下方众人沉默下来,儒家讲是可忍孰不可忍,如今王盛国明显不给人活路,儒家之人心中一丝幻想被打破也不再沉默,众人攥紧了拳头准备反抗。
    王盛国见此轻笑道:“噢!尔等莫非要送死?”
    “你身为宗师,身上却有一丝邪气,可见也是奸邪之人,今日但凡我有一口气在,也不教任何人坏这祖庭一草一木。”孔安掷地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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