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宗族之中,族长李见先与大长老一起合力为道虚疗伤,另外三名长老则为李锦山推宫过血起来。
    李锦山得三位宿老相助,没多久便面色潮红,吐了口鲜血悠悠醒转,一旁道虚丹田之中道基刚刚重塑便即破裂开来。
    如此反复三次,以二人宗师之境的修为居然束手无策,李见先无奈开口道:“若有太清丹经中的补天丹,或许能再塑道基,如今看来此子道基已废。”
    大长老叹了口气,收回了双手,正在二人伤感中,道虚身体突然被经文包裹,便是大长老与李见先也被震退了开去。
    道虚身体五心朝天,被经文包裹整个人悬在半空中,整个房中隐隐有经文之音传出“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以李氏宗族的底蕴,此时众人也惊喜异常大长老开口道:“此子悟性居然如此之强,此番道基破而后立,当今天下谁人能阻。”
    异象持续一刻钟时间,半空中的道虚悠然醒转,眼中闪过迷茫之色,随即看向左右道:“此乃何地?”
    “孩子,这里是你的家啊!”大长老上前亲切的回道。
    看着眼前慈善的老人,道虚面带疑惑道:“你是梦中的爷爷?”
    平日威严的大长老,此时面对道虚仿佛邻家老人,忙开口回道:“我正是你的大爷爷,孩子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大长老,道虚如今刚刚醒来,还是让其静养,后面有的是时间。”李见先见此开口道。
    “对!对!速速安排道子前往养心殿休息。”大长老面上的邹纹都少了许多,忙开口说道。
    待道虚离去,李锦山这才托着众伤之躯上前,李见先开口道:“锦山你下山接回道子,与何人动手,为何受此重伤?”
    听到李见先的问话,李锦山面露愧色,开口道:“此番我并未与人动手,我所受之伤乃是那人间帝王抬手所为,道子也是被其所伤。”
    听到李锦山的回答,场中一片安静,大长老表情严肃开口道:“你确定是被那人抬手所伤,而非是其身边之人所为?”
    “我曾与他对峙,那人仅凭气势便让我没有还手之力,最后若没有道子,此番只怕已经见不到我了。”李锦山肯定道。
    “如此说来此人居然走上了人皇之路,此事非同小可!”李先见开口道。
    “那人已初具真龙之相,气吞山河,而且据其所言,其对我等隐族并非一无所知。”李锦山开口道。
    大长老见场中气氛越来越凝重,摆了摆手道:“此事不需多虑,且不说人皇之路困难重重,那另外八家也不会容其崛起,我等只不去招惹那人便可,如今我族道子回归,中兴之日不远矣。”
    听闻大长老之言,场中众人慢慢舒展眉头,李先见告辞离去,其余众人也纷纷散去。
    江都城中南天师道在杨广的帮助下安定下来,武青婉被封太常,只有一年一次的祭祀之时方才有事,平日只呆在府中。
    “青婉,你看那天空中的月牙尚有圆有缺,人生哪能没有悲欢离合,你我他日团圆之时便找个小湖,扎个篱笆院,闲时垂钓,朝暮相对。”每到夜晚,武青婉便痴痴的望着空中的月亮,回忆和宇文浩离别时的话语,想起当初的一朝一夕。
    别院之中只有画脉脉主陪着武青婉,偶尔陪其谈心:“家主又在想浩分子了么?”
    “浩哥哥至今不知音信,定还活在世间,只是不知身在何方!”此时的武青婉仿佛一个邻家小妹,哪里还有一丝巾帼之气。
    “浩公子我虽不懂,但其所为确实可歌可泣,可以浩公子之能尚不能扭转乾坤,家主你还是莫再伤神,早些休息吧!”画脉脉主劝道。
    “没有浩哥哥便没有我,浩哥哥为了父亲敢与天下敌,我又有何不可!”武青婉吐露心声道。
    听闻武青婉的话语,画脉脉主一叹,为武青婉的执着而叹,同时也为南天师道的未来而担心。
    第二天,江都城闹市之上突然传来一阵打骂之声:“那偷包子的小贼,你给我站住!”
    只见一个妇人拿着一柄扫把,追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满大街跑,边跑边喊:那偷包子的泼皮快站住。
    那少年蓬头垢面,奔跑间速度极快,丝毫不似寻常乞丐那般面黄饥瘦,四肢无力,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那妇人追之不上,骂骂咧咧回到了铺子里,少年找了间破亩,三两口便将手中的包子吃了。
    自此之后江都城街市之上多了一个人人喊打的泼皮无赖,那少年每次神出鬼没,专偷吃食也没人了追上他。
    弄的整个集市上的老板个个恨的牙痒痒,这日包子铺铺门大开,老板娘端了一盆热腾腾的包子放在案台上,转身回到了房中。
    果然没多一会,那脏兮兮的少年出现在了包子铺门前,向怀中揣了两个包子便要离开。
    那少年刚转身,天上突然掉下一张巨网,少年当即被巨网罩住,困在了场中。
    四周各店铺老板个个操着木棒冲出,劈头盖脸的向那少年身上砸去。
    少年也不还手,蜷缩成一团,任众人敲打,众人也并未下死手,木棒只按那少年身上招呼。
    其中一名老板没注意,木棒砸向了那少年头部,木棒还未砸落,那少年身上突然闪现一道气劲,众人手中木棒居然被生生震断。
    那少年身上衣服破破烂烂,但仔细瞧去,其皮肤凝如羊脂,居然未有一丝伤痕。
    众人手中木棒被震断,纷纷讶异,那少年趁机撕开了巨网,飞也似的逃了开去。
    慢慢的众人适应了那少年的存在,那少年虽不谙世事,但品性却很善良,街坊们感其可怜,也不再打骂他。
    杨坚离开金陵城后,杨广可谓志得意满,这日其带着几名门客在大街之上闲逛,突然一少年乞丐冲出。
    撞了杨广一个踉跄,扬广大怒,其身后新招揽的门客为表现自己,拔刀上前便欲击向那少年。
    那少年上窜下跳,那门客做为三流武者居然砍不中,与之同行的门客看不过眼,闪身上前,一掌向那少年胸膛打去。
    那少年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身子跌倒在地,随后丝毫无事的站了起来,仍然生龙活虎,眼珠滴溜溜转动神采奕奕。
    杨广本来兴致颇高,被那少年一撞也甚是扫兴,门客出手其也并未阻拦。
    只是两名门客居然没有拿下那少年乞丐,杨广不由面上无光,向那少年看去,刚好四目相对。
    看到那一双充满灵性的双眼,杨广心中一怔,不由自主的浮现了当日那乾元山庄高台上的宇文浩。
    这少年虽然年轻,但那目光中的神采却与之一般无二,杨广心中激动,忙上前伸手去扶那少年乞丐。
    杨广近距离一看,那少年皮肤光亮,丝毫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更不像是乞丐。
    那少年被众人包围异常害怕,杨广见此低声问道:“小公子是哪里人士?怎么这么一番打扮啊?”
    听到杨广的问话,那少年凝神想了想,随后头痛欲裂,声音中带着嘶哑开口道:“我是谁?我来自哪里。”
    杨广见到那少年痛苦万分的样子,也未再追问,忙拉住那少年的手掌道:“小公子与我投缘,日后便随我到府上可好?”
    那少年听到杨广的话,点了点头,杨广也不再逛街,兴高采烈的拉着那少年向晋王府走去。
    晋王府中,杨广安排了专人负责那少年的起居,并赐其名为杨破军。
    杨广更是每见与破军一起几乎形影不离,晋王府中一众门客对此羨慕万分。
    破军聪慧异常,隆冬时节仍身着单衣,杨广着太医亲自为其看过身体,太医只言破军身体远强于普通人。
    杨广曾找人看过,那少年只是一个普通人,丹田之中毫元真气波动。
    即使如此,杨广仍凭自己那眼神中的熟悉之感,一直看看重那少年。
    转眼间冬去春来,两个多月的相处,破军感受到了杨广的善意,慢慢愿意与其亲近,其虽不擅言辞,但学习东西却奇快无比。
    祭天之日临近,杨广奉命前往长安,武青婉与之一同前往,杨破军同行,武青婉为了避讳一直没出出车,与杨破军擦肩而过。
    二月二日还未到,长安城中到处彩带飘飘,天下仕族俱至,长安城人满为患,好不热闹。
    杨坚回到长安之后,也是深居简出,平日政务都是多由杨勇处理。
    这日杨坚亲自修书一封派人传给了北天师道祖地,同时下旨张贴全国,招贤纳士,犹以儒门学士,当为首选。
    儒门祖庭第一时间得到了杨坚纳贤的消息,儒门经过一番商议再次出世,司徒剑率队向长安城而去。
    北天师道祖地,张万坤符阵被破之后便与张腾瀚一起回到了此地。
    杨坚书信传来,那祖地深处走出了一名鹤发童颜的老者,张万坤忙上前拜见道:“师傅!”
    那老者看着行将就木,但张万坤与张腾瀚明白,眼前这位将近百岁的老人如今才是北天师道的擎天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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