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如此说着,我也连连点头,“对,没错!这东西就是蟾酥,至于你所说的泡酒和尼古丁,我倒是没看出来。”
    “我看到了!”光头忽然开口说道:“我被那条蟒蛇带着到处走的时候,就在水下看到好几个大包的烟卷,而且全部都是被网兜装着,湖底下有很多,对了,还有这种装着蟾酥的网兜也有很多。”
    如此说来,烟柳是说对了,而且光头之前在水下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他在湖水里面尝到白酒的味道,我当时还嘲笑他没醒酒,现在看来,倒是我糊涂了!
    “对了,先生,蟾酥……是啥玩意?”王局看向我,奇怪地问道。
    我愣了一下,“烟柳不是早就和你说了吗?你还问我干什么?”
    “没说,烟柳只是说这东西是蟾酥,然后泡过酒,湖水里面还有尼古丁,其他的就没再解释过。”沅芷轻声说道。
    王局也连连点头,“对对对,那个女人不但风骚,还拽得很,问他个问题就像是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真拿他没办法。”
    我苦笑一声,拿起手里的蟾酥打量了一下。
    “其实关于蟾酥这种东西答案有两种,第一种,就是现代科学的解释,蟾酥是蟾蜍科耳后腺和皮肤腺体的干燥分泌物,但要是按照中医的说法,蟾酥则是癞蛤蟆额头上的那一滴白汗。”
    “白汗?为什么中医和现代科学的解释不一样?”沅芷追问道。
    我低头想了想,“这个……也不是不一样,只是有点区别,大同小异吧。因为中医讲究阴阳学,在中医的眼里,蟾蜍属阴,又常年生活在水下,乃是大凶之物,其额头上的一点白汗,就是其一身阴气凝聚而成的,视为剧毒”
    “当然,也有人说蟾酥是属于阴毒的一种,所以古时候的朝廷通常把蟾酥列为禁药,很少使用,就算使用的时候,也都是在万般无奈之下,用来配制毒药,以毒攻毒,给病人治病。”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在古时候,蟾酥用的最多的时候,是用来配制那些杀虫止痒的药物,很多时候还被人拿来毒老鼠。”
    “哇,这东西这么厉害吗?感觉都快和电视里面的砒霜差不多了?”沅芷颇有兴致,拿过我手里的蟾酥研究了起来。
    我笑了笑,“这东西的大体形状你们也看到了,呈扁圆形团块状,不过这个应该是陈年的,呈现棕褐色的,一般的则是红棕色,断面是乳白色,角质状,有光泽,气味的话……”
    “一般来说,这东西的毒性没有发挥之前,是有点腥臭的,放在舌尖上也是微甜的,但要是毒性发作之后,甜味就会逐渐变成麻辣味,若是舔舐过多,还有可能导致人短暂的味觉失灵,磨成粉进到鼻子里面,还会让人打喷嚏,严重的话就会像我和光头这样,伤害到肺部,古人将其称之为肺火。”
    “那要是进到眼睛里呢?”光头追问道。
    我笑了笑,“这还用想吗?你和我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红肿充血,看东西模糊,就是进到眼睛里面之后的正装。古人将这东西磨成粉的时候,通常是蒙面罩纱,而且还要在密闭的房间里面进行,其原因就是怕这东西进到眼睛里面。”
    光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红肿充血是这东西造成的,岂不是说,我们看东西变成红色,就另有原因了?”
    我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我对医药方面没什么了解,不过烟柳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吗?这些蟾酥是泡过酒的,风干之后又和尼古丁调和,所以就出现了这种效果。”
    “玉梵,你总说自己不懂医药,这……这不是挺了解的嘛?”
    沅芷轻声嘀咕着,我不由苦笑一声。
    医药方面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懂,但之所以知道蟾酥这东西,还是因为早年间跟师傅下乡演出的时候,我们团被人刁难,事先说好的三千块,可结果演出完却不给了。
    当时那场演出是我师傅张罗主办的,现在大家拿不到钱,团里的人都对我师傅也颇有怨言。
    我师傅为了面子,也为了给大家讨个公道,一气之下,就弄了一斤蟾酥,磨成粉之后,站在村子上面,就顺风把蟾酥撒了下去。
    当天下午,村里就响起了喷嚏声,每个人就跟感冒似的,甚至还有几个严重的,眼睛都肿的跟个铃铛似的,睁都睁不开。
    从那以后,我师傅只要一有时间,就抱着袋子去给那些人上课,折腾了他们足足有小半年的时间,我师傅这才消气。
    当然,这些事情我也不能说,毕竟背后使绊子也不啥光彩的事情。
    “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王局猛然看向我,“先生,蟾酥这玩意这么毒,按理来说,应该是禁药吧?”
    “这个……应该是吧?”我挠了挠头,说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师傅买这东西的时候,还是从朋友那里弄来的。
    王局猛地一拍大腿,“绝对是!这东西这么毒,肯定是禁药!妈的,他们能把整个湖弄成剧毒,这得需要多大量啊?!”
    “哼,老多了,光我看到的加一起,就得有上百斤了!”光头说道。
    王局惊得眉毛一挑,“这么大量的禁药,难道就没人管吗?这绝对是个线索,当初要是有人举报这件事,估计我们就能顺着这条线索,早就端了这伙毒贩了!”
    光头嗤鼻一笑,“现在还说啥?马后炮!”
    王局老脸一红,“这是个问题啊!药店的老板肯定知道这玩意的毒性,那禁药被人大量采买,他们不可能不上报,可我们却没收到任何消息,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上面还有保护伞啊!”
    不愧是老警察,逻辑推理能力就是强悍!我佩服的看着王局。
    然而,王局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气愤的一拍大腿,“小丁!小丁!他妈的,小兔崽子又跑哪去了?!快来!”
    不一会,丁博士就匆匆的跑了过来,王局把蟾酥交给他,“这东西你给我收好了,回头提醒我,咱们往上查!这帮畜生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我非得给他们一窝端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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