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癞子带着我们继续赶路,而此时,已经是黄昏时分了,原本闷热的山里,也变得凉爽了许多。
    走了一天的路,能看到的,就是参天古树,再不就是一堆杂草,根本就看不到地图上标注的寺庙,或者是古墓的痕迹。
    甚至是,就连寻常的小动物,都很难看到。
    可三癞子却带着我们一个劲的往前走,弄得我都有些不淡定了。
    “大叔,我们这到底是去哪啊?这都走了一天了,我连座山都看不到……”
    “难道你现在不是在山里?”三癞子冷眼看向我,“你想看什么山?现在不就是在山里,你还想要什么山?”
    “额……我是说地图上的那五座山峰啊,你之前不是说,戊己土方向……”
    “别废话了,现在就是往那边去。”三癞子对我貌似一点耐心烦都没有,“之所以没直接过去,那是因为那边有高人布局,而且还有不少野兽,我怕有危险,所以才带你们绕路的。”
    三癞子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加把劲,晚上找个平地过夜,明天中午应该就能到那边了。”
    “明天中午?还得在山里过夜?”丁博士惊呼出声,“大叔,我看地图也没多远啊,最多也就是大半天……”
    “我刚才已经说了,我带你们绕路了,那边不安全!”三癞子冷眼打断了丁博士,“而且按照古墓地图来看,戊己土方向确实是有一座古墓,我现在带你们走的方向,也正是往那个入口去的。”
    三癞子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过话,现在开口解释,也确实是让我有些意想不到。
    自从三癞子半夜撬门进来后,我对他就有些不放心,进了山之后又不去戊己土方向,就更是让我怀疑了。
    所以,这一路上我一直都在用罗盘偷偷观察地形,甚至是还在来时的路上做了不少记号,而且凭我的感觉来看,我们一直都是在走直路,也根本就没绕过圈子。
    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竟然已经再往戊己土方向前进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故意慢走几步,跑到人群后面把罗盘拿了出来,然而,在我多次校准罗盘后,也确实是让我大吃一惊!
    三癞子没骗我们,我们……真的是在往戊己土方向!
    嘶!
    我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山里的地形还真是古怪,明明一直在走直线,怎么就绕弯子呢?
    又到底是什么时候绕路的,为什么我一直没感觉到?
    “小贼,你刚才的故事真的说完了?”
    就在我盯着罗盘愣神的功夫,走在最前面的三癞子,忽然开口说道。
    我被吓了一跳,连忙把罗盘扔回背包里面,就追了上去,“对对对,确实说完了,怎么了大叔,难道你还知道些什么?”
    闻言,三癞子没说话,而是瞄了一眼我的背包,“小贼,你的拉链没拉……”
    “额……哈哈哈,我、我刚才喝水来着,我给忘了。”
    我慌忙去拉拉链,然而,三癞子却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帮我拉上拉链。
    就当我刚要说点什么时,三癞子不紧不慢的抽出后腰上的烟袋锅,在手里磕了磕烟灰,皮笑肉不笑道:“小贼,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有下回,呵呵!”
    三癞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我也被她的气势吓得一身冷汗,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三癞子却拿出烟丝,一边装烟丝,一边笑呵呵道。
    “刚才的故事讲得不错,可惜了,故事听一半,没意思。”三癞子转头看向我,“想听听后面的故事吗?”
    “额……想、想、想!那个……我刚才就是喝了点水……”
    我话说一半,三癞子却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径直的向前面走去,同时,开口说道:“按照我家老爷子生前和我说的,我们陶氏一族原本姓郑,乃是郑王爷的后人,但因为战乱的原因,不得不多次改姓,这上千年来,我们郑氏一族姓过关,姓过恩,还姓过柴……”
    三癞子的声音不大,但却足以让大家听清了。
    “郑恩被杀,陶三春气不公,虽兵困了汴梁城,但做臣子的又怎么能杀天子?所以,陶三春思来想去,为了避免我们郑家后世儿孙招人耻笑,只能放过了赵匡胤,但这杀夫之仇岂能不报?故此,陶三春决定暗中报复大宋朝的社稷江山。”
    “从那日起,陶三春暗中招募奇人异士,遍访天下名山古迹,想从气运上破坏大宋根基,最终,在宋真宗,景德三年时,陶三春找到了这处天行局,随后又暗中筹划近二十年之久,修建这座陵墓,并设法将郑恩的尸骨葬在此处。”
    “嘶!你是说,这处的古墓里面,葬的是你们家先祖郑恩?!这个人也是真的存在的?”我有些不敢置信,连忙追问到。
    三癞子点了点头,“嗯,不错,虽然戏里唱的夸张了一些,但有些事情确实是真的,也正如你们所说的,一切都是帝王权术,不光彩的事情,也自然不可能记录到史书当中。”
    三癞子顿了顿,接着说道:“宋仁宗,天圣元年,陶三春病重,临终时亲笔手绘了古墓的地形图,分上中下三卷,分别交由郑氏、陶氏、田氏后人掌管,我手里的就是中卷,记录了古墓的大致方位,以便我们郑氏儿孙方便守墓祭奠。”
    “那上卷和下卷呢?现在在哪里,又记录了什么?还有,田氏是什么人?”
    “下卷由陶氏后人掌管,记录的是古墓内部地形图,但可惜的是,因为古时战乱,我们郑陶两家也早就没了联系,这下卷也不知所踪了,至于上卷记录的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上卷是由田氏后人掌管。”
    三癞子顿了顿,“田氏后人到底是什么人,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小时候曾听长辈们说过,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陶三春的干儿子,但也有人说,他是辽国的密探。”
    “辽国密探?”我微微一怔,“宋辽之战是从宋太宗太平兴国四年开始的,也就是九百七十九年,如果从时间上来算的话,陶三春正是在筹划报仇的时间,而田氏是辽国密探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不知道,我历史不太好,这都是当年在部队学的,再不就是听家里长辈说的,反正陶三春一死,田氏后人就把地图献给了辽金皇帝。”
    “我去,这人这么恶心吗?”我脱口骂道。
    三癞子点了点头,“嗯,我家长辈都是这么说的,而辽金皇帝为了得到天行局,在气运上取代宋朝皇帝,便秘密下令,寻访其余两张地图,之后辽国灭亡,天行局的事情也不胫而走,其他皇帝担心我们郑氏一族会抢占皇位,便开始了对我们两族的打压,这也是我们郑家为什么不断改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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